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亦凡眨巴眨巴眼睛,“唔,沒什麼,就是好奇問問而已!”
“沒什麼?沒什麼你跟丟了魂似的。”
“我……我哪有?”
茉含平眉淡和,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叼着吸管喝兩口奶茶,“還是……你跟陸總吵架了?”
林亦凡此刻心正塞的很,源遠流長的事說不清也道不出,只能挑一塊茉含能知道的小心思跟她聊:“我覺得,我太依賴他了。”
茉含露出想不通的表情,“這有什麼不對?全淮城女孩都想嫁的男人,你嫁他就是用來依賴的!”
林亦凡其實一直心裡有個疑惑,但沒說出口,這次乾脆問了:“全淮城的女孩子都想嫁,包括你嗎?”
茉含一揮手臂:“我和她們不一樣。”說着又把話題撤回來:“我跟你說真的,男人分很多種,有的需要女人自主獨立,有的需要女人乖乖聽話。陸總屬於絕對權力型,只要人拜倒在他的西裝褲下就可以了!”
茉含一扯又把話題扯回來了,林亦凡心裡的疑問又解不開。不過茉含和陸池城之間,好像真的沒有那方面的磁場,明明都是人中龍鳳,卻偏偏很神奇的牽不住紅線。
林亦凡沒再糾結,撅撅嘴:“憑什麼?沒有他我還不行了?以前什麼事都是我自己做主,現在都變聽他的,我都分不清自己是自己還是他的了。”
“女人最大的福氣就是找一個能替自己做主的男人!”茉含超級無語了,撿了這麼個極品男人還在自怨自艾,被人聽到了非把她揍扁不可!
林亦凡思緒煩亂,搖搖頭:“他不過把替我做主當做他的事,他只想佔有而已。”
茉含臉色微微一沉,他不過想佔有而已,男人對女人的愛分很多種,每一種都沒有明確的界定,更沒有哪個舉動就能斷定他對她的愛就是哪一種。男人自稱是愛,對女人來說指不定反而是傷。
她的過去,何嘗不存在這種煩惱?她的選擇是,絕緣。
她能理解林亦凡此刻短暫的苦惱,好在林亦凡比自己幸運得多,即便是霸愛,也只是讓人沉溺,不像她遇到的那份情緣,會讓人中毒。
茉含把奶茶推到一邊,站起來抓起林亦凡的手:“甜膩膩的有什麼好喝?明天是週末,喝酒去吧!把控制你的男人拋到一邊,今晚只有我跟你在一起!”
“開什麼玩笑?喝酒?”林亦凡好久也沒碰酒了,想在宵門的時候,她可是跟幾個哥哥輪流對瓶吹,進了陸家還沒沾過酒,茉含這一提全把她胃口吊起來了!
“唔?還裝什麼清純?我可是聽華宋說了,你這裡很能裝哦!”茉含一臉壞笑,手戳戳她的小肚子,戲謔的說。
“只要你敢約,我就敢喝!走,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千杯不醉。”
茉含笑嘻嘻的跟在她後面,跟陸總髮了個信息,報備自己要做壞事了,他老婆被她帶去酒吧,她不吭哧一聲,下半夜陸總找不見人,非把整個淮城掀個遍,再把她這個特助炒魷魚不可!
淮城中心街的酒吧都有莊榮的關係戶,茉含挑了家格調最高環境最乾淨的,一進門服務員就亮瞎了眼!這倆女孩,這樣貌這身材,絕對是今晚的主場,這等美人光臨,就是給他們招攬生意的!果不其然,兩人剛被請進去,後腳跟來的一幫男人眼神就一路被勾走了。
茉含知道這種地方,都是靠美女帶場的,進了吧先找值班經理,拿了莊榮的名片給他看,經理立馬會意了,找了幾個保鏢和服務員在離茉含和林亦凡不遠不近的地方看好,吩咐一有異性接近就把他們打發走。
陸池城趕到的時候,莊榮也把華宋帶過來,三個人輪番打茉含和林亦凡電話打不通,一進酒吧就聽見迪廳上的喧鬧聲。遠遠看見兩個熟悉的身影像被衆星捧月一樣在臺上蹦跳。
茉含和林亦凡喝的爛醉如泥,在臺上鬥舞。兩人赤着腳,茉含穿着平時休閒時穿的緊身牛仔和白色襯衫,林亦凡上班時穿的制服還沒換,領口有點歪鬆,襯衫衣裾的一邊扎裙帶裡,一邊露了出來,姿態散漫。A字裙包的小臀巧翹,在一片燈紅酒綠中顯得更加動人。
莊榮看得嚥了咽口水,反應過來才毛骨一悚,看都不敢看陸池城一眼!已經感受到旁邊的陰風能把人淹沒!還好酒吧的人剛纔已經跟他打過招呼,派了人看好她們倆。
兩個女孩在臺上大跳豔舞,帶着醉意的舞步半顛半倒,軟綿綿的,像塊棉花糖要化進男人心裡!林亦凡跳完一個摺子,挑釁的指着茉含,茉含不服的走出來,手就開始去解襯衫的鈕釦,臺下的人一片驚呼!
因爲離舞臺還遠,燁言只能撥開喧囂的人羣,大步走過去。每走一步都捲起一陣逼人的寒風。
茉含解開襯衫下半部分的扣子,露出平坦白皙的小腹,腰間的曲線玲瓏誘人,臺下的人吹口哨的吹口哨,尖叫的尖叫。
茉含很滿意的望了人羣一眼,把小腹襯衫的衣裾撩起來綁成個蝴蝶結,脖子上的長項鍊一脫,別在腰間成閃光靈動的腰帶,小腰一扭跳起了肚皮舞。
DJ的音樂應時應景的播出印度舞曲,一個穿着牛仔褲和半露肚皮的襯衫的女孩大肆扭起肚皮舞來,倒是別有一番風味!
燁言從臺下一個大步躍上去,把茉含拽進身前,眼裡是從未有過的厲色。
茉含擡臉魅惑的看了他一眼,因爲喝了酒兩邊臉頰和櫻脣都是緋紅,酒香撲進他鼻息,燁言一時魂竟跟出竅一樣,任由她把自己推開一把。
“走開!”茉含眉頭一皺,生氣的嬌嗔。
“茉含!”燁言沉着嗓音低吼她的名字,茉含脣角挑起一絲笑:“有人愛看。”
說完退後兩步,腦袋一個朝下坐起了倒立!兩條大長腿直直的伸展向高空,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在她身上做出來卻優雅無比,惹得臺下人又是一陣期待。
DJ的舞曲越發激烈,茉含頭頂着地板,兩手支撐着地面,倒立扭起小腰來!腰.臀間像安了馬達一樣,快速扭動,小腹上的長項鍊被她扭動得呲呲作響,細碎的吊墜在昏暗的燈光下閃爍泛光。每堅持一下,歡呼聲就高漲一番。她半眯着眼睛,微微含笑,終於在音樂減弱的時候,歪歪斜斜的摔了下來。
燁言跟鍍了一層霜一樣,杵在黑暗中一動不動,直到茉含兩腿摔下來,疼得臥在臺上摸摸這摸摸那,才走過去把她拎起來:“想跳舞?”
“Encore!Encore!Encore!”臺下的人跟瘋了一樣狂呼,茉含揉揉腦袋,傻呵呵的在燁言耳邊吼道:“聽到沒有?他們都愛看!”
所有人都喜歡看她跳舞,唯獨他不屑欣賞吧?茉含慵懶的眼神看着他,這一刻,只想徹底放縱。
“你喜歡跳?”燁言深眸凝視她,她的臉紅的跟蘋果似的,迷離的眼睛像能把人的魂勾走。忽然目光聚焦,看到燁言臉上蘊含的怒氣,茉含身子縮了縮,後退兩步,呢喃道:“你想幹嘛……”
燁言脫下西服外套,揪了揪領結,手搭在她細嫩的腰上,帶着她的舞步跳起了探戈。
燁言本就高挑,兩腿頎長靈活,皮鞋踩在舞臺地面嘚嘚作響,那姿態讓臺下的尖叫聲一下由剛纔的男性歡呼轉換爲女性聲音,被他迷得七昏八倒。
茉含一下子轉不過彎,回過神看到燁言正貼着自己跳舞呢,打量了他一眼:“喲!深藏不露……?”
她的腰肢柔軟,燁言扶着她的腰,讓她慢慢後仰,自己則俯身貼近她,兩人用海底探月的姿勢結束了一支舞。他的臉朝下,離她揚起的臉那麼近,四目相對。
燁言沉沉的嗓音回了句:“彼此彼此。”
茉含微微搖頭,喝出一聲笑:“哪來的彼此?我知道你,遠比你知道我多得多……”
哦?這女人話裡帶話啊……燁言心裡發笑,她知道他什麼?她能知道他什麼?自以爲是的小東西,燁言忍不住在她誘人的櫻脣上啃了一口,又回了一句:“彼此彼此。”
這一吻讓茉含徹底醒酒了,起身推開他,擦擦嘴角氣呼呼的瞪着他!看到臺下人看好戲似的湊熱鬧,胡亂罵道:“看什麼看!”說完衝下舞臺,不忘一件重要的事:“亦凡……亦凡去哪兒了?”
“醉成個鬼還記得陸太太,還算你不忘本分!”莊榮端着杯雞尾走過來,替陸池城用教訓的語氣教育她,“小凡早被姓陸的接走了!你等着寫總結吧!”
“我寫總結?你能好到哪裡去?陸太太在公衆面前大跳豔舞,陸總該讓你把這幫人的眼睛都挖了吧?”茉含醉意醺醺的說。
莊榮“嗤”了一聲,“從今天開始,你和小凡被封殺了,所有酒吧概不許進入。”
陸池城下的指令,莊榮當然好好傳達下去,免得林亦凡又在酒吧裡做出什麼事,到時候他的這些個關係戶無辜辜的遭殃多不好!
林亦凡被陸池城帶了出來,坐進車裡,老譚聽陸池城吩咐下車等着。林亦凡兩隻細胳膊胡亂揮舞,嘴裡嚷嚷:“喝……我還要喝!”
陸池城也不吭聲,正襟坐在車上,任她漫無目的的揮灑任性。好一會兒林亦凡總算散了點酒氣,腦袋一擡,正好對着陸池城黑冷的深眸。他臉上的酷若霜冰,林亦凡一下就怯了膽,身子微退,呢喃的叫了他的名字:“池城……”
該死的,她只要糯聲叫自己,那聲音都能引起他身體的反應!他兩腿間的帳篷又立了起來,咳了兩聲分散注意力,臉上的慍色一點不減。
“生氣?”林亦凡試探的瞄了他一眼,呵呵的笑了一聲,掌心捂在胸口:“生氣就好,讓你知道我這裡多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