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老嶽要起來,仙仙忙扶起他,喃喃問道,“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你剛剛嚇壞我了。”
“我沒事,剛纔我只是想打斷胖子和布魯的爭執,但體內突然溢出一種莫名的力量,然後凝集在了我的拳頭上。我虛脫可能是因爲暫時還駕馭不了這種力量,看來黑衣人給的藥……”
“好了好了!既然你沒事那這些都是後話了。”胖子連忙打斷老嶽,臉上寫滿了焦躁,他一邊說着一邊望向小瓷跑出去的方向,“眼下最重要的是先想辦法救趙警官和小丫頭,她們頂不了多久了。老嶽,作爲兄弟我一直覺得你重情重義,亂世相逢,即便是一個路人我們也不能坐視不管,更何況她是因爲我們啊!”
“小瓷姐確實是爲了救我才受的傷。”仙仙的語氣裡也帶着愧疚。
“人家說不定早就已經去黑衣人那領解藥了呢,別瞎操心了,我們還是先去醫院處理似月的傷吧。”布魯越琢磨黑衣人的話,就越覺得小瓷最開始的組隊邀請就是個陰謀。
“行啊,反正你現在能力也有了,是不太需要我們了。”見老嶽一直杵在原地不表態,胖子翻身跨過碎石,邊往外走邊說道,“要走你們走吧,我胖爺爛命一條豁出去了,就這麼丟下趙警官,不答應。”
“你給我站住!”老嶽叫住準備追出去的胖子,反問道,“我有說過不管她嗎?你告訴我你這樣盲目衝出去有什麼用?救得了誰?”
“總比干愣着強,黑衣人應該還在墮落巷,我這就去找他拿藥!不給就搶!”
“哎,這倒是個辦法。”經胖子這麼隨口一說,老嶽也覺得直奔罪魁禍首不失爲最有效的途徑,“正好我也想知道他到底什麼來頭,什麼目的。”
“你回來!”
仙仙一把拉住老嶽,接二連三的大起大落已經把她折磨得形神俱疲,她拼命搖頭說道,“你現在還這麼虛弱,去了就等於送死啊,小瓷姐這麼厲害,都擋不住黑衣人一下,並且光他身邊的怪物就能把我們吃掉。現在他躲在暗處,他要是想見我們根本就不需要我們去找他。當下對我們來說最重要的是找醫院救似月和小瓷姐,我不想再有人離開我們了。”
“四眼是不是也已經……”
老嶽這才意識到一直沒看到四眼,見仙仙布魯都低下了頭,他也心知肚明,沒有再追問下去。
“嶽嫂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以我們現在的狀況找黑衣人確實是以卵擊石,還是先忍一波吧。但‘曼陀羅’絕對不能失去趙警官這種至關重要的人物,我這就去把她找回來。”胖子說完就要往巷內跑。
“不用了,她是不會跟我們走的。”老嶽接過仙仙懷裡的似月輕聲說道。
“爲什麼?”胖子不解地問。
“因爲她知道如果她變成了喪屍,我們沒人是她的對手。”
“這好辦呀,如果真的是怕傷害我們,大不了找個繩子先綁一下嘍。”
“不用了,我們先找醫院,拿到抗毒止疼藥後馬上就回來,抓緊時間了。”
老嶽說着就朝外走去,衆人也連忙跟上……
.
“呸。”
看着幾人遠去的背影,小瓷慢慢靠牆坐了下來,一口吐掉嘴裡溢出的血水。不知道是不是貼着牆背陰的緣故,小瓷覺得越來越冷,她站起身挪到陽光下,看着胳膊上凸起的血筋後,才意識到寒氣是從體內發出了,冷是因爲血在變涼。
她伸手摸了摸後背,剛碰到傷口就痛得一激靈,明顯可以感受到被女屍抓破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看着滿手的黑血,小瓷一時陷入迷茫,不知該何去何從。
突然兩個畫面在她腦中一閃而過,仔細琢磨琢磨,小瓷意外地發現黑衣人和四眼推自己的力度和姿勢,契合度極高,甚至可以說一模一樣。頓時一個奇怪的猜想在小瓷心中產生,短暫的猶豫後,她拾起地上的一把槍,便走向之前的那條深巷……
遠遠地就看到門已經被毀掉了,只剩下半扇殘缺不全地掛在門框上,地上散落着一些碎木頭渣子。察覺到異樣後,小瓷端起槍,放緩了步子,隨着距離慢慢接近,隱約可以聽到院子裡有嘈雜的腳步和沉重的呼氣聲。
在猶豫要不要上前的時候,院裡的動靜突然大了起來,緊接着一羣喪屍就咆哮着衝了出來。
“一個個的鼻子倒挺靈啊。”
小瓷瞥了一眼流血的胳膊後,擡槍對準了喪屍羣。從衣服上可以判斷出他們正是剛纔被殺的那些暴亂分子。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們脖子上都多了一個明顯的咬痕。
來不及多想,喪屍就已經衝到了眼前,小瓷連忙扣住板機,一梭子子彈過後,窄小的巷道內便鋪滿了屍體和血漬,看着剩下的兩個嗷嗷叫着的喪屍,小瓷提槍迎了上去。
接近後,她兩手握緊槍身對着矮個喪屍的頭用力一捅,槍口便從喪屍的下巴處直接貫穿到頭頂,然後捏住槍.託往上一掰,隨着槍身轉動,喪屍的頭便成了一堆爛泥。
“來啊!”
看着面前高大魁梧的喪屍,小瓷甩了甩手上濺到的粘液,然後攥緊槍口,對着他的頭便砸了過去。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一把抓住了槍尾,被他這麼用力一拉,小瓷沒站穩,一個趔趄撲倒在他腳下。
沒有半秒遲疑,也顧不上青石板硌得傷口疼,小瓷快速翻轉過身,見喪屍突然彎腰來抓,她連忙腰腹用力身子一挺,膝蓋不偏不倚正好頂在了喪屍的頭部。
擊倒喪屍後,小瓷也迅速爬了起來,拾起地上的槍,一腳踩住喪屍前胸,挑了挑眉說着,“恭喜,你解脫了。”
沒有給喪屍掙扎的機會,小瓷便把槍.託對準他的頭搗了下去,看着喪屍血肉模糊的臉。小瓷莫名其妙就想到了吃餃子前幫師兄他們搗蒜的畫面,她突然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吃餃子了,不過倒真的挺想師兄他們的。
解決了喪屍後,小瓷才感受到傷口被撕扯的疼痛,她體力不支地跪倒在地上,又咳出一大口血,嘴裡鹹臭的味道讓她忍不住一陣乾嘔。擡手擦嘴的時候,她突然瞥到右手手背上的皮膚已經龜裂開來,她連忙看了看左手,也如同久旱的土地一樣,滿是一道道裂痕。
“原來不可一世的趙小瓷也會累啊……”
小瓷苦笑着蜷縮在地上,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直到眼前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