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艹!那傢伙又跑哪去了?你們怎麼設的埋伏,這都能讓人跑了。”
臉部半面仿生皮膚破損,露出半面焦黑金屬的男人咒罵着開着摩的。
他有一隻眼睛是正常的生物眼,焦黑的半張臉上凸出紅光電子眼,看起來無比的猙獰。
“你還說我們?你是狙擊手,沒狙死不是你的錯?”
說話的人開着另一輛車。
這人頭部、面部沒有一根毛髮,原本的皮膚完全被仿生皮膚替換,一張沒有眉毛、沒有睫毛的臉,光看着就讓人感到強烈的不適。
“你們不把他引入我的視野我怎麼狙他?穿牆嗎?我怎麼跟你們組隊,一羣豬。”
“我們……”
想反駁的人張了張嘴,也沒反駁出來。
那傢伙好像知道外面有狙擊手一樣,無論怎麼引導就是不到窗戶前,讓他坐不坐,讓他過來碰杯也不碰,給個妹子讓他把都不好使。
最終守門的沒忍住,直接背後出手。
沒想到那傢伙身後明明沒裝義眼,卻躲過了。
“別抱怨了,前面已經包住了,這次他必死!”
“你們到底靠不靠譜?要是殺不死我的傭兵信用會和你們一樣,以後別想接任務了。”
“閉嘴!再磨嘰我現在就崩了你。”
狹窄的巷子裡,改裝摩托收攏兩邊把手,同時彈出四個滑輪,撐在兩邊牆面,猶如滑道一般快速穿過狹窄的區域。
車過、人倒、頭顱落。
一切發生在摩托車穿過夾縫的剎那。
因爲上身長度不同,還有坐姿。
坐在後面的人在眉毛處被削了下去。
敞開的腦子好像搖晃的紅酒杯,但裡面盛放着的是白的冒泡,慶祝勝利的香檳。
組隊羣聊。
隊長:“紅眼和光頭的通訊怎麼掉了?發生了什麼事?誰離的近去看……”
“嘭!”
槍管轟臉。
上半個腦殼離家出走。
“這一路追的我很爽嗎?那我也讓你們爽爽,渣子!”
解決一個,旅行鼠在星期二的催促下進入第二條行進方向。
可以擊殺的三個目標已經徹底沉默,接下來就是技術活了。
套頭、悶棍、除你武器。
貸款、轉賬、吊起。
沒有一句交流。
拒絕交流。
從黑夜中來,到黑夜中去。
爲了貸款正常使用,兩人不會死,也不能死。
但今日的恐懼,將伴隨他們一生。
以後再想對同伴出手的時候,他們就會不自覺記起今日的經歷。
沒有任何的勝算,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前一秒他們還風風火火堵截那條猶如喪家之犬隻顧着亡命逃跑的傢伙,下一秒,眼前一黑,什麼不記得了。
再醒來時,每個人餘額清零,並且都背上了500萬太清幣的貸款。
另外三個合作者……他們的懸賞被領了。
找治安官?
別搞笑了,治安官知道他們的勾當,他們還得被關進監獄。
苦悶、憋屈、無可奈何……所有情緒最終匯聚成如臨深淵的恐懼。
他們,到底惹了什麼怪物啊。
可那個怪物並沒有殺他們,只是索要了一點賠償金。
那爲什麼那三個死了呢?
他們是信用黑戶,交不起賠償金!
倖存的兩人經歷漫長的自我折磨與掙扎,
開始對那個放了他們一命的勢力崇拜了起來。
還別說,從那以後他們的噩夢都變少了。
他們的餘生,還貸、尋找那個勢力的痕跡,他們不是想報復,只是想朝聖。
面對絕對的實力,他們的內心,徹底的臣服了。
在這兩個倖存劫匪完成各自的救贖與神聖洗禮的過程中,安然那邊又過了兩天的時間。
三名信用黑戶領了四百萬懸賞,由旅行鼠領取。
在安然糾結要不要把錢要回來的時候,旅行鼠很乖、很主動的把錢上交給安然。
其次,活着的兩人每人貸款500萬太清幣,總計:1000萬太清幣。
兩人賬戶餘額:400萬太清幣。
進賬後,安然的餘額:2520萬太清幣。
好耶,綠色基因藥劑都能買五套了。
安然將20萬太清幣通過兩界交易平臺換成60萬RM幣存入飯卡。
接下來的校園生活一切如常。
直到,第一針基因藥劑到了。
基因藥劑全部配送到導員辦公室,安然在取基因藥劑的時候見到了陳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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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是貸款買的吧?你的行爲我能夠理解,但你以爲憑藉一管基因藥劑就有資格和我打?”
獲得基因藥劑的喜悅在見到這人的剎那就和吃到蒼蠅一樣難受。
此時安然真想當着對方的面,用一管、砸一管、再倒一管。
不過,這樣做也太小孩子氣了。
如此浪費基因藥劑也不好,這東西還是稀缺貨,很多人都還沒用上呢。
安然領取自己的基因藥劑,轉身就走。
“安然,你和陳天賜同學有什麼矛盾嗎?”導員忽然叫住安然。
一直以來,安然在導員的眼中都是不錯的學生。
學習用功,平日裡老實本分,沒有什麼不好的癖好,是個很乾淨的男孩。
只可惜,現在時代變了。
只是一個好學生的話,在接下來的時代會很吃虧。
陳天賜,囂張跋扈。
但家裡確實有點東西。
如今這個時代,又有基因藥劑,又有機械義肢,以後還會出現很多不可思議的東西。
有錢有勢的人一步快,步步快,兩人的差距會越來越大。
安然到底是她的學生。
她不想安然和這樣危險的人結怨。
那樣接下來的人生會很難。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都是同學,把話說開就好了。”
安然還未失去冷靜。
轉身嚮導員行了一禮,沒接話,直接離開了。
他能感受到導員的善意。
他不想爭辯誰對誰錯。
也不想別人同情理解他。
正相反,他想讓所有人能同情下陳天賜。
多可憐的孩子,怎麼就惹上那個人了呢?
那樣的話,安然會很開心。
回去的路上,安然完成了注射,隨手將空管扔進垃圾桶, 樣子要多瀟灑有多瀟灑。
之前在賽博洪荒注射過一次,綠色藥劑沒有不可忍受的疼痛,只是全身發癢罷了。
“看啊,那個學生直接就注射了。”
“那個管子他不要了嗎?我可不可以撿?”
“雖然是綠色基因藥劑,這樣隨意的注射沒問題嗎?”
“能有什麼問題,難不成還焚香禱告一下?”
走在安然身後,剛領了基因藥劑的其他同學見安然如此灑脫,有樣學樣,也跟着打了。
下一秒,身體一軟,集體倒地。
無法忍受的癢癢感就像腳氣犯了,還是覆蓋全身的。
隱約間還有輕微的針扎感。
真是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同學!同學!你沒事吧?用不用打120?”
“不……不用!”同學硬氣的回了一句,擡頭看了眼步伐輕鬆的安然繼續向遠處走去。
“你把他扔的試管撿來我看看。”
早就有人想撿了,就是人多不好意思。
如今有了理由立馬有人翻垃圾桶。
兩個試管對比,確實是一樣的基因藥劑。
“見鬼,他怎麼跟沒事人一樣?嘶——好癢啊,感覺骨頭上有蟲子在爬,這基因藥劑確定沒問題嗎?我們不會是小白鼠吧?”
與此同時安然一邊向前走着一邊翻着白眼。
他也難受,但是他能忍。
這要感謝陳天賜,如果不是知道這傢伙就在身後,安然可能也躺下了。
忍住!挺到寢室就好了!
怒顏大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