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樓和東樓之間的懸空長廊約一百米長,寬五米,高三米五。地面是光滑的大理石,吊頂燈在不停的閃動,,不時有滋滋地電路聲音。兩側本來是落地的透明玻璃窗,現在只剩下一地碎玻璃。長廊的中間的地面上有一個大洞。旁邊站着一個披着風衣的瘦削白人青年。他正仰頭看着吊棚上的一盞白光燈,嘴裡含着一個棒棒糖。
“馬克。你跑不掉了。”雅各布的聲音從上面傳下來。
“叫我小馬。想抓我就自己過來。別以爲在遙控中心室就安全了。雅各布,你不信不信,我下一次就能把你炸得屁滾尿流。”被叫做馬克的青年大大咧咧地說道。
長廊東南測的閘門忽然打開。湯姆和莫仁走進來,走到距離馬克五米的時候停下來。
“湯姆,很久不見了。最近好嗎?”馬克的語氣很熱情,像是熟稔的老朋友。
“馬克,社區很歡迎你,既然來了,就多住些日子吧。”湯姆來的路上已經和雅各布通過話。他了解剛剛發生的經過。。
社區的四座大樓是智能化管理。湯姆他們只是取得了管理的部分權限。平時,他們應付外面的喪屍,這些權限就足夠了。馬克屬城內三大組織於火槍會的核心成員,擅長使用**。這次,不知道他是通過什麼方式,偷偷潛入社區大樓。雅各布發現他之後,通過內置自動武器一路追殺,眼看就要得手的時候,馬克突然引爆了**。雅各布猝不及防,被馬克趁亂逃出。雅各布再次把他關在長廊後,馬克再次引爆**。這次的**正好位於長廊的地面。爆炸衝擊力震碎了兩側的玻璃窗,地面也炸出一個直徑兩米的大洞。馬克還在暗示自己在大樓裡埋藏了更多的**。
“記住,叫我小馬。湯姆,你說話總是那麼陰險。我留下來,做你們的試驗品嗎?那我寧願從這跳下去。”馬克指了指地上的大洞。
莫仁沒怎麼盯着馬克。他從進入長廊後就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空中的風力不小,但是並沒有讓長廊產生搖動。風聲也沒有掩蓋人聲。從長廊向下看過去,地面的喪屍像是行走的昆蟲。
“馬克,你很有膽色。不過這兒可是社區。如果你把東西交出來,我給你一個保證,你會完好無缺地回去。”湯姆的表情和語調都沒有變,但是話語裡透出一股寒氣。
“我都說幾遍了,我叫小馬。嗨!你是誰,不像是湯姆的走狗啊!”馬克對着莫仁說道。
“我,我叫莫仁。”莫仁有些意外,不過還是禮貌性地報了自己的名字。
砰!又傳來一聲巨響。從這兒能看到東樓的十五層的一間房發生了爆炸。濃密的黑煙從窗口冒出來。
“媽的!”雅各布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他一直破譯馬克發出的遙控**的信號。他本來以爲接近成功,沒想到中了設計者的圈套,反而引爆了一顆**。
“哈哈!雅各布,省省力氣吧。你控制不了它們的。”馬克笑着說道,“湯姆,不好意思,害你損失了一個活人存儲器。”
“你也不知道爆炸指向的位置吧。”湯姆盯着馬克說道。
“你怎麼知道?”馬克吃了一驚,馬上又鎮定下來,“我知道不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隻要我按了,砰!砰砰!就會有反應。”
“我有時間跟你耗,你有時間嗎?”湯姆臉上掛着一絲微笑。
馬克一時沒有明白湯姆的意思。莫仁指了指下方喪屍們的方向。馬克看下去,頓時汗毛倒豎。原本散亂的喪屍們不約而同地向社區大樓方向前進。組成的喪屍流像是太陽的光線,只不過是返回自身的射線。
“湯姆,很抱歉,我無法破譯**遙控的無線線路。”雅各布沮喪的聲音傳到湯姆的耳邊。
“沒有關係,通知光子過來。”湯姆的回話沒有隔音。對面的馬克也聽得清除。
“湯姆老大,不必這麼狠吧,上來就派出王牌。”馬克誇張地大呼小叫。
湯姆笑了笑。沒有說話。
“到底是什麼算法?”雅各布一直在虛擬鍵盤上舞動手指。忽然他的肩膀一沉,一個纖細的手掌搭在上面。
“要死的,要活的?”光子的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感情。
“光子,能不能先敲個門。你這樣很容易把我的心臟嚇出毛病。”雅各布透過屏幕的倒影看到了光子。
光子沒有說話,只是手上加了一把勁。
“哎呀!輕點!活的,要活的!”雅各布痛得叫喚。等他不再疼的時候一回頭,已經看不到光子的身影,“這娘們,總是神出鬼沒的。誰!”雅各布聽見門口有聲響,急忙回頭。乃坤從門口慢慢經過,他冷漠的眼神掃過雅各布。
“瘋子,一羣瘋子!”雅各布一邊說一邊關上遙控門,“我得重新設定開門密碼,連湯姆也不能隨便進來。”
“莫仁兄弟,你在這兒幹什麼,這裡就是一個大號的籠子。跟我走去火槍會。咱們兄弟天天出去打打喪屍,回去狂歡,這纔是人生啊!”馬克看湯姆默不作聲,就開始和莫仁陶套近乎。
“我考慮一下。”莫仁突然感覺湯姆的高明。不需要用任何拉攏的言語,只是帶着他在別的勢力面前露面,就可以讓大家誤認爲自己已經加入了社區。
“考慮什麼!你別看社區大樓挺高大,它再堅固不也是個鐵疙瘩。我給你看樣東西。”馬克忽然掀開了自己的風衣,裡面赫然掛着幾十個球體,形狀像是原始時代的武器,**。
“遙控器!”湯姆眼睛裡閃動着光芒。
“錯!這叫**。只要我拉一下,扔出去。砰!就會有一房間消失。”馬克拿出一個**在手中把玩。
“這是大樓的自毀裝置?”莫仁插嘴問道。
“咦?你也猜出來了。莫兄弟,你是一個人才,千萬別委屈自己。跟我走,我帶你去見見火槍會李大哥。咱們一定談得來。”馬克看看旁邊的湯姆,有點兒猶豫,但又下了決心似的,“莫兄弟,給你透露點兒猛料吧,李老大正準備一件大事,你過來的話,剛好能趕上。這種機會是可遇不可求的。我只能說一點兒,這事只要成了,咱們可就再也不受這玩意限制了。”馬克指了指自己的額頭。
莫仁扭頭看看湯姆,後者完全沒有吃驚的表情。
這個——”莫仁剛說出兩個字。一對藍色的翅膀從側方滑翔進來。一個身影站定之後,嘩的一下,翅膀收到背後。光子站在馬克的旁邊。馬克後知後覺地向旁邊跳出一步。
“光子,你總是一下子來到我的身旁,闖進我的心扉。”馬克衝着光子擠眉弄眼。做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
“活的?死的?”光子問湯姆。
“我無所謂。你看着辦吧。”湯姆說完轉頭看着四下正在聚攏的喪屍們。
“光子,條件咱們可以談,遙控器可以給——啊!”馬克說着說着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馬克本來以爲自己已經站到了安全距離以外,但是光子擁有常人無法做到的爆發力,她一伸腳,也不知怎樣就踢到了更遠處的馬克。他從大洞掉下去,只留下一個尾音。地面上已經聚集了很多喪屍正翹首以盼得看着天上掉下的活人。
“他呢?”光子一指莫仁。莫仁瞬間全身繃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