東郡?
難道是老夫子那邊出事了?
衛仲道想到這,卻又搖了搖頭。
“不對啊……”
可按時間算,張魯的兵馬應該已經進了司隸,郭嘉一介文人,勢必朝李典告急。
但現在司隸那邊還沒有任何消息,反而東郡卻先出了事,這又是什麼情況?
是張魯真的有意結好曹操,刻意耽擱進兵的時間,還是衛覬那孫子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衛仲道感覺都有可能,不然李典一介匹夫,怎麼可能讓老夫子派人前來告急?
當日知道曹操給李典派去的軍師就是衛覬時,衛仲道險些直接飛到東郡,殺了這孫子。
但因爲兗州的腹地的戰局,此時一直耽擱了下來,這才拖到了今天。
衛仲道想到這,連忙朝那軍士問道。
“怎麼回事,你快說。”
那軍士趕緊趕緊道。
“主公,屬下也不知道,老夫子將軍派來的信使,現在門外等候。”
衛仲道一拍腦袋,真是有些糊塗了,一個守門的軍士,他能知道什麼?
“那你還得等什麼,趕緊讓他進來啊。”
說話間,那個滿身風塵、氣喘吁吁的信使,就到了衛仲道面前。
滿臉的灰塵早已看不出信使的模樣,但從他急促起伏的胸膛就能看出,定是出大事了。
若是東郡出了問題,方纔諸葛亮所言,就全部都要延後,甚至是重新部署。
想到這,衛仲道顯然更急迫了幾分。
“說,東郡到底怎麼了?”
那信使又呼呼的喘了計粗氣,纔開口道。
“主公,東郡出大事了。”
說着,他雙腿一軟,就倒在了衛仲道面前。
我還不知道出大事了,衛仲道眼睛一橫。
“廢話少說,直接說正題。”
信使又喘了幾下,才繼續道。
“主公,是這麼回事……”
自打老夫子換防到了東郡,就一直積極備戰,等待李典的到來。
與此同時,他還用城中那點可憐的糧草,又招了一萬流民充當新兵。
就在衛仲道從濟陰準備攻打山陽時,領兵五萬的李典,終於到了東郡城下。
他早已知道老夫子手下只有三萬兵馬,於是他二話沒說,直接對東郡發起了猛攻。
老夫子雖然人少,但也不是好對付的角色,連續幾天擊退了李典的進攻。
李典折兵上萬,無可奈何之際,只好由最初的猛攻轉變爲對峙,想找到空子在大舉進攻。
這是老夫子願意看到,只要拖住李典,等衛仲道解決手頭的事,自然會回兵救援。
但他的如意算盤還沒響上幾天,李典新任的軍師衛覬,就趕到了曹軍大營之中。
也是從那一刻起,老夫子悲慘的命運就開始了。
從最初的勸降,到後面的挖洞、火攻,這一個多月老夫子就沒安生過。
好在老夫子智慧值也不是一般的高,這才一次次的化險爲夷,頑強堅守了下來。
可經過一個多月的消耗,他手下的人也死傷慘重,如今只剩下了一萬多人。
三天前的晚上,東郡連降秋雨,城外大河水位暴漲。
衛覬抓着這個機會,掘開城外堤岸,趁夜將大水灌進了城中。
要不是老夫子及時反應過來,恐怕當晚的大水,就將他手下的人全部淹死了。
可饒是如此,城中的冀州兵還是死了兩千多,而今老夫子手頭只剩下了一萬人。
與此同時,東郡城中的軍糧也消耗殆盡,加上大水的浸泡,還有五天就要斷糧了。
又死命堅守了一天後,老夫子終於挺不住了,這纔派人化妝成死屍,趁機逃出來報信。
說到最後,那信使已然帶着哭腔。
“主公,再不發兵救援,東郡和城中的兄弟,恐怕就都保不住了。”
放肆!
見衛覬竟然如此張狂,雙眼噴火的衛仲道,一腳踹翻了面前的几案。
“衛某不將你碎屍萬段,都對不起在大水中死難的軍士。”
見他這個樣子,諸葛亮嘆了口氣。
“主公,眼下城中只有五六萬兵馬,根本沒有援兵可發。”
“就算城中有兵,可等我們趕到東郡,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他雖天縱奇才,但這幾百裡的距離和緊迫的時間,卻根本無法解決。
衛仲道冷冷的哼了一聲。
“先生不必着急,等飛艇從北地返回,我即刻帶着后羿和糧草飛往東郡。”
“最晚明早,我必定滅了李典和衛覬二人,至於出兵魯郡的事,就請先生費心了。”
諸葛亮明顯一愣,趕緊阻止道。
“主公,這太危險了……”
他畢竟是新來的,還不曾見過衛仲道那些更爲瘋狂的舉動。
衛仲道根本沒讓他說完,他揮了揮手道。
“我意已決,先生不必再言,若明早我還未返回,大軍按時出征不誤。”
“你也不用擔心,就憑那區區的李典和衛覬,還沒有吃下衛某的好牙口。”
“城中之事就都拜託先生了,來人,去叫后羿過來。”
說着,他也不管諸葛亮是否還想再說什麼,直接將運送典韋的飛艇開到了最高速。
天色漸漸暗了下去,后羿都快等不及的時候,飛艇終於回來了。
衛仲道也沒多說,跟諸葛亮點了點頭後,就帶着后羿登上了飛艇。
至於蔡文姬和蔡邕,衛仲道壓根沒驚動他們,生怕再橫生出什麼枝節。
裝好糧草後,衛仲道心念一動,飛艇瞬間飛速騰空而起。
飛艇上的后羿臉色一變,但衛仲道臉色極爲不佳,他也只好默默忍受着恐高帶來的暈眩。
衛仲道心情確實有些煩躁,畢竟從北地回來後,各種各樣的事就根本沒停過。
想想那些黃巾兵接連幾次對他的圍殺,他想弄死衛覬的決心,就更加堅定了幾分。
“奶奶的,這回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讓你跑了。”
衛家的餘孽,該死!
心憂東郡的衛仲道早已將飛艇開到最高速,窗外的雲朵更如同電影膠片般不斷劃過。
二更剛到,急不可耐的衛仲道,終於帶着雙腿發軟的后羿,來到了老夫子的將軍府前。
曾經熟悉的將軍府,而今周圍卻佈滿了積水和污泥,明顯是剛被淹過的樣子。
巡哨的軍士稀稀拉拉,城中遠處漆黑一片,看起來一片破敗之像。
衛仲道無聲的嘆了口氣,一萬人堅守東郡好幾天,老夫子也是真的盡力了。
他正暗中慨嘆,聽見飛艇轟鳴的老夫子,已經帶人迎了出來。
見老夫子雖然蓬頭垢面,但卻沒出什麼事,衛仲道也微微鬆了口氣。
情況危急,他也沒有寒暄的心情。
“說說,現在這邊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