逛街、買東西、問診。
在安然的安排下,沈老師與胡蘇蘇有充足的接觸機會。
可以說,這都能讓胡蘇蘇糊弄過去,那沈老師人形測謊儀的金字招牌已經可以砸了。
趁胡蘇蘇進試衣間的空閒安然低聲問道:“怎麼樣?是裝傻還是真的傻?”
“真傻。”
“確定嗎?”
“很確定,沒有比這更傻的丫頭了,但還不能確定是否是間歇性的失憶,或許受到某些熟悉事物的刺激,她又突然記起什麼,甚至性格突變突然變成另一個人,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啊這……
聽着就很麻煩啊。
“還是儘快讓她與她的家人聯繫吧,這丫頭是你在路邊撿的吧?”
安然一臉的問號。
怎麼就看出這是撿來的丫頭呢?
“你對她的處理方式就和我小時候撿到流浪貓的處理方式差不多,我從你導員那得知你昨晚被關進警局了,和她有關?”
安然有些憋悶。
心中突然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有種撿到流浪貓可家裡不讓養的無奈感。
如此如此這般這般,既然被人形測謊儀看出來了,安然就將整個故事簡單的描述了一下,只隱藏封印物0388貓僕鈴鐺。
沈老師低聲道:“換衣物的時候我特意留意過,她身邊沒有帶電話,最好是聯絡警察處理。”
安然也知道,這是最正確的決策。
“我也是這麼想的,但她不想和警察接觸,這方面的記憶,她融合的是洪荒那邊的,對治安官極大的不信任。”
或許,她真實身份是逃犯?
等待,這一次換衣服時間意外的長。
等到兩人都覺得有異的時候,沈老師去換衣間看了一眼,人……已經不在了。
“瞧,你把流浪貓嚇走了。”
安然倒是沒太意外,有貓僕鈴鐺輔助,再嚴密的人力封鎖都沒用。
沈老師不信邪到處詢問,甚至要求調監控。
安然立馬阻止,他可不想在這留下人突然消失的傳說。
“作爲一位合格的心理醫生,你不能逼病人太緊。我見到她前,她已經自己活了兩天,不會出問題的,至於報警,警察早就開始找她了,從昨晚就開始了,同樣的事就不用報二次警了。”
安然從容的付賬,將消失的商品一併結算了。
沒有商品牌不能結賬?店家不滿?多給點錢再找個牌子掃一下就好了,沒有人和錢過不去。
樂善好施的安然讓今天的導購員嘴角直接笑到耳根子。
“沈老師,伱也選一件吧,當學生對你的謝禮。”
“我就不用了,無功不受祿,並沒幫到你什麼,還把你的小嬌妻嚇走了。”
小嬌妻……這是多大的誤會啊。
不過也沒什麼。
世間多點他的傳說也好,甭管真的假的。
以後這都叫青春。
“要不買個包?據說女性見到好看的包都走不動道。”
“那也不必了,我不在你認知的女性範圍內。”
那好吧。
最終安然請沈老師吃了一頓飯。
還是之前請學姐的那一家,餐桌上安然給沈老師表演了什麼叫大胃王。
相比炸雞這是更高等的美味呀,可惜小野貓跑早了。
給舍友也帶了兩份,結賬。
長長的單據看到沈老師有些眼暈,安然輕鬆刷卡,閒庭信步的離開。
“你看起來真不着急,我以爲你會瘋找的,我放學回家,發現我媽將我撿回來的流浪貓扔出去後,我連着找了一個星期,後來才知道她把流浪貓郵寄到鄉下了,讓我奶奶照顧了。”
聽起來沈老師有一段非常艱辛的童年啊。
安然裝作沒聽出其中的意有所指。
“她有自保的能力。”
有封印物0388在手,就是安然都不敢保證廝殺起來自己會佔據優勢。
是的,封印物0388沒有對敵手段,可那又怎樣?
變成影貓躲在影子裡,單這一點就無解了。
接下來不需要費多少的力,時不時從影子裡跳出來騷擾一下,不讓敵人入睡,以此折磨精神。
再在其睏乏、無法支撐的瞬間,從容一刀帶走。
可以說,這世上沒比這更玩賴,更折磨人的刺客了。
去酒店看了一眼,確定人沒回來。
安然在房間內留了張房卡,以封印物0388的能力,沒房卡那丫頭也能回來。
臨走前,安然留了份牛排放在桌子上。
不知爲何,安然感覺這丫頭還會來找他。
酒店門口。
“走吧。”安然打開出租車的車門坐了進去。
“她不在?”
“不在,但感覺她會回去。”
沈老師看着安然手上少了一份的牛排沒說什麼,出租車一腳油門悶到了學校。
到了警戒區,兩人下車散步路過校門。
“沈老師,要不我刷個共享單車載你回去啊?”
“不用,好歹我也是打了一針基因藥劑的,幾步路還沒那麼矯情。”
也是。
沈老師出門就是運動鞋,別說走回去,跟着他再跑五公里都沒啥事。
回去的路上安然趁着沒人的幾段路將無妄病情最新進展講了下。
得知無妄看到的女孩並不是空想出來的,沈老師認真考慮了許久。
“那他以後不用到我那了。”
“這段日子真是辛苦老師了,那個藥明天我給您帶過去,挺貴的吧?對了,精神病的藥無妄吃着會不會有副作用?”
“無大礙,記憶力會減退一些,好在服用的時間比較短,停藥一個月後,應該就會漸漸恢復。”
還能恢復就好,本就不聰明,記憶力再不好,那不就提前步入老年癡呆了嗎。
“明天!”沈老師聲音突然拔高,似乎重新做了某個決定:“你把他拍的那段視頻給我看下。”
“好的,沒問題。”
沈老師沉默了起來,一臉認真的思索着什麼。
沈老師給安然的感覺,她不像是在看病,反倒是像破案。
或許對精神病的治療方案就是在破案,探究病因,縷清脈絡,再將各種鑽牛角尖鑽到極處的人解救出來。
安然不敢打擾,走到教師宿舍與學生宿舍的岔路口,沈老師突然開口:“精神力比較高的話,能離體嗎?是否可以分出去部分單獨存在?”
這一問話讓安然突然想到武僧。
如今想來他看到武僧和無妄看到白骨夫人這兩者何其的相似!
等等,那白骨夫人不會是武僧變的吧?
安然內心打了一個寒顫。
不對,出家人不打誑語, 沒理由變個女孩戲弄無妄啊。
難道來的是觀自在菩薩?
按照西遊的劇本,佛門比較皮的就只有這位大佬了。
還有幾個。
四聖試禪心,豬八戒撞天婚。
不對,老四說過,他醒來時小白骨夫人就存在了。
那可比武僧度化他的時間早好幾天呢。
沈老師等待回話,安然恍了下神,應道:“能,我無法做到,但有人做到過。”
“那這樣的話,就不能排除不是精神分裂的可能了,明天把無妄帶來吧,至於藥……先讓他留着,別扔了,就帶在身上。”
安然內心爲無妄可惜了一下。
差一點就被鑑定爲正常人了。
可天不隨人願啊。
這精神病的標籤,可能還得再保留一段時間。
“還有個辦法。”沈老師止步回頭道:“你通過無妄,詢問那個白骨夫人一些這個世界沒有的信息,最好是你知道,無妄肯定不知道,但確實存在的信息,這個任務……你能完成嗎?”
“能!”比信息差唄。
他的雖然現在無法調用數據庫,但他之前翻閱的資料就有很多了。
安然讚道:“好辦法,只要能證明白骨夫人知道無妄不知道的事,那她就是獨立的存在,不是精神分裂。”
“對,但你要好好把關,這是很嚴肅的事。”
“我明白。”
沈老師欣慰的笑了下。
對於安然她還是挺看好的。
“人是你帶來的,我相信你會做出正確的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