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嘛?要麼分開搜房間排除危險,要麼直接找個地方休息去。”
小瓷在二層走了幾步後,發現衆人都跟在自己後面,便停下來挖苦道,“我覺得你們也需要好好考慮下,到底還要不要再跟一個隨時可能會害死你們的人一同前行了。”
“當然要啊,趙警官你可別往心裡去哈,就是已經當自己人了,才這樣冒冒失失的講話,老嶽布魯快道歉。”胖子站出來打圓場。
“休想!”布魯轉過臉。
“道歉就不必了,你們又沒錯,還是趕緊搜搜房間,然後休息吧。”
見小瓷說完轉身就要走,老嶽連忙攔住她,微微笑道,“大家還是一起搜吧,分開太危險了。”
“大哥,六層樓,每層這麼多房間,一起搜?搜到明天麼?”
“如果分開,遇到危險就糟了。”胖子覺得老嶽說的合理。
“隨便你們吧,我自己搜二三兩層,剩下的你們隨意分配。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這一趟路水深,我也已經教過你們怎麼對付喪屍了,但如果還是連自己面對危險的勇氣都沒有的話,那就趁早做打算嘍。”
“是不是真的生氣了?”看着小瓷頭也不回的身影,四眼表情有些尷尬地問道。
“生錘子氣,就是像老師那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覺得我們太菜了。”胖子攤攤手說道,“沒多大點事。”
“明明就是自己的問題,也不知道擺個臭臉給誰看,我就說不是省油的燈,你們還不信,早晚坑死我們。”布魯不滿道。
“好了好了,我們一起走一層,每人搜不同的房間,速度是一樣的。”
老嶽及時止住了衆人的抱怨,抱着似月走上了樓梯,其他人也沒有再說什麼,但顯然都意識到了這是一個不太愉快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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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層很快就被老嶽他們搜完了,除了一間房門打不開以外,沒有發現任何潛在的危險。直到衆人上了六樓,才發現一個不大不小的驚喜,整層是一個套房,豪華程度簡直超乎想象,老嶽等人原本覺得胖子的小別墅就已經很牛逼了,但跟這個比起來,完全上不了檔次。
“沒想到我胖爺這輩子還能住一回總統套間。”胖子說完就倒在中間的沙發上,大半個身子立馬就陷進了柔軟的材質裡,“舒服啊!”
看着純白的沙發在胖子的折騰下變得血跡斑斑的,布魯覺得他簡直就是在糟蹋美好事物,忙上前踢他,“邋遢不邋遢啊,臭男人。”
“反正就住一晚,以後估計也不會再有人來了,髒去唄。”胖子翻了個身,滿不在乎地說道。
“胖叔叔真不愛乾淨!”似月嘟嘟嘴嫌棄地說道。
“你個小丫頭片子,什麼胖叔叔,我才比你大幾歲,叫哥哥知道不……”
胖子一挺身站了起來,話還沒講完,裡邊的房間裡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聲響,他不由得停住了腳步,衆人也都齊刷刷地望向裡面的浴室,烈風伏在地上嗚咽着,更是一副箭在弦上蓄勢待發的姿態。
一陣腳步聲中,小瓷裹着浴巾推門走了出來,她邊擦頭髮邊笑着問道,“幹嘛都這副表情看我,你們搜完了是嗎?”
看到是小瓷,衆人懸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你自己怎麼也搜得這麼快啊。”胖子靠在沙發上,兩眼在小瓷的浴袍上游走,滿臉堆笑。
“因爲我沒搜啊。”小瓷把毛巾丟給胖子,像奸計得逞般笑道,“進酒店的時候我就注意到了,地板乾淨得都能反光,再看看你隨便躺一下沙發都能髒成這樣,就別說那些屍體了。所以很容易就能過判斷出來這裡是安全的。”
“那你還讓我們搜?拿我們找樂子是吧?”布魯語氣裡帶着一絲被戲耍的惱怒。
“你不覺得你們的膽量很需要鍛鍊一下嗎?我之所以讓你們分開去搜,是因爲我已經確定這裡是安全的,我很希望你們能變得勇敢一點。並且這一圈走下來,肯定有搜到好東西是不是?”
小瓷說着就跑到似月面前,假裝要搶她手裡的零食,似月也不躲,笑着拿出一袋巧克力遞給小瓷。
“確實有好東西。”
胖子說着就把別在腰帶上的兩把沙鷹手槍拿了出來,他這時才反應過來剛剛在沙發上打滾有多危險,不禁感慨道,“果然吉人自有天相,謝天謝地沒有走火。”
“酷啊!”
看到有槍,小瓷開心得差點笑出聲來,忙走過來伸手接槍。不料這時身上的浴巾突然鬆開下滑,衆人都瞪大了眼愣在原地,小瓷反應過來後,立馬雙手環胸夾住了浴巾,一臉驚慌地喊道,“轉過去!”
“哎呀趙警官,我什麼都沒看到,沒事哈,沒事!我這就幫你係上,我幫你係……”
胖子站在小瓷正前面,一臉的皮笑肉不笑,往前走了兩步,手還沒伸直,就被小瓷扔來的浴巾矇住了頭,緊接着被一腳蹬倒在沙發上。
掀開浴巾後,胖子不可思議地看着小瓷,氣急敗壞道,“是不是變態啊你這種人,穿着睡衣裹浴巾?”
“逗你玩呢,還真上鉤。”小瓷走過去,一腳踩在沙發上,拿過胖子手裡的槍,拽拽地說道,“冒犯仙女可是要處死的喲。”
“真香!”胖子深吸一口氣,眼睛一邊往小瓷胸前瞄着,一邊故作陶醉道,“一枝紅豔露凝香,雲雨巫山……”
“我今天就把你殺了,扔後山上埋了!”布魯氣勢洶洶的走過來,揪住胖子耳朵往上扯。
“疼疼……疼啊!老嶽隊長快救我!”胖子痛得嗷嗷直叫。
“鬧完就趕緊洗洗休息,明天我們就出發去東郊科研基地,儘快把背後搞事情的人給揪出來。房間很多,你們隨意好了,晚安。”
說完小瓷就打着哈欠走進最邊上的房間裡。
衆人依次洗漱好後也都組隊進了房間,老嶽四眼一間,胖子因爲會打呼嚕,他自己一間,仙仙似月布魯一間,烈風睡客廳。
可能是這兩天折騰得身心俱疲,躺在牀上後不一會,老嶽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
“救我老嶽,快救我!”
不知過了多久,老嶽突然在一陣猛烈的搖晃中驚醒過來,他迷迷糊糊地打開手電,在看到王川滿臉是血地趴在牀邊後,頓時嚇得一激靈,睡意全無。
他跳起來打開房間的燈,隨着刺眼的燈光亮起,眼前的場景讓老嶽腦子“嗡”的一下炸了開來,渾身毛髮戰慄。
王川趴在牀邊,胸口劇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他背上插滿了碎玻璃渣子,臉上身上不斷有鮮血溢出。一旁的四眼蜷縮在牆邊,脖子上一道醒目的血口,似乎因爲血還沒有流乾,他不斷地抽搐着,嘴裡發出痛苦的呻.吟。
“秋水?”
老嶽看着堵在門口處的身影,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那個自己一直在苦苦尋找的秋水、那個乖巧柔弱的妹妹,此時正渾身染血地倚在門上,一手拿刀,一手提着滴血的人頭,陰森森地笑着。
還沒完全緩過神來,秋水突然把她手裡的人頭甩了過來,血淋淋的人頭在潔白的牀單山滾出一道扎眼的慘紅。
“似月,似月!”
“跑,跑啊!”看着秋水面目猙獰地走過來,王川掙扎着站起來,擋在她面前。隨着刀子插入拔出,一股血柱噴涌而出。
看着倒地的王川和四眼,又看看牀上滲血的頭顱,似月那瞪大了的雙眼寫滿了驚恐和無助,老嶽突然腳下一軟癱坐了下去,再也掙扎不起來,他眼睜睜地看着秋水走過來,毫不留情地舉刀刺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