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戰局開始,曹操的雙眼便緊盯着眼前戰場。
當他看見呂布的身姿,呂布的勇猛時,雙眼中也滿是動容。
而待呂布殺光了所有人,再對董卓喊出那三聲殺,更是讓他覺得心中恰似有一團烈火開始熊熊燃燒了起來。
什麼叫戰神?
這就是。
什麼叫勇冠三軍?
這就是。
什麼叫天下人與我爲敵吾往矣。
這就是……
曹操不由搖頭暗歎道:“如若不是我那蠢兒子把他拉到了我的帳下,真難想象我以後遇上他會是怎樣的一種慘狀啊……”
此刻的他,一點都不羨慕劉備擁有關羽與張飛那樣的悍將追隨了。
畢竟他手下有呂布,這就夠了。
而今日呂布的驍勇,不僅驚了他曹操,更是驚了羣雄,驚了天下。
以至於日後聽見呂布的名字,就沒誰敢出戰,更沒誰敢與他爲敵。
但那都是後話,且說當下。
當看見呂布殺了自己那些個將領,又對自己接連咆哮,董卓那是又驚又怒。
他狠狠咬牙,直道:“給雜家打開城門全軍衝殺,務必要擒殺呂布,擒殺曹阿瞞!”
聽見這話,站在董卓身後的李儒亦是大驚失色。
他直開口勸道:“主公,不可啊……”
可還沒等他的話說完,董卓的巴掌就已經甩到了他的臉上。
“你給雜家閉嘴。”
“如若你再說半個不字,雜家定將你千刀萬剮!”
此刻董卓是在氣頭上的,他那裡能聽得進去別人的勸告。
如今他的腦海當中就一個念頭,殺了呂布,殺了曹操,將這人千刀萬剮,將這二人碎屍萬段。
下一刻,汜水關的城門便被打開。
緊接着,西涼軍的鐵騎就如同潮水一般朝着呂布與曹操涌去。
見此情景,曹操也知道大事已成。
他直朝着呂布喊道:“奉先,我們走!”
說完,曹操便調轉馬頭朝着本陣的方向奔赴而去。
至於呂布那也是沒有半點遲疑。
在他射出了幾枚箭矢擊殺了幾名小卒之後也立刻調轉馬頭。
赤兔馬在速度上是有絕對優勢的,轉瞬間他便將追兵遠遠甩開,並且追上了曹操。
此刻這些輕騎的模樣倒也沒有半點狼狽,甚至看起來還有條不紊的。
見到這般情景,領着西北軍鐵騎衝殺出來的樊稠亦是心頭起了狐疑。
若對方是因爲害怕己方纔逃走,那肯定是振興凌亂,心生恐懼,不至於這般沉穩。
可如今董卓已經對他們下了死命令,饒是樊稠也不敢輕易下達撤退的命令。
而也就在這萬餘輕騎衝出一里後,變故突生。
就見奔赴在人羣最前方的那些個輕騎,在陡然間人仰馬翻。
定睛一看後面的人方纔發現,在他們的正前方不知何時竟多出了豎行繩索橫在當場。
見此情景,後面的那些個人也是大驚失色。
要知道,戰馬在狂奔至下忽而摔倒,那可是非常致命的。
不僅會摔傷摔死戰馬,騎乘在戰馬身上的士卒更是好不了。
輕則被摔得骨斷筋折,重則乾脆就會被摔死。
而這都不算最致命的,最致命的往往是後續的那些個同袍戰友。
因爲許多人在跌倒了之後根本就來不及爬起來,就會被這些個同袍戰友再次壓在身下。
一時間,只是幾根繩索便叫西涼軍損失了百餘兵馬。
而見到這般場景,樊稠也是反應極快。
他直揮了揮手中長刀喝道:“停止前進,停止前進!”
聽見他的指令,騎兵的軍陣也穩定下來。
可也就在衆人等待他命令之際,就聽南方陡然傳來了一陣喊殺聲。
“殺!”
在震聲的呼喊下,早已埋伏好的聯軍甲士紛紛掀開了身上的僞裝直奔他們衝殺而來。
見此情景,樊稠也是心頭一驚。
他下意識的就向讓手下將士避開對方鋒芒向相反的方向撤退。
可還不等他開口,北方就傳來了喊殺之聲,緊接着東方也響起了同樣的聲音。
一瞬間,烏泱泱密壓壓根本數不清個數的以非常迅猛的速度向他們發動了三面合圍之勢。
饒是西涼軍卒一向驍勇善戰,在面對這般情況之際也有些手足無措,軍陣也是開始混亂起來。
見狀,樊稠倒也臨危不懼,展現出了大將之風。
“不要亂,都不要亂。”
“隨我向關內的方向衝殺!”
話落,他當下朝着汜水關的方向衝去。
可聯軍方面早有準備,哪裡會這般輕易的放他們離開?
在這一時刻,軍士紛紛蜂擁上前擺放早已準備好的拒馬,豎起近兩米的高大重盾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一下,西涼軍那也是退無可退了。
想要撤出來,唯有捨命相搏,將對方的包圍圈撕開一條口子。
見此情景,樊稠也是心聲決然。
他直道:“兄弟們,隨我殺!”
緊接着,他便率領帳下士卒直奔對方的防禦陣線衝殺而去。
戰馬撞在拒馬上,往往都是人馬皆被拒馬上尖銳的木樁刺穿身體。
但同樣,戰馬的衝擊力也足以將拒馬撞碎。
僅僅是兩輪衝鋒過後,西涼軍就憑藉着血肉之軀將聯軍的拒馬防線徹底摧毀。
什麼叫精銳之師?什麼叫百戰死士?
這就已經擺在眼前了。
董卓能夠以一個涼州刺史的身份佔據洛陽隻手遮天也不是沒有理由的。
這支縱橫西域的軍隊,便是他手中的王牌,也同樣是他的資本。
而沒有了拒馬的阻擋,接下來就是要靠聯軍士卒的血肉之軀抵擋對方的攻勢。
如若換成尋常的隊伍,沒準還真就會讓對方給撕開一條口子逃出去。
但很可惜,這支隊伍並不是尋常隊伍,乃是聯軍當中最強諸侯袁紹的隊伍。
此時此刻,這些個甲士也是豁出去了,兩三人合力舉盾,隨時準備應對接下來的衝擊。
而轉瞬間,西涼軍就已經衝殺至近前。
一瞬間,咣噹咣噹的撞擊聲不絕於耳,戰場上人馬皆碎的場面隨處可見。
盾牌固然堅固,但戰馬的衝擊力也不容小覷,往往都是一匹戰馬撞在盾牌上,盾碎馬亡。
而舉盾的士卒自然也好不了,一個個都是被撞的骨斷筋折,慘叫着退回人羣裡。
更有甚者直接被撞的倒飛近人羣中口鼻竄血,顯然是被撞碎了內臟,活不了多久了。
而站在寨牆上觀望着這一切的袁紹也是緊緊地握起了拳。
他下意識的扭頭看向曹操預定進攻的方向,哪裡如今還沒有絲毫動靜。
“我的這些個將士,可都爲你豁出性命,用血肉之軀去抵擋賊軍的衝鋒了。”
袁紹暗道一聲:“曹孟德,你的動作可要快些,可切莫耍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