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活在這世界上人已經變成了什麼樣,只是希望我身邊的人還有我自己不要變。
……
洋姐的熱情讓我有點不知所措,近一整天她都在細心照顧我,由於昨天趕路完全透支自己體力,渾身上下痠痛不已,躺在牀上根本就起不來。不過這也讓我有時間去思考這兩天發生的各種事情。
從前天晚上開始,我們一行人棲居於加油站的門店當中,當時我記得加油站的外面安靜的很,沒有一頭喪屍存在,可是爲何等到第二天早上,加油站外面怎麼會出現這麼多喪屍?
這些我想不通,之後一路過去,看到被封堵的高速公路主道又覺得很奇怪,爲什麼要把這條主道給封起來呢?
再然後就是翻到像是被襲擊的房車,消失的陳凌鋒他們一羣人。
還有岔道外荒野上如同方陣一樣追來的喪屍,遠處土坡上觀看我們的人。
這些奇怪的事情似乎都不可思議,不應該發生纔對。陳凌鋒他們一行人在房車翻到後去了什麼地方?現在是活着還是死了?真是奇怪的事情接二連三的發生,卻又想不通是什麼原因。
躺在牀上看着天花板想了許久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閉上眼睛,繼續休息。
其實如果沒有洋姐的救助,我和陳林雅如今已經死在半路上了也說不定。
下午的時候,陳林雅過着一條毛毯走進房間。
看她面色蒼白,頭髮零亂,一直在揉着鼻子,似乎是感冒了。
“嘿嘿。”她走過來做到牀邊,對着我傻笑一聲。
我噗哧一笑,沙啞着喉嚨說道:“你……笑什麼?”
“你沒穿衣服。”
“……”
我尷尬許久後,臉上綻滿微笑,但因爲喉嚨的原因笑不出聲來。陳林雅倒是像個傻子一樣的趴在被子上大笑,最後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也許活着真的很好,至少我們還能在一起像瘋子一樣大笑。
可是笑的久了,她莫名其妙的開始哭泣。
“嗚嗚——”
她挪動身子,趴到我的胸口,頓時壓得我有點喘不過氣來。我也沒反抗,就這麼讓她趴在胸口哭泣,眼淚嘩嘩的像是開了水閘一樣,怎麼都止不住。我撫着她的腦袋,微笑不語。
“好了……不哭了……我們不都還……活着嗎。”我沙啞着喉嚨緩慢說道。
她點點頭,哭的更兇。
“嗚啊——嗚啊——”
也許是這幾天心裡上的壓力實在是太大,現在好不容易找個機會哭泣,就哭的兇一點久一點。我也很想哭一場,很早很早的時候就想哭了。在王夢雅死的時候,胡斐死的時候,我都想好好哭一場。
可我不能哭,我必須得堅強下去,如此才能保護身邊的人。
現在陳林雅的哭泣是對我最好的獎勵,至少我們都還活着,能在彼此的懷裡大聲哭喊,放肆歡笑。活着,就是這麼簡單。
她的哭聲引來了在屋外的洋姐,洋姐急急忙忙的跑到門口,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結果看到陳林雅趴在我胸口哭泣。我對洋姐擺擺手表示沒事,洋姐對我一笑就關上房門悄悄離開。
這比我大了兩歲的丫頭哭了整整半個小時,結果哭完後似乎很累,直接趴在我胸口上睡着了。
這讓我有點爲難。
陳林雅本來就已經感冒,現在更是隻裹着一條毛毯就趴着睡着,我怕等她醒來感冒會更加嚴重,本想把被子蓋在她身上,可渾身上下痠痛不已動彈不得,根本是有心無力。
對此我很無奈,但又不能把她叫醒,畢竟昨天趕了一天的路很累很累,她估計是剛睡醒就跑過來看我,所以哭着哭着就又睡着了。
就讓她這樣吧,應該不會睡太久。
“這丫頭做噩夢了?”
我看着她的臉頰,蹙着眉頭,白皙修長的手抓着被子,一抽一抽,似乎在做什麼噩夢。抓住她的手,握緊後不想鬆開,能感到她一直在顫抖一直在害怕。我開口說不了話,只能默默的握着她的手讓她安心。
約莫半個多小時後,她的手不顫了,迷迷糊糊睜開眼。
“醒啦。”我沙啞着說道。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子,微微點頭,想要伸懶腰的時候驟然發現自己的手被我握着,霎時間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有點發毛。
“你拉着我的手幹嘛?”她好奇的問道。
“呃……”我說不出話來,只能尷尬一笑,鬆開她的手。
她捋了捋掛在眼前零亂的頭髮,坐在牀沿上,眯着眼看我,笑眯眯的說道:“徐樂小弟弟啊,你是不是喜歡上姐姐我了呀,所以就乘我睡着了摸我的手!”
我睜大眸子,大爲驚訝。
“快說,是不是。”她指着我的鼻子。
我苦笑,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搖搖頭。
“不是?”她嘟着嘴,“誰信啊,那你乘我睡着的時候拉着我的手幹嘛!說,是還有沒有幹別的事情!”
我扯着嘴角特別無語,沙啞着喉嚨說道:“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你個臭小子,我親都親你了,你竟然敢說不喜歡我!”陳林雅在我腦袋上亂抓一通,說完後面色煞紅。
我一愣,這丫頭是什麼意思?
“不……是。”
“又說不是!”她面色微怒“你小子耍我是不是!”
對此,我只能說實話,“你……剛纔……做噩夢……一直在發抖……所以我才……拉着你的手。”
陳林雅不動彈了,坐在牀沿上靜靜的看着我,半張的嘴巴緩緩合上,不再大呼小叫。我不知道她心裡在想些什麼,只是覺得她看我的眼神有點奇怪,難以直視。
我把眼神挪到窗外,看着天空上的太陽,嘴角敲起微微笑着。
陳林雅死死的盯着我,手捏着被子,眼神中淚光閃爍。而後身子一撲,在我還沒來得及反應的時候,她的雙脣再次印在嘴上,這次來的更加猛烈,她的舌頭霎時伸進來,我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又來!”我雙手死死的抓着被子,有點糾結,呃,還有點享受。
……
三天後,我已經能下牀走動。
第一次陳林雅強吻我的時候是爲了讓我嘴巴溼潤些,可第二次強吻我之後,很榮幸,她把感冒傳給了我,害的我吃了三天的感冒藥喝了三天苦澀的中藥。她自己也感冒着,但總是跑來房間照顧我,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她。
有時候我們會聊得很開心,有時候我會被她諷刺的很開心,她雖說比我大兩歲,可這性格卻跟個小孩子一樣,喜歡說各種各樣的廢話和傻話。
昨天的時候,我知道自己是在什麼地方。
這裡是梧桐市北區一個剛剛開發建成的小區,後面是一所叫做鳳鳴的高中,我和胡斐便是從這高中畢業。沒想到一回到梧桐市就能看到自己的母校,還真是懷念當初的生活。
想想那個時候,高三,每天晚上都會跟胡斐一起躲在寢室的廁所裡抽菸,有時候兩個人抽一根,有時候沒得抽就只能聊天看窗外。
可惜,胡斐已經沒了。原來的生活也已經消失。
洋姐看到我起牀很驚訝,給我弄了一套新的衣服穿上,也不知道這新衣服是從哪裡弄來,挺合身挺暖和。陳林雅也換了一套新衣,從房內走出來笑眯眯的來到我身旁。
“洋姐,這幾天多謝你的照顧了。”
洋姐笑道:“不用不用,你們現在沒事就好。現在活着的人越來越少,怪物越來越多,大家一起互相幫助也是應該的。”
“嗯嗯,活着的人就該這樣。”陳林雅附和道。
我笑道:“洋姐,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救了我們的命,日後我一定會好好報答你。”
“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報答不報答的都無所謂,只是希望你們如果看到我妹妹的話,就跟她說讓她快點回家。”說着,洋姐就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照片放在我的手上。
照片上有兩個人,一個是洋姐,另一個年輕的我竟然認識,她是我高中同學,叫做鄭秋秋。
我驚訝道:“洋姐,你妹妹是不是叫鄭秋秋?”
“你怎麼知道?”洋姐驚訝的看着我。
陳林雅也是用同樣的眼神看着我,很驚訝我爲什麼會知道。
“因爲她是我高中同學!我跟她都是小區後面鳳鳴高中裡的。”當初高考之後,就沒了聯繫,也不知道她在什麼地方讀大學,沒想到在這裡能遇到她姐姐。
“這樣啊,那真的太好了,如果以後你們看到我妹妹,一定要叫他回來呀!”洋姐拉着我的手激動說道。
“放心吧,洋姐,我一定會的。”我拍着她的手,讓她安心。
畢竟洋姐救了我們倆的命,要是不報答她,我自己都說不過去。、
洋姐激動的抹掉眼角的淚水,說道:“好了好了,不說這件事情。走,我帶你們去樓頂見一些人。”
“樓頂?見人?”我疑惑說道。
洋姐解釋道:“是這樣的,那些怪物出現後,小區裡活着的人就沒多少了,也幸虧我們這棟樓下面裝了防護欄,那些怪物進不來。後來麼,我們這幢樓上的人都聚在房頂,想辦法怎麼離開這裡。”
“是嗎。”我驚訝一聲。
心裡到不怎麼詫異,以洋姐的情況肯定不可能一個人活到現在。果然,這棟樓上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