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仗至關重要,幾乎決定荊州和江東的興亡,每個將領心中都是有數的。
爲了打好這一仗,吃過一次敗仗後的呂布決定慎之又慎,紮營後,呂布苦思良策,一邊上書林川,主動請求受罰。
時值用軍之時,林川雖然有意懲罰呂布,但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
最清醒的自然是呂布。
他不得不保持清醒,他再吃不起敗仗,三萬人只要吃一次敗仗,就是永不能翻身。
“本將以爲用兵當詐,我們可以放出風聲,就說我們在漢水河投了毒!”
淩統和呂蒙一聽,叫道:“好主意!”
新野城地上沙礫地帶,其實是一孤城,而且這裡水源很少,之所以這裡有城,就是因爲這裡有漢水河。
漢水河是新野城所有居民的唯一用水來源。
只人投毒無疑整個城都得死。
但真的投毒,雖然確實可以不戰而得新野城,但代價太多,一是不可能瞬間有效果,二是死得最多的還是百姓。
呂蒙道:“如此一來,城中必會出現驚慌,我們再攻!”
“三面圍城,獨留南城不攻,讓他們有退路,這樣敵軍就不會死守死戰!”
三人一商定,呂蒙立即準備,他命人四處尋找野獸,殺死投入河中,河水開始變得淡紅,水中又有腥味。
再命人在城外高喊,讓百姓快逃,說河裡下了劇毒,我們百萬人馬就要攻城。
城中百姓一聽漢蠻子在河裡下了毒,頓時大亂。
荊州之地可不象江東社會有高度的楊州府管理集權,他們的管理比較鬆散,地方有地方軍隊完全可以不受諸候限制。
就象中原戰國時的各諸候。
城裡百姓亂,再加外面林軍開始攻城,表面看上去林軍陣中塵土飛楊,不知道有多少人。
雖然不相信有百萬人,但十來萬肯定是有的,畢竟江東如果要來打,肯定大軍。
守軍將領見百姓開始圍到將軍府,大聲喊着開城門,心中更大亂。
十萬漢軍再加沒水可喝,這哪裡能打仗,將領們一商議決定棄城。
荊州人對戰爭的認識相比江東人,可以說低了幾個檔次,他們地一場戰爭的認識,能不能打,全靠比較,全靠比較後能不能打來決定。
只有覺得能打,纔會下決心打下去,否則就認爲自己敗了,這當然也是他們有退路的時候。
根本就沒江東人打仗的思想,能不能打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要不要打。
剛好呂布給了他們一退路,守軍將領一聲令下,全軍全城百姓棄城而逃。
仗還沒打,就望風而逃,說起來很可笑,但在這種奇葩國度,卻是經常發生的。
否則,就不可能呂布只帶着少數人就一人滅他一國了。
更奇葩的是,城中百姓還將着以往的經驗,戰爭會馬上過去,爲了逃命,一路輕裝,家中財物全沒帶走。
他們覺得,佛會保護他們的財產,江東人也不敢槍他們的,因爲江東人是下等人,終究會敗,他們不敢做得太絕呀。
三萬騎兵在城外縱橫奔跑,帶起漫天飛砂,不知多少人。
呂布一下令攻城,三萬騎兵齊刷刷虎喝吼出聲,前排弓箭如雨射出,後面騎兵並排前衝……
奇蹟發生了,所有攻城士兵目瞪口呆,城上竟然沒發現一個士兵。
撞開大門蜂涌而進,才發現已是空城!僅有兩三成的百姓沒有逃或來不及逃。
呂蒙一得消息,和呂布、淩統都怔住……
“這什麼仗?”淩統一臉不解。
呂蒙道:“未將經歷大小戰無數,這樣的場面第一次見!”
呂布道:“敵畏戰,這是好事!但殺我使者,這是國恥,荊州牧如果沒有認錯,拿出誠意,我軍就一直打下去!既然不能好好見荊州牧,那就以這個方式見他!”
三人齊聲稱是!
呂布沒帶過兵,不知道進城後要約束士兵,呂蒙故意不提,離開呂布對三萬軍士不加任何約束。
沒有約束就是隨便怎麼搞。
當兵本來就都是蠻橫不講文明,代表的就是毀滅,一進城撒開了歡的亂搞。
新野城頓時成了人間地獄,街道邊到處是哄槍,和當衆搞女人。
看不順眼的人就殺,殺了人還要放了火燒了他的屋。
士兵中各自吹噓自己這一天做了什麼什麼,搞了多少多少,殺了多少多少……個個激動。
帶兵的人都知道,任由士兵所爲往往能讓軍隊更有戰力。所以對難以攻下的城,將軍往往會在攻城之前,許諾攻下之後任由士兵所作所爲。
這樣也只是對軍隊聲望不好。
呂布是知道的,但他忘記了,他一心在想如何打贏。
三萬士兵成了三萬狂士,對戰爭充滿莫名的渴望,總想着這種好事繼續下去。
呂蒙本來就官少,是一個有官職的士兵,所以他喜歡讓士兵胡作非爲,因爲自己也有好處。
他不需要去搶,手下人會把搶來的孝敬他一點。
呂蒙本想唆使呂布在新野城呆幾天,這樣士兵可以狂歡久一點,但呂布一得茶博四城就下令全軍棄城,進逼多地。
宛城是直線往曲女路上的城,是一要道城,正常攻伐,必須先打下東邊的曲縣,這樣可以讓宛城失去依靠,成爲孤城,再攻就容易得多。
但呂布一心只想着快,又沒真正打過仗,不知深淺,直接進軍宛城。
要棄守攻下來的新野城,呂蒙心痛,因爲很多金銀都無法隨軍帶着,就偷偷留下一個百人隊守城。
大軍一路遮天蔽日,捲起漫天黃沙,一路朝宛城出發。
十天路程,只三天就到達,可見這三萬人的狂熱,是真嚐到甜頭了。
連呂布和呂蒙都沒想到,兩人的中軍還遠遠落在後面,先鋒就已準備進攻。
先鋒也知道,這個帶軍的其實就是一個使臣,可能不懂打仗,反而讓他開心,因爲這樣可以隨便來。
他也不懂軍法啊。
如果真要罰下來,那去你媽的!我等軍人本就不是你的部下,大的方向可以聽你的,小事我們做主。
所以一支軍隊,是他的原將軍帶領往往非常重要,特別是臨陣換將,有很大風險,因爲士兵還沒認可你這個帶兵將軍。
聽說先鋒開始攻城,呂布大驚,急找來呂蒙。
呂蒙道:“只有我親自前往!”
“只怕來不及了!”淩統當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