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咱們是不是應該首先達成共識,先選那北邊房間的人。”大崔提出建議。
“我同意。”阿一說完看着喪姬。
“我隨意。”喪姬隨口說着,注意力根本不在這兒。
“我倒是不反對,不過,誰來保證我們當中沒有誰口是心非呢?”莫仁掃視了一下大家。
“如果有人違背共識,其他人羣起攻之。”大崔說道。
阿一沒有說話,只是豎起大拇指表示贊同。
“光子呢?她沒有出現,難道她在北邊?”喪姬忽然問道,她似乎有些直覺地盯着莫仁。
“我是看到過光子,她去追一個人了。”莫仁說道。
“什麼人?”喪姬問道。
“離着太遠了,我沒有看清楚。”莫仁答道。
“咱們是不是應該先顧着眼前這點兒事啊。”大崔對於喪姬關於光子的問題顯然有些不滿。
“你們討論吧。我先走了。”喪姬說完後,走向了門口。
“你這樣走了,太不負責了吧?如果那個淘汰者就是你的話,怎麼辦?”大崔語氣不善地說道。
“那你可以現在就殺了我。”喪姬的臉色一冷,這兩天,她並沒有機會表現出太強的實力,許多人可能忘了,她作爲一個人屍的實力。
大崔看了看莫仁。莫仁沒有任何表示。他又看了看阿一。阿一則是直接走到門口,把門拉開。喪姬隨着大崔的視線轉了一圈,回到大崔身上。大崔只是嚥了一口唾沫,不再說話。她轉走向房門。
莫仁和大崔眼看着喪姬走到門口,她停頓了一下,似乎想回頭再說點兒什麼,但還是走出門去。替她開門的阿一似乎輕輕地說了一句什麼。她彎頭側耳傾聽。遠處的大崔和莫仁的眼中銀光一閃。阿一的手碰到了喪姬的肋下,又很快的撤回來。喪姬的身體一僵,整體向後方倒下。阿一扶住她,把她輕放在屋內的地下。看着動作利落的阿一。大崔感覺有點可怕。他轉頭看了莫仁,後者顯然比他鎮定。
“放心,我沒有殺死她。只是讓她躺一會。”阿一站在門口說道。
“你是要在這兒先決出最後倖存者?”大崔有點緊張地說道。這個阿一的實力實在是有些神秘莫測。
“湯姆都跟你說了什麼?他到底在哪兒?”阿一對着莫仁問道。
“他害我實在不淺啊。我如果說他什麼都沒有對我說,你肯定不相信吧。”莫仁說道。
“其實無所謂。我如果殺了你,他就會出現。”阿一的聲音裡沒有一絲殺氣。但是莫仁卻覺得有一股冷氣從背後直接上升到頭頂。
“他雖然什麼都沒有對我說。但是此刻,他到底在哪,我還是有一些猜測的。”莫仁轉頭看了大崔一眼,卻發現大崔根本不在意所說的,對於湯姆的行蹤毫不關心。
“除非你能帶我去見他本人,否則,我是不會相信你的。”阿一說道。
“你們覺得剛剛雅各布是一個人在同我們對話嗎?湯姆十有八九就在他身旁。”莫仁緩緩說道。
“你知道雅各布所在的房間嗎?”阿一直接問道。
“我不確定,但是相信就在頂樓的某一個房間裡。如果我們現在去找,相信,很快就可以得到答案。”莫仁堅定地說道。
阿一深吸了一口氣。像是默許了莫仁的建議。他又看向了大崔。
“唉!別怪我沒有提醒你們。找到湯姆也不見得就是什麼好事。”大崔嘆了一口氣說道。
阿一站在門口沒有動。莫仁先走出,大崔緊跟其後。阿一最後出門前,丟了什麼東西在躺在地上的喪姬身旁。他隨手帶上了門。屋子裡就只剩下一個不省人事的喪姬。
三個人開始在南樓進行地毯式搜查。具體分工是這樣的。大崔破門,莫仁衝進去,確認情況後,大崔也進入屋內。阿一則只在門口徘徊,同時注意觀察走廊的動靜。
搜查到最後,只剩下三個房間的時候,三人停在走廊稍事休息。
“你還覺得自己的預感是準確的嗎?”大崔揶揄道。
“就算是隻有一個房間還沒被搜查,我的說法仍有證實的可能。”莫仁平靜地回答。
“你們再造人與湯姆有什麼關係,據我所知,你們和我們大廈的來往很少啊。”大崔對着阿一問道。
“救世團在製作再造人的時候,湯姆曾經來觀摩過。有很多再造人的名字還是他給起的。”阿一說道,“我們可以問他很多很多問題。”
“湯姆的話還是少聽。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把你給賣了,你還會覺得賣的便宜了。”大崔的話帶着一絲嘲諷。
“我們被製造出來本來就只是作爲一件殺人的物品。賣給誰都是一樣的。”阿一的語氣裡第一次有了一些苦澀。
“你覺得湯姆能解決你的問題?”莫仁問道。
“我不確定。但是他起碼給了我希望。”阿一說完了就走向剩下的一個房門前。顯然這次他想自己破門而入。
轟的一聲。莫仁和大崔看見阿一踹開房門衝了進去。他們沒有跟進去。阿一的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他很可能對周圍的人進行無差別的大開殺戒。他們都不想成爲替罪羊。
聲音從阿一衝進去就消失了。甚至連他四處巡視搜查的聲音也沒有。有一瞬間,大崔和莫仁以爲阿一中了埋伏,已經被殺了。但是兩個人隨即默契地做了一個手勢。莫仁示意大崔掩護自己。他拿着哥特手槍指向屋內緩緩走進去。
阿一就那麼站着,失魂落魄的,但是絕對沒有死掉。倒是他面前躺着的一個人肯定是死透了,是雅各布。他的左眼的眼球不見了,那裡只留下一個血窟窿。表情挺安詳。他應該沒有遭受多大痛苦。子彈在他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進入腦殼。瞭解了他的生命。
“是湯姆?”莫仁也不知道自己的問題誰能夠回答,但就是不由自主地問了一句。
“不太像湯姆以前的出手,但是他出手本來就沒有什麼規律。”大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莫仁已經確認屋內沒有其他人。他去窗戶那裡仔細檢查。終於在角部的一個地方發現了一個彈孔。看射入的角度,沒辦法打中雅各布的位置。他順着彈道可能的軌跡追尋。果然經過三次彈射就到達了需要的位置。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個身影,那個在另一個場地表現出過的神乎其技的槍法。一時間,他有些爲光子擔心。
“火槍會。”大崔說了一句。
“李?”莫仁問道。
“也許吧。”大崔不確定地說道。
“三大組織來齊了。”莫仁搖頭嘆道。
“走吧。”阿一合上了雅各布另外一隻還有視力的眼睛。轉身離開。
莫仁和大崔彼此看了一眼,立刻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