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徘徊在生死之間

“那我就出發了。”月兒走出雷霆守護局大門,轉身對背後的人道別。“一切小心,有任何突發情況馬上和我們聯繫,別再一個人扛了。”繆斯走上前,抱了抱月兒。哪個人內心不擔心呢?我在明,敵在暗,一着不慎滿盤皆輸,最嚴重的的後果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只是清楚,若是現在不賭,或許這一切永遠都沒有轉機,他們就永遠要處在被動之中。由於特殊身份,雷霆守護局的各位包括瑞爾斯不能干預月兒和人類之間的事情,畢竟,這已經是私事了;當然,如果有一天讓他們發現月兒受到威脅,就算是和賽爾機器人撕破臉,雷霆守護局也將無所畏懼!

“月兒……”墨羽神色有些掙扎地走上前來,但還是如鯁在喉,即使有千言萬語,此時此刻也只說出了一句,“保重!”月兒笑了笑,心中自然明白這一聲“保重”的分量是有多麼重。

“放心吧!”月兒拍了拍墨羽的肩膀,隨即抱拳對他們說道,“各位,珍重!”

“珍重!”

簡單的告別後,月兒就一飛沖天。墨羽看着月兒遠去的身影,久久地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真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好希望當這場夢醒來,又是和以前一樣,月兒和他是同桌,每晚護送着他回家……這漫天的繁星,使沉寂的夜晚多了一絲生機;曾幾何時,地球上的星星也同這裡一樣多,可是……再也回不去了……

他們沒有安慰墨羽,他們心裡清楚,月兒在墨羽心中的地位。分開前,那次擁抱,就讓所有人都看明白了,墨羽內心有多麼不捨,有多麼難熬,有多麼糾結;所有人都明白,墨羽有多麼希望自己成爲精靈,能夠陪在長長久久陪在月兒身邊;但也只有墨羽自己明白,他內心有多麼痛恨自己的弱小,痛恨自己連和自己心愛的人並肩作戰的能力都沒有;所有人都明白,墨羽有多麼希望月兒能珍重自己的身體,不要再去做那些超負荷的事情;但是,也只有墨羽一個人知道,他的內心有多麼懷念曾經的美好,曾經一切都沒有發生的美好,哪怕只是一個被矇在鼓裡的人,也擁有着最傻的快樂……

一滴眼淚漸漸劃過臉頰,驚起一滴的塵埃,在這黃沙漫天的赫爾卡星之中,哭泣都成爲無聲的,因爲這蕭瑟的風聲根本不允許別人聽到一個人內心的脆弱;風太大,眼淚流多了,眼睛會幹,會看不清這周圍的一切,這風沙,或許不僅僅迷了別人的眼睛,也會迷了別人的心,讓人看不到來處,亦看不到出處。

自己也不知不覺之中,成爲了一顆棋子;這麼多年來,自己最討厭成爲棋子,最痛恨成爲命運手中的玩偶。以爲自己成爲了研究生,已經很成功了,從一個班裡墊底的菜鳥,一步一步走到現在……多少人仰望自己,多少人稱讚自己,多少人奉承自己……可是,自己還是一個菜鳥。這一刻,墨羽的自信被狠狠地打擊了。

“月兒,快回來吧……我還有很多話沒和你說……”墨羽的身體微微勾了起來,輕輕地顫抖着。

剛飛出赫爾卡星的月兒似乎感受到了什麼,回頭朝雷霆守護局的方向望了一眼,心中微微顫了一下,十多萬年來,不少強者向自己吐露心意,但是她一個人都看不上;論智力、情商、能力,那些人足足甩了墨羽好幾條街,可是爲什麼自己對墨羽有些動心了,到底爲什麼?自己明明應該是沒有情感的呀……

“什麼人?出來!”就在那一剎那,月兒感受到周圍有一絲淡淡的殺氣,能量開始在她身邊開始環繞,她的神色也變得嚴肅起來,眼中透露出一絲絲的肅殺之氣。

“月,”一個虛影開始浮現,“許久不見,不知道有沒有想我啊?”這是個陌生的聲音,但是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是誰?

“你是誰?別鬼鬼祟祟的,出來!”月兒朝周圍喊了一聲,隨即,一個穿着金屬鎧甲的機器人從黑暗中走了出來:“我在這裡已經恭候您許久了,請您和我走一趟吧!”月兒上下打量了這個機器人一眼,這是一個穿着銀色鎧甲的機器人,身後插着兩把劍,當然,月兒並不會把這個機器人放在眼裡,反而不屑地笑道:“就憑你?”

“當然不是隻憑我了!”這個機器人笑了笑,這個笑聲讓月兒聽起來很不舒服,就像是有高分貝的音量鋸着月兒的耳朵,這讓月兒不經扶額,這真的是一個機器人該有的聲音的嗎?

月兒忍無可忍,打算一擊制敵,自己怎麼容許這麼一個娘炮褻瀆自己的威嚴呢?但是就在那一瞬間,數根能量條捆住了月兒,月兒微微擺動着自己的身體,笑了笑:“就憑這個,也想困住我嗎?”她的能量在瞬間爆發,“冰刃!”月兒不是普通的精靈,她是混沌的集合體,掌握各種屬性的力量,所以可以順利使用出任何屬性的技能。

眼前這個機器人似乎預料到困不住月兒,他也並沒有深究,只是又融入了黑暗。月兒見他遁入黑暗,便不再糾結,只是覺得這個機器人來的蹊蹺,月兒深深地看了雷霆守護局一眼:“照顧好自己……”月兒默唸出這句話,便離開了。

她一路上尋找着,尋找着……幾乎走遍了所有的星系,靈犀劍都沒有再感受到有相同能量石的異動。由於古老的星系在宇宙中分隔太遠,月兒這一找就找了兩年,兩年來,月兒一直在尋找,一刻不停地尋找,發了瘋地尋找,但是什麼都沒找到。

今夜,月兒也累了,於是就一個人躺在一個空曠的地方,打算閉目養神。她似乎做了一個夢,夢到曾經在地球上的日子,在夢中,她不自覺露出了笑容。一陣風微微吹過,她感受到一股寒意,這股寒意讓她許久沒感受過了,她驀地睜開眼睛,又是兩年前感受到的那股殺氣,難道又是那個機器人找上門來了?月兒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坐了起來,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但是並沒有發現有人:“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

“月。”月兒聽到了有人在叫她,那個聲音似乎有點耳熟,“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月兒聽到這個聲音,瞳孔開始放縮,她認出了這個人的聲音,是那個把她和墨羽關在地下室的那個阿姨的聲音!

月兒一個轉身,發現了那個阿姨。“你怎麼會在這裡?”月兒的掌心開始彙集起力量。“是啊,我怎麼會在這裡呢?”那個阿姨就如同鬼魅,陰魂不散,她走了過來,掃了掃月兒一眼,嘖嘖稱讚道,“這幾年不見,力量又加強了不少啊!”這個阿姨捂嘴輕笑。

“你是我兩年前見到的那個機器人嗎?”月兒不知道爲什麼,這似乎就是一種直覺,感覺兩者之間存在着某種關聯,雖然這只是一種單純的直覺,但是她卻格外自信。“真是聰明!”這個人類捂嘴輕笑。

“你到底是人類,還是機器人?”月兒周身的能量變成一根根利劍,隨時準備一招制敵。“對你而言,我是人類還是機器人,這重要嗎?”對方貪婪地看着月兒,“本來我們組織對你也沒興趣,可沒想到,你一個人的身上集中了太多我們需要得到的能源了,所以,怕是不能讓你離開了。”

“就憑你們嗎?”月兒二話不說,對着對方直接一擊,但是讓月兒以外的是,對方竟然從這密集的能量雨裡面躲開了,“好快的速度!”月兒足尖微微點地,向前衝去,自己倒是要看看,對方近戰能力有多麼強!

但是對方似乎並沒有想和自己近戰的想法,對方只是一味的躲避,根本沒有正面迎敵;月兒十幾萬年還沒見過,這麼能挑釁自己,又這麼能躲的人。但是,十幾萬年的耐心還是一般人比不了的,竟然想和自己兜圈子,那就陪你多玩一會兒。

“靈犀聖域!”月兒開始催動自己的能量,將對方鎖定在空間之中,能量陣幻化出來的能量繩死死地捆住了對方,“就憑你,也想逃嗎?”月兒不屑地看着她,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有點想大刑伺候,因爲眼前這個人實在是……

但是月兒轉念一想,這個人似乎只是單純的想把自己困在這裡,耗費自己的時間,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於是,月兒打算逼供一次,她的手在虛空中握了一下,能量繩接受到了她的指令,開始縮緊,只要被月兒能量繩鎖定之後,除非本身足夠強大可以掙脫,不然,只能被能量繩捏成小分子。

“說,找我幹什麼?”月兒不停收緊能量繩,一邊質問道。“不幹什麼,就是敘敘舊而已。”到這個時候,還能這麼淡定,挑釁自己,看來對方覺得自己並不會下狠手。“敘舊?”月兒冷哼一聲,“我們之間,還有什麼可以敘舊的嗎?”

“你離開雷霆守護局也已經兩年了,這兩年你一刻不停地尋找宇宙螢石的下落,接近於與世隔絕,你難道就不好奇外面發生了什麼嗎?”眼前這個人不懷好意地盯着月兒,月兒聽到她這麼說,內心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她的腦海中立馬閃現過她的朋友們:“說!你們幹什麼了?”

“別緊張,月。”她一陣大笑,笑的月兒想直接把她五馬分屍,她死死剋制着自己的衝動,但是拳頭已經握得嘎嘣響了,“只是,你走之後不久,趁雷伊他們沒注意到的時候,給墨羽下了點慢毒,現在應該差不多毒發了吧……”

“你!”月兒再也顧不上眼前這個噁心的人了,隨即就一飛沖天,火速前往赫爾卡星尋找墨羽。心中的着急使月兒化成一道光,略過天際;月兒利用這兩年的時間,等級又提升了兩級,現在已經是七十七級的精靈了。月兒有着十幾萬年的經驗,所以訓練起來也是事半功倍,一般精靈和月兒的速度就不是檔次。

她利用星際之門,不斷跳躍星系,不出一個時辰,便回到了赫爾卡星,她來到雷霆守護局,直接一把推開雷霆守護局的大門。雷伊他們都愕然地看着突然出現的月兒,月兒衝上前來,死死抓住繆斯:“繆斯,墨羽呢?墨羽呢!”繆斯的神色黯淡了下來,月兒見繆斯沒有反應,便又飛奔到雷伊麪前,搖着雷伊:“雷伊,墨羽呢?你們說話啊!”月兒內心已經接近奔潰。

“月兒,墨羽他中毒了,就在自己的房間裡。”雷伊不敢直視月兒,因爲自己的疏忽,讓墨羽中毒了。“這是怎麼回事啊?”月兒有些瘋狂地搖着雷伊。“不知道爲什麼,自從你離開後,墨羽老是喜歡一個人去天台上看星星,我們都不知道他怎麼接觸到這些毒物的。”雷伊有些慚愧。月兒聽到這裡無疑有些呆住了,這……怎麼可能?當她微微失神了片刻,她纔想起雷伊和自己說墨羽在他自己的房間裡。月兒慌忙衝入了墨羽的房間裡,她看到躺在牀上的墨羽,她趕緊坐到墨羽的牀邊,爲他把脈,但樂爲發現,這的確是慢毒,沒有長期的積累,不可能會達到這種程度。

“墨羽,你能聽到我的說話聲嗎?”月兒輕拍着墨羽,但發現墨羽一絲反應都沒有,月兒看着墨羽發黑的嘴脣,內心感受到從來沒有過的難受,心裡糾緊了,怎麼也鬆不開。其實,月兒感受到了,這個毒對於月兒來說並不難解,說明那些組織並不想殺了他,那爲什麼……

現在月兒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她將能量匯於手掌,一股溫和的力量傳輸到墨羽體內,這股毒素着實霸道,以月兒現在的力量根本無法清理完毒素;可是,這種罕見的毒素,只有自己才清楚解毒方法,因爲這個毒素有其特殊性,必須使用特殊的能量運轉方式才能解毒,而且這種毒素只能允許一個解毒者的能量消融它,如果有多個人解毒,反而解不了毒,還會加速這種毒素的擴散。墨羽中毒太深,以現在自己的力量只能一拼了。

“墨羽,你一定要撐住啊!”月兒將墨羽扶了起來,自己則坐到他的身後,精確地掌控着能量輸出,中和墨羽體內的毒素。隨着時間的推移,月兒的嘴脣都已經開始微微發白,累得不僅僅是體力,還有心力,這長時間高強度的集中注意力,讓月兒感覺很疲憊。

“月兒,沒用的,我們試過了。”蓋亞走了進來,拳頭捏的緊緊的。“這個毒素不一樣,能量需要按照特定的輸出方式輸出,而且只能用一個人的力量,如果一旦混入了別人的力量,反而加速了毒素的擴散。”月兒的額頭此時已經微微有點出汗了,“你們替我護法便行。至於那個幕後真兇……有機會一定會去找她算賬的!”他們聽到這裡,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退出房間,爲月兒護法。

但是由於月兒體內自身的能量並不是特別充沛,加之這個毒性實在是過於頑固,月兒解毒的速度完全跟不上這個毒擴散的速度。這種毒,憑雷伊他們現在的見識面是遠遠不夠的,這也不能怪雷伊他們,着實是對方過於奸詐。

“墨羽,撐住!”月兒咬咬牙,加大了能量的輸出,但是月兒已經連續一個月沒有閤眼了,加之那麼快的趕回來,已經很疲憊了,才過了幾分鐘,就讓月兒覺得開始有點虛脫了。但是月兒還是壓縮着體內的每一股力量,幾乎快要逼近了自己的極限,有幾滴血從月兒嘴角溢了出來。

“墨……墨羽……”月兒體內的能量已經接近枯竭,但是如果現在結束,那將會功虧一簣。月兒沒有辦法,只能調動出地球的核心能源,繼續爲墨羽療傷。殊不知,在暗處,那個組織已經發現了一切。

“果然不會輕易調動出地球的核心能源。”一道虛影在半空中浮現了一會兒,便消失不見了。

溫和的力量覆蓋住了墨羽的全身,這股代表生命的力量一直在修補着墨羽接近破損的身體,過去十幾年,月兒已經將地球的核心能源修煉得完全融入了她自己體內,後面因爲隨着自身力量的逐漸增強,便不再需要這股力量保護自己,就一直封存在了賽小息他們送給自己的手環中。

隨着時間的推移,墨羽的狀況漸漸穩定了下來,毒素也被完全清空了。月兒收回自己的力量,現在她需要幾天時間恢復力量,這段時間着實把她搞得虛弱了。月兒微微咳嗽了幾聲,又吐出一些血:“果然用力太猛了……”月兒將墨羽安置好,便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跡,接着又用水洗了洗,然後才走出了房間。

雷伊他們發現月兒走了出來,趕緊迎上去,詢問墨羽的情況。月兒搖了搖頭,示意沒事了,她看着雷伊,問道:“前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雷伊讓卡修斯留在墨羽身邊保護他,隨即和月兒前往了會議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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