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豪氣頓生,他哈哈大笑道。
“好,那就讓屬下斬了顏良那孫子,讓咱們的軍士,好好樂呵樂呵。”
衛仲道點了點頭。
“定要速戰速決,出發。”
他知道,若戰事拖延太久,說不定何時,軍士們就會被顏良的威勢壓垮。
一旦戰心徹底崩塌,再想找回來,基本就已經不可能了。
看着滾滾向前的大軍,白起猙獰一笑。
“奶奶的,現在離報仇雪恨,就差一刀了。”
說着,他就一拽馬繮,跟上了衛仲道的腳步。
……
代郡,刺史府中。
看着面前的金銀珠玉、綢緞美女,顏良的眼睛都快笑沒了。
“軍師,快看看,這都是主公派人賞賜的。”
“日前我雖然沒斬了衛仲道,卻挫敗了他不可一世的兵鋒,主公對此甚爲滿意。”
“什麼衛仲道,什麼驍勇善戰,什麼白起蒙恬,在本上將軍眼中,他們就是個屁。”
看着他忘乎所以的樣子,身爲軍師的田豐,趕緊規勸道。
“上將軍,衛仲道能不到一年,就打下如此家業,其必有過人之處。”
“上將軍雖然驍勇,卻還是應當小心爲上,將軍乃河北柱石,萬萬不可有失啊。”
過人之處?
顏良朝地上呸了一口,驕狂之意更甚。
“先生的話,本上將軍記下了。”
話雖如此,但是個人就能看出他話裡的敷衍。
“我意明日發兵攻打平城,到時文丑賢弟也會來助陣,先生以爲……”
話未說盡,城外轟鳴的戰鼓聲,突然傳到了顏良耳中。
顏良轉身朝門外看了看,高聲問道。
“何人擊鼓?”
很快,一個有些肥胖、一臉橫肉的軍士,就飛速朝他奔了過來。
“上將軍,衛仲道在城下挑戰,直言要見上將軍,他還說……還說……”
顏良怫然不悅。
“說什麼,速速講來?”
軍士嘴角哆嗦了一下,才低聲道。
“他還說上將軍若不敢出城,他就要攻城了,等破了城,定將上將軍五馬分屍。”
放肆!
心情本來大好的顏良,頓時氣衝斗牛。
“我正要去平城找他算賬,不想這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主動送上門了。”
“記吃不記打的東西,辱我太甚,我這就出城,今日就要將他的腦袋,送回冀州請功。”
見他就要出門,田豐趕緊追了幾步。
“且慢,衛仲道去而復來,必定早有準備。”
“上將軍此去,宜多帶兵馬,切不可中了歹人的奸計。”
顏良不以爲意的搖頭道。
“先生不必驚慌,我視衛仲道,有如深秋枯草,何足道哉?”
“我只單人獨騎出城,三通鼓罷,衛仲道必定人頭落地。”
“到時還請先生不辭勞苦,令大軍出城掩殺,定可將衛仲道斬盡殺絕。”
田豐深知驕兵必敗,他繼續規勸道。
“上將軍不可,還是……”
不想,神情愈發不耐的顏良,直接揮手打斷了他。
“田豐,你定是怕本上將軍搶了你擊破衛仲道的大功,纔在此死纏爛打。”
“我主意已定,再敢多言,軍法從事,出城。”
看着他漸漸遠去的背影,田豐心中的不安,愈發濃烈了幾分。
“來人,速令軍士做好裝備,隨時接應上將軍,快去啊。”
……
代郡城下,豔陽高照。
看着面前的衛仲道,單人獨騎的顏良,哈哈大笑道。
“衛仲道,你這手下敗將,何故又來送死?”
他眼睛在衛仲道身後的五萬人身上掃了掃,神情更加不屑。
衛仲道神情冰冷,言出如刀。
“顏良,衛某此來,是來給你送終的。”
顏良一口唾沫砸在地上,他掂了掂手裡的大刀。
“姓衛的,狠話人人都會說,但還輪不到你這落荒而逃的廢物張嘴。”
“既然你不知死活,本上將軍今天就斬了你,你就等着去跟閻王爺耍威風去吧。”
“到時候我會拎着你的腦袋,將你打下的那些城池的大門,逐一叫開。”
“可笑你東奔西跑、南征北戰,累的像條狗,卻都爲我主做了嫁衣,爲誰辛苦爲誰忙啊?”
搖頭晃腦的他,萬分戲謔的道。
“怎麼樣,風光無限的衛將軍,這樣的結果,你應該很滿意吧?”
衛仲道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朝白起一揮手。
“可以送他上路了。”
眼見白起飛馬而出,顏良差點笑岔了氣。
“衛仲道,你還真是山窮水盡了,又讓這個一根毛都沒有禿子,出來送死。”
“也好,本上將軍正愁沒有獻給主公的禮物,那就拿你開刀吧!”
他迎上白起的時候,一溜小跑的田豐,也衝上了城頭。
見衛仲道竟堂而皇之的,將當日的敗將派了出來,他就知道其中定有玄機。
田豐高聲喝道。
“上將軍,衛仲道詭詐異常,不可輕敵,還是速速回城吧。”
顏良卻絲毫沒有感激的意思。
“田豐,閉上你的臭嘴,你屢屢小視於我,屬實可恨,等我斬此匹夫,再回城與你理論。”
說話之間,白起的雪亮的大刀,也就到了他面前。
橫刀格擋之餘,顏良不禁嗤笑道。
“匹夫,還是這老一套,你就沒點新……”
咣噹——
啊——
兵器相撞的瞬間,眼帶不屑的顏良,頓時臉色一沉。
隨即,一陣難以驅散的痠痛,就順着他手臂上的神經,傳遍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這……
這麼可能?
怎麼短短几日間,此人就有如此進境?
這不科學啊!
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還沒琢磨出個所以然,白起的第二刀,已經帶着呼呼的破風聲,直直的砍了下來。
臉色變了幾遍的顏良,勉力擡起發酸的手臂,這才堪堪擋住了這一刀。
見狀,白起咧開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這一刀,要你的狗命。”
說着,他自下而上斜挑的一刀,就朝顏良的脖子招呼了上來。
之前兩軍陣前,不可一世的顏良,就是這麼說的。
早已落了下風的顏良,強作鎮定道。
“斬我,那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當——
咔嚓——
兵器碰撞的瞬間,白起的刀鋒,就摧枯拉朽般,將顏良的刀杆斬成了兩段。
與此同時,顏良所有的表情,全部凝固。
而他高高飛起的腦袋,也看見了地上的無頭屍體。
那怎麼好像是我?
這是他留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疑問。
見顏良身首異處、暴死當場,衛仲道長槍一指。
“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