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風四式!”
彷彿有四柄劍同時攻向黑衣男子,其連忙揮動手中短戟相抵。
“亂風劍法,你和江南第一浪客是什麼關係?”
黑衣男子顯然認出蘇離這套劍法,故而有些詫異。
江南第一浪客,名白浪,是一代劍修宗師,被江湖人尊稱爲劍的集大成者,在虞朝乃至北倉國、夏朝和西涼等王朝都是相當出名。
蘇離的這套亂風劍法,正是當年白浪的成名絕技,“亂風既出,鬼哭狼嚎!”
“你若不全力以赴,非掉層皮不可。”
蘇離並未回答黑衣男子的問題,似笑非笑地說道,他能感知到黑衣男子內力雄厚,身法詭異,絕非現在這般實習,估摸着一直有意隱藏實力。
“眼力倒不錯…好!那就戰個痛快。”
被蘇離一眼識破,黑衣男子眼中充滿震驚和詫異,小小年紀,武功如此之高,還與江南第一浪客有關係,這小子身份必然不簡單。
本想留一手,出其不意攻其不備,既已被識破,黑衣男子也乾脆顯山露水,真正拿出看家本領,和蘇離大戰三百回合!
呲!
劍光橫掃,氣勢如虹。
哐哐哐!
這場硬仗,讓蘇離打得舒坦,大喝一聲“痛快,再來!”從未有人能夠和蘇離戰那麼久……額,除了他的那些變態師父。
兩人底牌盡出,各式絕招層出不窮,打得天昏地暗,互不相上下。
“噗嗤!”
另一端,陳沐恩一劍刺入敵人胸口,抽離着如溪水的血跡,那人捂着胸口緩緩倒下,眼皮垂了下來。
另外兩人雖纏住了虞初搖,但見他們的兄弟一個一個倒下,變成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後,內心是悲痛不堪,滿眼猩紅……
想他們兄弟五人,曾也是令人聞風喪膽的存在,而今像是掉入死亡之淵,接二連三遇到蘇離和虞初搖這樣的高手。
啪啦!
其中一人因走神,被虞初搖抓住機會,一鞭甩掉其兵器,紅鞭宛如一條蟒蛇般,把那人捆粄起來,動彈不得。
虞初搖顯然想抓活口,並未取其性命。另一人見情況不妙,無心戀戰,想要逃亡。
什麼榮華富貴,什麼建功立業,千秋萬載,此刻都沒有性命重要了,他陷入自我否定狀態。
可,虞初搖豈能讓他逃跑,一個飛躍,美腿直擊其背,摔了個背朝天面朝土,地面激起層層菸灰。
正和蘇離纏鬥得兩敗俱傷的黑衣男子瞥見三人落敗的慘狀,一人身死,一人被俘,一人落敗。
再則,眼前那年輕人,他如何也制不下,今夜不但未能殺了白秋然,還暴露了他們的大業,實在讓他氣憤。
爲今之計,只有放棄殺白秋然,保住性命。
爲此,黑衣男子暗暗尋找機會逃跑,待虞初搖和陳沐恩過來,想要逃跑可就難了。
“不好!”
蘇離意識到黑衣男子要做什麼,但爲時已晚,三顆火球被黑衣男子擲出,蘇離只好避其鋒芒,身形快速閃退。
雖那火秋對武者並未有致命之危,可要硬接,不死也得重傷。
喳喳!
震耳欲聾的火球爆炸聲,響徹而開,把周圍的建築物和地面的大理石塊炸得粉碎。
“小賊!”聽到爆炸聲和看到濃濃煙霧,虞初搖突然擔心蘇離有危險,下意識的喊了聲。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
夜空中,響起那黑衣男子的聲音,而後並沒了蹤跡 。
夜色一片漆黑,難以尋其蹤跡,想要追已然徒勞。
虞初搖飛奔朝着濃霧奔去,望着那煙氣重重的地方焦急地喊着:“小賊。”
迴應她的只有沉寂無聲,正在虞初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那張她做夢都恨得咬牙切齒的身影,晃悠在虞初搖眼前。
“看不出來,你那麼關心我啊。”
蘇離一臉玩味的看着虞初搖,似笑非笑。
“……!”
看到蘇離一身衣袍斑點着數道傷口,逢頭垢面,清秀的面容滿是灰塵,嘴角還掛着淡淡血跡,虞初搖本要脫口而出的狠語,被硬生生嚥了下去。
“哼!不與你爭口舌之快。”
虞初搖白了蘇離一眼,轉身走回陳沐恩那邊,看着那道口是心非的倩影,蘇離苦笑不得,邁步跟起虞初搖。
兩個狼牙面具人已經被制服,捆粄起來,白秋然也恢復了些力氣,喝陳沐恩一同看護。
“誒……初搖,他是誰啊!”陳沐恩看到虞初搖身後的蘇離,覺得有些熟悉。
“救命恩人,說忘就忘啦!”
不待虞初搖回答,蘇離搶先打趣道。
“你……是昨晚那個蒙面人?”
陳沐恩有些激動問道,清冷如星辰的眸光閃過一道希翼。
見蘇離輕輕點頭,並又把詫異的目光投向虞初搖,很顯然她想問昨夜他和虞初搖不是還宛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嗎?
今天怎麼會在一塊,剛剛她很明確看到爆炸聲響起時,虞初搖那擔憂的眼神。
“就你話多。”
“沐恩,這事說來話長,改日我再跟你解釋,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這兩兇徒帶回內府覆命。”
虞初搖又狠狠白了蘇離一眼,向陳沐恩解釋道。
今晚如此大的動靜,必然驚動了不少人 ; 再則,虞初搖隱約有預感,有大事要發生,必須及時彙報給虞皇。
對此,陳沐恩點點頭,這羣人定與她叔父被害一案有關,既然抓獲活口,就有很大希望查明真相。
“你的劍,還你。”
蘇離把白秋然的‘悲鳴’還給了他,白秋然接過劍,抱拳道謝道:“多謝小友的仗義相救。”
蘇離擺了擺手,說是小事一樁,不用客氣。
之後,一衆人退離了白府,畢竟這場火勢如此猛烈,是補救不回來了,只好作罷,隨大火肆意毀滅。
……
“小賊,雖然你幫了我,但這事咱沒完!”
“作爲交換,今晚且先放過你,他日我還是要抓你,別想着逃跑!”
走出白府後,虞初搖撅起嘴,意味深長一笑,擺出一副“你休想就這樣算了”的表情。
頓時,蘇離嘴角一陣抽搐,指着虞初搖狠狠地說道:“你這惡毒的女人,恩將仇報啊!”
然而,虞初搖理都不理蘇離,自顧自地向白秋然交說道:“勞煩白大人和我一同回內衛府。”
白秋然點點頭答應,他知道虞初搖一來是擔心那黑衣男子會半路折返,二來白秋然作爲被刺殺而唯一活下來的倖存者,內衛的審查,需要他協助。
陳沐恩也要求,想隨同虞初搖一起回內衛府,畢竟他叔父被殺一案,涉嫌其中。
虞初搖點頭答應,這自是毫無意義,也理當如此。
之後,虞初搖掃了蘇離一眼,並和剩餘的白府侍衛,押送着兩個被抓獲的兇徒離開了。
白秋然,陳沐恩分別向蘇離道別,跟上虞初搖的腳步,前往內衛府。
“唉,好心沒好報啊!”蘇離目睹漸行漸遠的衆人,一臉無奈,邁步朝着相反方向的平安客棧走回。
似乎察覺到那道身影不見了,虞初搖餘光稍稍瞥了一眼後,嘴角微微勾起一抹無人看到的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