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孫錢吃癟的樣子,沈躍哈哈大笑,看向門前的白衣青年:“你倒是說說,我怎麼辱你小妹了?”
“呃,介、介個。”
張謙抓抓頭皮,心想這沈躍着實沒有侮辱自己的妹妹,他自己憑什麼來找茬?
一時間,他自己到先躊躇了。
“喂,你倒是說話啊,還有,你是誰?”
沈躍催促道。
“我、我乃、乃,張府之子,張謙是、是是是是、也。”
“我妹妹、妹妹、叫,叫做……”
看着張謙翻着白眼,唾沫星子亂飛的樣子,沈躍還真怕他憋死在自家門口。
他不由接着說道:“你妹妹叫做張春華,你今天過來,是爲你妹夫司馬懿討、啊呸,討個公道。”
說着他還對着空中呸一口,這什麼人吶,都把自己帶的結巴了。
“對!”
張謙脖子一橫:“納命來,狗賊!”
說着他拔劍而起,猛衝向沈躍。
史阿就在身後桌子前坐着,豈容他放肆?三下五除二,猶如打兒子一樣,一腳將其踹飛,將長劍橫在他脖頸前。
“哐當!”
張謙手中長劍掉落,重重的砸在地上。
“好漢饒命啊,我上有老下有小,求您放過我吧!”
他這回再也不結巴了,嘴巴跟放連珠炮似的,喋喋不休:“您就當我是個屁,把我放了吧!”
“你這結巴還分人的啊。”
沈躍笑着揶揄道:“你再囂張一個?”
“不不不不、不敢了。”
得,又結巴了。
“你妹夫,司馬懿,之所以惹上我,是有原因的。”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沈躍將事情經過告知張謙,聽的張謙一愣一愣的。
“此,此話,當真?”
他“此”個不停,唾沫星子飛了史阿一劍,史阿縮着脖子,滿臉嫌棄的收回長劍,順便在他白袍上抹個乾淨。
“那還有假?”
“那、那、這事、是我孟、孟浪了,我給、給你錢,賠、賠罪。”
說着,張謙就要從懷中掏錢。
沈躍搖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你沒事就回去吧。”
“那、那不、不行,我、得罪、了你,就得、就得道歉。”
張謙哽着脖子,無比倔強:“要不、我,我買酒。”
沈躍揉揉額頭,僅僅聽這廝講了幾句話,他就忍不住想錘他一頓,也不知道他家裡人是怎麼跟他交流的?
“行了,這一葫蘆好酒,一百錢,拿錢走人。”
他吆喝着林子衿從櫃檯下拿出一葫蘆好酒,遞給張謙:“你可別說話了,我懂,我都懂。”
“真、真貴。”
張謙一邊嘀咕,一邊掏錢,不過事情弄清楚了,明明是那司馬懿找茬在先,也是苦了妹妹了。
他一手拎着酒葫蘆,一手拎着張春華的佩劍,就這麼灰溜溜的從花衣巷走出來。
只是沒走多遠,幾個放浪的聲音叫住他:“哎呦,這不是張自謙嘛,怎麼跑到這裡來了,垂頭喪氣的,跟落水狗似的。”
“你、你才、你纔跟落水狗似的!”
張謙反脣相譏:“你、你們們、怎麼、出出現在這裡?”
“別提了,我們家裡都讓我們去香皂作坊看看,順便買點貨拿回來售賣,這個破地方,骯髒不堪,把我身上都搞臭了。”
其中一個少年晃晃悠悠的搭住張謙的肩膀,無比親熱:“張兄,咱們哥幾個,最近手頭都比較近,你看能不能支持支持?咱們去聽香閣聽聽小曲兒?”
“今今日不不不行!”
張謙義正言辭的拒絕了他們:“我我有……有有有……事。”
“那不行,哥幾個都多久沒見了,你總是說有事有事。”
少年不滿道,強行拉着他前往城東。
好不容易遇上這冤大頭,再讓他跑了,那酒錢誰付?
平日裡張謙和這些狐朋狗友出去玩,都是他掏腰包,掏完腰包他們都各玩各的,再不理他,典型的冤大頭。
可張謙沒辦法,在他看來,就剩這幾個好友了。
他結巴,一句話要噴半斤口水才能說利索,別人遇到他,要麼學他結巴來嘲諷他,要麼就是滿不耐煩的走開。
他嘆口氣,跟着幾人勾肩搭背,前去玩樂。
待他出酒館不久後,種輯便笑着上門拜訪。
“小哥,實在抱歉,我曹某來遲了。”
見到沈躍一副虛弱至極的樣子,種輯有些難爲情的解釋道:“你知道,某家的頭風犯了,所以……”
“丞相不必多言,我都曉得,否則華佗老先生也不會呆在曹營。”
說起來,這次還得感謝曹操,若不是他頭風犯了,陰差陽錯請來華佗,那沈躍的胳膊還真不一定能保得住。
目前全天下的大夫,沒有一人敢像華佗這般,開刀刮骨療傷。
即便是醫聖張仲景也不行,按照現代醫院來劃分,他主攻內科。
所以若是華佗不在許都,那許都所有大夫給出的診治答案都會一致。
切了吧。
種輯苦笑一聲,道:“某家頭風好了,聽說司馬家的事,便匆匆趕來,還好小哥並無大事,否則我曹營將會損失一肱股之臣啊!”
這句話說得沈躍心裡一暖,自己在曹操心中還是有一定的地位啊,他笑着安慰道:“丞相留下史阿,已是對沈某最好的保護,這次若是沒有他,小子怕是早就魂魄歸西。”
“咱不過是隨手行事,要不這樣,咱給你留下五百精兵,鎮守你這酒館!”
種輯手中還真沒有五百精兵,只是爲了讓沈躍安心,不出意外,沈躍絕對會拒絕這五百精兵。
“這大可不必,我可是做生意的,到時候一羣士兵殺氣沖天圍在巷子裡,可把我客人都嚇跑了。”
沈躍拒絕道,說着對林子衿吆喝道:“子衿,奉茶了。”
“這位是內人。”
少年微笑看向款款走來的林子衿,大方的解釋道。
“哦?”
種輯捋須大笑道:“好小子,什麼時候吃喜酒,可別忘了叫我。”
兩人寒暄半天,才進入正題。
“如今劉備與袁紹聯盟,我手中不過兵甲五十萬,如何能戰勝他們?”
種輯裝作一臉沉重的樣子,看向沈躍:“此事可讓我急白了頭髮。”
“丞相不必憂慮,袁紹必敗。”
沈躍嘴脣微啓,說出的話嚇了種輯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