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驗室內,許錦年正全神貫注地盯着顯微鏡下的紅細胞運動情況。
他一直自認爲非常瞭解葉安然的實驗結果,可這次卻令他大跌眼鏡,他迫切地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畢竟如果除了控制喪屍之外,他也希望將葉安然的血成功轉移到自己身上,這樣才能擁有不懼喪屍的不死之身。
“錦年,這些是之前提取的喪屍毒。”張博士走進來,將一個密封的器皿放在他面前。
“恩,你先去忙吧。”許錦年擺擺手,打發了張博士。
他打開器皿,小心翼翼地取了點喪屍毒細胞,放在了顯微鏡下的載玻片上。
做完這些,許錦年站起身倒了杯水,靠在桌前若有所思……
畢竟將葉安然長期控制在實驗室也不是個事兒,如果再想不到辦法,可能自己要現身,演一出苦肉計才行了。
他皺了皺眉回到顯微鏡前,可當看到面前的情形時,許錦年眸色驟然一緊:之前他分明將有毒的細胞放在了上面,怎麼眼下……全部都是葉安然的血?
他按耐住內心的狐疑,又取了一點如法炮製,不過這次他目不轉睛地盯着。
當親眼看到葉安然的血一點點融入有喪屍毒的細胞、進而將它們變得正常時,許錦年幾乎摒住了呼吸!
原來這纔是之前實驗失敗的原因——葉安然的血能夠淨化喪屍毒!
許錦年的手都有些顫抖,如果這就是三年前葉安然的外公死守的秘密,那麼意味着他終於找到了她不死之身的秘密!
許錦年臉上寫滿了狂喜,她的血再配上自己強化的喪屍毒,那是不是意味着……
他可以不用控制喪屍,因爲只要將喪屍毒注入自己體內,再用她的血抑制毒液對身體的損害,他就能夠成爲最強的人!
許錦年深吸了一口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眼下有了這個大膽的設想,他要做的就是儘快做實驗來證實,畢竟他不是傻子,這種不經過實驗的結果,是斷然不會冒險用在自己身上的。
許錦年打開電腦,飛速地建立起實驗機制,當然爲了以防萬一起見,他特意嘗試了所有的可能性,也包括先將葉安然的血注入正常的小白鼠身上,看是否會引起不良的後果。
因爲這個發現實在是太令人震驚,所以許錦年並沒有通知張博士,而是秘密地開始了他的計劃……
實驗室。
當席影走進來時,看到張博士正在對着儀器監控這什麼,葉安然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雙目無神。
“張博士,你先出去。”席影開口。
“這……”張博士不由得皺眉,“你來有事兒嗎?”
“我給她送點吃的。”席影舉起手中的飯盒。
“可是錦年說過她不用吃東西,我們一直在給她輸液……”
張博士的話沒說完,席影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他灰溜溜地夾起本子出去了。
許錦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麼,幾乎整日見不到人,他又不想得罪席影,只得照辦。
席
影拉過凳子坐下,打開了飯盒,“這麼多天沒吃東西,你也餓了吧,我餵你。”
葉安然淡淡地瞟了他一眼,“我應該說你是貓哭耗子假慈悲呢,還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席影嘴角輕揚,“隨你怎麼說,但是餓到了也是你自己的事兒。”
說完,他舀了一勺飯菜遞至葉安然脣邊,葉安然猶豫了下但還是張口吃了。
“有件事,我想問你。”席影喂她吃了幾口飯,這纔不緊不慢地開口,“你知不知道當初你外公和父母在研究什麼?”
“我不是都告訴你了嗎?”葉安然不由得蹙眉。
“不,我是說研究中心遇襲之前,那部分最核心的,他們不想讓許錦年接觸的機密?”席影試探着提醒她。
葉安然聞言心中一動,“你是聽誰說的?”
“張博士。”席影並不打算騙她這個。
葉安然思索了下,突然明白原來當初在實驗研究後期,自己總是見不到許錦年竟然是外公他們有意爲之?
記得那時候她連睡覺都只能在實驗室睡,一連好多天許錦年都沒來看她,聽媽媽說他好像是有事在忙。
“到底是什麼?”席影輕聲開口,但眼神卻染上幾分交集。
“事實上,我也不知道。”葉安然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們對我做了很密集的實驗研究,有一天外公和爸媽他們神色凝重,我問他們怎麼了,他們也不肯說……”
席影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聽着。
“後來,外公找到了我,他說要告訴我一件事,很重要的事,讓我千萬不要告訴除了他們三個之外的任何人。”葉安然的眼眸微微垂下,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是什麼事?”席影忍不住追問。
葉安然搖頭,“他還沒來得及說,研究中心就發生了襲擊事件,當時外公讓我藏好,說他還有要保護的東西,就離開了。”
席影聞言心下了然,看來葉安然的外公當時急於去保護的就是密封艙裡的血清。
“對了,還有一件事,”席影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張博士說你的血液很特別,這纔是你能夠不懼喪屍的原因?”
“嗬,”葉安然輕聲笑了,“你想知道,問他就好了,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如果我的血用在正常人身上,那人就會死。”
其實,葉安然本可以不告訴他,但是她不希望許錦年因爲自己的隱瞞受傷,更不希望有人再因爲自己無辜枉死。
席影聞言,眉頭鎖在一處,“你是說你的血……有毒?”
“算是吧,”葉安然點頭,“對於喪屍而言,我的血是藥,但對於沒有被喪屍所咬的正常人而言,我的血是毒……”
“等等!”葉安然忽然想明白了什麼,“難道,當初我外公和爸媽他們就是因爲這個纔會如此緊張?”
“有可能,”席影點頭,“他們很可能已經做過了實驗,他們原想尋找對抗喪屍的辦法,卻發現你的血液對於正常人是致命的。”
聽葉安然這麼一說,席影更加
確信許錦年心懷不軌,只是眼下他還暫時不能告訴葉安然。
喂她又吃了些東西,席影站起身準備離開。
“席影,錦年他還好嗎?”葉安然忍不住開口。
席影轉過身,盯着她看了好一會兒,“當年,你是親眼看着他死的嗎?”
“什麼?”葉安然不太明白席影的意思。
“我是說,當年影之谷的僱傭兵攻入研究中心時,”席影走上前一步,強調了句,“你,是看着許錦年死的嗎?”
葉安然不由得秀眉輕蹙,她不悅地看着席影,“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席影丟下這句話,轉身頭也不回地大步離開。
在他沒有找到十足的證據前,他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一切都只能點到爲止。
可席影離開後,葉安然卻心內狐疑萬分,席影的性格她還算了解,他斷然不是那種答非所問拐彎抹角的人,可是剛剛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呢?
當年自己被關在實驗室的玻璃門後,她看到了倒在血泊中的外公和爸媽,還有許錦年,他嘴角噙着笑,說着“我愛你”。
這麼多年來,每每回想起那一幕,葉安然的心就會痛。
可是,想到剛剛席影的話,她的腦海中卻忽然生出另一段記憶。
外公和爸媽他們是中槍身亡,爲什麼許錦年站在那兒看着自己時,他雖然衣服上染着血,但細細想來,似乎並沒有中彈的跡象……
葉安然心中一驚,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這段記憶,許久以來她甚至不願意回想起當時的一幕,可現在想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許錦年如果受了傷,那麼他的傷口在哪兒?
葉安然的腦海中飛速閃現過一個念頭,雖然轉瞬即逝,卻令她膽戰心驚,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直覺,但想到剛纔席影所說的話,她的心中愈發得不安……
張博士重新回實驗室,葉安然美眸死死地盯着他,“張博士,我要見錦年。”
“這……”張博士眼神有些慌張,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他一時間有些不太能適應。
葉安然沒錯過他的慌亂,“錦年在哪兒?你們把他怎麼樣了?”
“他好着呢,只要你配合我們研究,他就沒事。”張博士轉過身,草草地應付了一句。
葉安然眸色微動,“張博士,其實你現在做的這些我外公和爸媽早就已經做過了。”
“什麼?”張博士轉身,詫異地看着她,“你怎麼知道?”
“嗬,我雖然不是研究人員,但從小看到大,總是瞭解的,”葉安然嘴角扯出一抹輕嘲,“你們的方向完全錯了,我外公他們已經有了研究結果。”
“結果是什麼?”張博士走上前兩步,滿眼都是渴望和欣喜。
“想知道?”葉安然美眸微眯,“除非我見到錦年,不然,我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們就只管在這條錯誤的研究路上越走越遠好了。”
張博士思索了下,像是打定了主意,轉身快步走出了實驗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