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8 她快要死了

喪屍這坑貨 178 她快要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等蘇小柏極爲艱難地睜開眼睛來的時候,腦袋在那麼一瞬間竟有好幾分的空白,良久良久才微微地轉過了腦袋了去,在牀側不起眼角落的那幾道刻痕陷入了她視線之內。

一,二,三……

三次了,在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她已經掛了足足有三次了,每次清醒過來那麼片刻的時間,便會迎來第二次的死亡。死亡之後回覆過來的時間也變得越來越長了,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第一次的死亡,足足到了第七天才清醒過來,而到了這第二次,時間又在延長了三天,而這一次,又經過了多少的時間了?蘇小柏已經不想再去記憶了,只是定定地望着站在牀邊上的男人,

緩緩地,才微微地動了動嘴脣,臉上卻是好一陣的慘白,“還要來嗎?”

蘇小柏的這一聲,很輕很淡,要不是在這一間房間之內寂靜得可怕,都幾乎聽不到。

然而,對方卻是沒有任何的迴應,只是感覺到他的視線久久地停留在自己手臂之上久久不挪開,蘇小柏吃力着微微挪過了視線,卻是觸及到了眼底那幾抹刺紅,頓了頓,才輕輕地吐出了那麼的幾個音節了,神態卻是毫不在意,“哦,不過是小傷痕而已,若是身體的話,就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估計就這傷口恢復得慢了點兒了……”

說着,蘇小柏似乎想證明些什麼似的,便想擡起手來活動那麼幾下,可才這麼一擡,蘇小柏竟是發現扣在自己手腕上的鐵鏈異常沉重,吃盡了力氣纔不過挪動那麼一點兒的距離。鐵鏈‘哐哐哐’地拖動出極大的響聲,使得她不由得尷尬地笑了笑,“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間將這這鐵鏈的重量加重了,放心,就算我有心想逃走,也掙脫不開這鐵鏈,而是。就以着我那力氣而言。即便我想逃恐怕也逃不出吧……”

在那麼一瞬間,嚴皓凜的顏色竟有那麼幾分難看,卻是很快就隱藏在眼眸之中。可嘴脣還是控制不住地好一陣蒼白,當視線挪動到手中的數據記錄之時,還是忍不住微地皺上了眉頭。

第一次的從死亡到復生,費了七天以上的時間。而第二次,則是十天的時間。可到了第三次,竟是完全越過了之前的規律,這一次從死亡到復生,可是足足超過了半個月的時間。十八天,到今天爲止,足足是十八天的時間了。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數據跨度會這麼大,按照他之前的研究數據。壓根就不可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而且,還有那個傷口,爲什麼會這麼長的時間都沒有恢復起來,蘇小柏她不是不死之身嗎?

嚴皓凜的心神不由得有那麼幾分急躁起來了,死死地盯着蘇小柏那倍爲蒼白的臉色,久久的,竟是猛然地走了出去,沒有一會兒,他卻是拿來了一個醫療箱,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就這麼微微地蹲下來,拿起了紗布包紮起來了,只不過任嚴皓凜的動作在輕,手法卻依舊是那麼的生硬沒有變過,都能隱隱地看出那麼好些指痕的痕跡來。

只不過,蘇小柏儼然已感覺不動任何的痛感了,只是麻木地盯着嚴皓凜的動作,抿了抿脣,有點沙啞地說着,“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從我身上究竟能得到些什麼?實驗的數據麼?可是我並沒有看到其他任何的實驗樣本,更是沒有見到其他科研人員,你的目的並不單單只是這個吧,究竟是什麼……”

這一切並不是蘇小柏隨口說出來的,在這之前,她就隱隱地感覺到似乎有些那麼不對勁了,如果說,之前那不過是有那麼點兒的感覺,那麼現在,蘇小柏基本上可以肯定了。

雖然在清醒之前的記憶很模糊,但蘇小柏隱隱還有那麼幾分的記憶,她還記得,在很久的那個實驗項目之前,前前後後出入的科研人員絕對就不少那麼二三十個,無論是血液的樣本採集還是別的,讓實驗項目運行起來可是需要極爲龐大的組織體系,就算當初有老嚴那麼優秀的科研學者,也不過是當中那麼的一員而已。

而現在,在這麼個總部的基地,科研人員絕對不少,可卻是隻有嚴皓凜這麼的一個男人出現在她的面前,無論怎麼想,怎麼都是各種的不對勁,完全不像是普通的實驗項目那麼簡單,而像是有另外的目的似的,而且,還有一個一直困擾着蘇小柏的問題,“你究竟是怎麼知道我的,雖然我不知道從s省那個研究基地裡拿回來的優盤裡究竟有些什麼資料,但那最多也不過是一些實驗數據而已,就算是知道有‘實驗體’的存在,也不可能知道我就是那一個實驗體,這究竟是誰告訴你的,或者說你究竟是從哪裡知道的?”

這一個問題有那麼點兒犀利了,然而,嚴皓凜似乎早就有那麼一問,眼眸都沒有擡,只是淡淡地說道,“從哪裡知道又能如何,這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

這樣冷淡的嚴皓凜,蘇小柏也早就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不,或者說,那個嚴皓凜各種扭曲的性格,蘇小柏也不覺得有些什麼奇怪了,雖然這問題沒有能找到答案,但蘇小柏一早就有找不到答案的預感了,頓了頓,才緩緩地拉過另外的話題,“那麼,你就和我隨便說說話,既然在這裡誰也進不來,你就隨意說些什麼吧,胡編的也行……”

蘇小柏也就是這麼隨意地說着而已,倒也不是真的想人聊天什麼的,而是感覺她的身體似乎隱隱地有那麼幾分撐不住了,很細微很細微的痛感,彷彿從身體的每個角落傳來,尋不到任何的根源,卻像是被萬千的小蟲在啃噬着的一般,磚心的痛感一點點地蔓延開來,這對於怕痛的蘇小柏來說極爲的痛苦。但她卻是不想顯示出來,不想將自己的薄弱點給顯示出來,這讓她感覺剩下來那麼一點的尊嚴都沒有了。

不,或許說,在其他人的眼中,她早就沒有什麼尊嚴了。

只不過,本來要離開的嚴皓凜頓了那麼幾頓。還真的猛然停下腳步來了。想了想,竟還真的拉過了牀側邊的椅子,就這麼坐了下來。想了好一想,還真的開了口,聲音略帶着幾分沙啞的說起來了老掉牙的故事來,還真的老掉牙的故事。還是小孩兒聽的童話故事,沒有聽上那麼幾句。蘇小柏便忍不住好一陣的頭痛。

“沒有些別的麼?就這麼些老掉牙的童話故事,我都能倒背如流的。”

嚴皓凜默了默,就這麼盯着蘇小柏看了兩眼,眉頭微微皺起。似乎還真的是在認真地思考起來了,頓了那麼幾頓,纔再一次開口了。而這一次,再也不是什麼老掉牙的童話故事。而是實驗項目,各種各樣的實驗項目,就讓嚴皓凜用那麼幹巴巴的語調給說了出來。

很枯燥的實驗項目,整個過程繁複又繁瑣,但嚴皓凜似乎將實驗項目的每一項都記得一清二楚了,從一開始似乎是很簡單的實驗,到後來漸漸地變得開始複雜的實驗,越是聽着,蘇小柏忍了幾忍,終是忍不住有那麼幾分忍不住了,猛然間就打斷了蘇小柏的話,“等等,嚴皓凜,你難道沒有些別的什麼可以說的事兒麼?就算是沒有,說說你的童年時的趣事也成吧,也不至於說這些……”

“沒有了,就只有這些,在我的童年,最有趣的事兒就是這些了。”

嚴皓凜說這話的時候,幾乎是連停頓的語氣都沒有,基本上就是下意識地脫口而出了,嚴皓凜這樣的直接,倒是讓蘇小柏猛然的一愣,竟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嘴巴張了張,竟是一句話都吐不出來。

嚴皓凜卻是見怪不怪,似乎像是有這樣反映的人,並不是只有蘇小柏這麼的一個人,並沒有多少些什麼,只是讓蘇小柏服下了一些營養藥劑,並盯着蘇小柏將食物全部地吃下肚,他才無聲地退了出來。

卻是沒有發現,就在嚴皓凜纔剛剛走出去沒有多久,蘇小柏卻是忽然間劇烈地咳嗽起來,臉上的神色扭曲又痛苦,一口腥甜的鮮血便直直往喉嚨間涌了上來,猛然間染紅了雪白的被子,更是刺痛了蘇小柏的雙眼。

不一樣,不一樣,這一次,似乎和之前都一樣,似乎有些什麼,已經從身體的某一部分開始崩潰起來了,越來越慢的復生時間,似乎就在預兆着這麼一點,似乎只要達到某一個頻臨點,她的身體便會盡數崩潰。

她……是要死了,哈……她是要死了麼……?

末世過了那麼久的時間了,要不是自己擁有將近不死的體質,她自己恐怕在一開始就已經活不下去了,只是,只是……爲什麼呢?明明已經比起那麼多的人了,多活了那麼久的時間,但她還是恐懼着,恐懼着死亡的來臨呢?

她不甘心啊,讓她就這麼死去,她又怎麼能甘心啊?到頭來,她蘇小柏還是一個極爲怕死之人啊……

蒼白的臉上終是怎麼都撐不下去了,滿滿是無邊的絕望,刺紅極致的血色更是深深地刺痛了蘇小柏的雙眼,再怎麼堅強的蘇小柏終是眼眶一熱,控制不住地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而在室外,卻是有人靜靜地盯視着房間內的一切,見到那刺紅的血跡那瞬間,他差點就沒有忍住再一次地衝了進去,但他還是死死地忍住了,手中記錄實驗數據的本子差點兒就沒有被捏壞,就快了,就快了,只要堅持那麼一點點的時間,只要達到了最後的那麼一次,蘇小柏,你就可以成爲完美體了。

你是女王,你是真正的女王,蘇小柏,什麼變異體的,還有什麼進化體的,也不過只是你的替身而已,王,只有一個,就只有你一個,蘇小柏,還差那麼一點,只差那麼一點,只要達到了那一個臨界點就好了,只要在支撐那麼一下,支撐那麼一下……

嚴皓凜無聲地默唸着,似乎整個人中凝聚着一種難以明喻的威壓和偏執,其他科研人員看在了眼裡,更是不敢多言,在他扭頭望過來的那一刻,更是快速地扭過了視線,裝作忙碌着什麼。

整個南邊的科研實驗室,可謂是好一陣說不出的寂靜,只能聽見偶爾間各種儀器微微地碰撞聲。

與此同時,一個細微的流言卻是漸漸從南邊的科研實驗室內傳了出來了,聽說在那實驗室裡,每每隔上將近那麼十天便會傳來好一陣的槍聲,又聽說,那個一同從s省科研基地帶回來的那一個實驗樣本快要不成了,就這麼一個科研實驗室,對麻醉藥的消耗竟是比外援部隊還要多,更是聽說,再多的麻醉藥用量,基本上對那個實驗樣本都要沒效果了。

而且,聽過,那個實驗樣本似乎已經開始神志不清了……

“他/媽的,什麼神志不清的,明明在那個時候,優的意識還是很清醒的,即便是,即便是……”優他已經不再是活人了,但他還是像活人一樣啊,和那些喪屍是不一樣的,還保持着理智啊,爲什麼在短短的時間就會變得神志不清了。

李良等人猛然就已是好一陣的憤怒了,在他們的心中,還不是不能接受優變成了怪物的樣子,衛恆已是忍不住找上了門來,就是焦急地尋着了陸涵之前具體的那一個計劃。

不僅僅是性子比較急的衛恆,就連顧西也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一臉的凝重,即便他沒有說話,也從那眼神上透露出自己的意思來了。

不過,就算李良他們沒有找上門來,陸涵也快要聯繫上他們了,“快了,就在三天後,三天後另一支救援部隊迴歸總部之時,基地裡的大部分都會出去迎接,很多防守都會空下來,那個時候,就在我們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