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強攻?
典韋更不明白了,他撓了撓帶着問號的腦袋。
“不強攻咋能破城?”
衛仲道淡淡一笑。
“別忘了,我們還有飛艇。”
飛艇?
典韋連忙手舞足蹈的勸阻道。
“主公,可不能胡來,城中曹純還有七八萬兵馬。”
“要是咱坐着飛艇一頭扎進去,那豈不是……”
他的話還沒說完,衛仲道就死死的捂住了他的嘴巴。
“小點聲,咋呼什麼,你這破鑼嗓子,怕城上的守軍聽不見?”
見典韋死死的閉上了嘴,又看了看並沒察覺的曹兵,衛仲道這才鬆了口氣。
他輕聲道。
“城中軍士嚴陣以待、緊緊的盯了我們一天,恐怕早就睡過去了。”
“我的意思是,趁他們熟睡之時,乘飛艇到上空發射火箭。”
“而今正值六月三伏,看周圍的樣子,應該有一陣子沒下過雨了。”
“城中房舍和營盤必定乾燥異常,只需一點火星,就可燃起沖天大火。”
說着,他黑白分明的眼睛,也在不住的釋放着亮光。
“如此,別說七八萬,就算他又七八十萬大軍,也必將一夜之間化爲飛灰。”
衛仲道看着典韋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
“這下你可明白了?”
典韋的眼睛也亮了起來,但很快他就憂心忡忡的問道。
“可是主公,這倉促之間我們去哪找那麼多點燃羽箭的火油?”
衛仲道示意他不用擔心,他笑道。
“放心,我自有辦法,好了,夜風將起,悄悄令軍士們做好準備。”
“城中大火燒起來,曹軍必前去救火,那就是你帶人破城的好機會。”
聽見破城兩個字的時候,典韋眼睛裡的火焰,又一次燒了起來。
“主公放心,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剁了曹純那孫子。”
說着,他就轉頭傳令去了。
與此同時,城外一個似乎連月光都照不到的角落,飛艇緩緩升空而起。
看着艙中的五百弓箭手,衛仲道點了點頭,又將幾十個火油罈子,搬到了衆人面前。
這玩意兒還是當日狂鐵爲燒死那些搶糧的倭人,從樂陵搬上飛艇的,已放了半年多了。
不想今日卻派上了用場。
見衆人準備完畢,衛仲道駕駛着飛艇,就朝城裡的方向飛了過去。
此時已近三更,城中不管是百姓的房舍,還是軍中大營,全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衛仲道淡淡的笑了笑,隨即他就打開了艙門。
“放箭,將整個北地郡城全部點燃,燒死曹純那個囂張的畜生。”
嗖——
嗖嗖——
嗖嗖嗖——
呼——
隨着飛艇的移動,和流星火雨的砸落,乾燥異常的北地郡城,頓時燒起了沖天大火。
而大火剛燒起來不久,一陣冰涼的夜風,也開始了“推波助瀾”。
看着火光下不住擺動的樹葉,和躥了一丈多高的火苗,衛仲道大嘴一咧。
“奶奶的,勞資就是天命之子,實錘了,不接受任何反駁。”
隨即,他又朝身邊的軍士道。
“接着放箭,朝沒着火的地方射,快點,一會兒救火的就來了。”
說話間,他還在一個弓箭手的屁股上,帶着告誡意味的踹了一腳。
那弓箭手一縮脖子,這才更加賣力的拉開了長弓,他嘿嘿的笑了笑。
“主公,你就請好吧。”
夜風的作用下,火勢越來越大,很快慌忙逃竄和救火的聲音,就在城中開了鍋。
“不好了,着火了。”
“這三更半夜的,哪來這麼大的火,是不是衛仲道進城了?”
“放屁,城門把守森嚴,他還能飛進來不成,別廢話了,趕緊救火。”
“……”
不到一時三刻,城中的百姓和大營中剛睡下的軍士,都加入到了救火大軍之中。
但縱然他們高呼大叫、上躥下跳,大火卻絲毫沒有被遏制住的跡象。
見城中已經亂了,衛仲道嘴角一勾,又駕駛飛艇朝城門方向而去。
少頃,典韋所在的城門附近,也燃起了沖天大火。
見此情景,守在城頭的曹軍甲士趕緊開口道。
“不好,快去救火。”
不想,另外一人且趕忙勸阻道。
“不可,我們的職責是防備衛仲道來襲,一旦出了差池,將軍定不會輕饒我等……”
他這話才說了一半,曹純的傳令兵就到了。
“傳曹將軍令,撤下一半人手撲滅附近大火,快。”
方纔阻止的軍士,趕忙開口道。
“弟兄,你回去稟報將軍,我等正嚴防衛仲道趁大火來襲……”
傳令兵卻直接將其打斷。
“廢話少說,一旦大火蔓延至城門,衛仲道必將趁勢進兵。”
“將軍下了嚴令,大火必須馬上撲滅,違者軍法重處。”
城中的兵馬都在忙着四處救火,撤下一半守城兵,也是曹純的無奈之舉。
畢竟一旦大火燒塌了城門,衛仲道趁勢進兵,那就是滅頂之災。
那軍士無奈,只好帶着一半的人手,風風火火的朝城下而去。
空中的衛仲道一見,立馬朝身邊的五百軍士道。
“放箭,幹掉城頭守軍。”
嗖嗖一陣空襲而來的箭雨,很快就將城頭的曹兵,滅了個乾乾淨淨。
飛艇緩緩下降的同時,衛仲道縱身一躍,就四平八穩的站到了城頭之上。
“開……”
隨着他一聲大喝,控制這城門的鐵閘,就被他輕而易舉的轉了一圈。
眼見城門洞開,典韋高舉雙戟喝道。
“弟兄們,殺進城中,生擒曹純那個孫子,跟我殺。”
說話間,他帶着身後的兵馬,就狂風一般捲進了城門。
在夜風和大火的作用下,城中早已一片大亂。
曹純也顧不上琢磨因何起火,因爲此時的大火,就快燒到他的將軍府了。
就在他正忙着指揮衆人救火的時候,一個虎豹騎中的騎兵,突然縱馬直衝到了曹純面前。
“將軍,不好了,典韋帶人殺進城中了。”
“咱們的人不是葬身大火,就是被典韋所殺,將軍,大勢已去……棄城吧……”
說到最後,他的腦袋也死死的低了下去,語氣中滿是不甘的意味。
自打曹純練成虎豹騎,從橫掃豫州到之前踏平涼州,他們什麼時候吃過這種大虧。
如今非但死了這麼多兵馬,連北地城也保不住了,這就是莫大的恥辱!
曹純自然不是尋常人物,眨眼的功夫就明白了,一切定然都是衛仲道的傑作。
但事情到了這個份上,多說也是無用,於是他恨恨的嘆了口氣派,厲喝道。
“傳令,立即集合兵馬,全軍撤往撫夷,一定要快。”
再不走丟的就不光是北地郡了,恐怕就連他和手下衆人的小命,也得在劫難逃。
單單是衛仲道今天放出來的猛獸,要是再來一次,都夠他們這些殘兵敗將喝一壺的了。
姓衛的,還有典韋匹夫,等本將恢復了元氣,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大火雖然解決了不少曹兵、驚走了曹純,但也攔住了衛仲道的腳步。
等他和典韋趕到將軍府,曹純和他手下的主力,早就沒了影子。
這麼大的火,都讓曹純給跑了,衛仲道氣急敗壞的道。
“典韋,速速接管城防,打開城中府庫,看看還有多少糧食。”
“一旦軍糧充足,立即將上郡防線前移到北地郡,你馬上隨我返回冀州。”
而今距離馬超到達泰山郡的預計時間,已經就剩下幾個時辰了,他豈能不急?
不想就這這個節骨眼上,典韋卻突然的晃了晃腦袋。
“不行,主公,屬下不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