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線第一眼,治安官A2-10023的連接還在,安然定了定神。
結果不是最糟糕的。
調出治安官A2-10023沉睡期間房間監控。
快放20倍。
這個速度不是正常人能接受的,但對超級腦的安然來說都是小意思。
更何況,畫面幾乎是靜止的。
他下線後,女魃回到自己的房間,就再沒出來。
客廳的監控是斷網的本地監控,但有治安官A2-10023做轉發基站就成了安然的眼睛。
如此可見,就是用本地存儲信息也是不保險的,最少要加個信號屏蔽。
女魃在房間裡幹嘛?要不在女魃房間……還是算了,人是需要隱私的,更何況還是女孩子。
連接治安官A2-10023。
安然在治安官A2-10023的軀體內醒了過來,獲得治安官A2-10023的五感。
未接通訊x1。
是上級打來的。
安然暫且不管通訊,目光注視着面前的兩個箱子。
兩個箱子就擺在桌子上從未移動。
上面的鎖是……
安然看着陌生的圓盤。
區塊彈出解答安然的疑惑。
念力鎖,外表看由一個大圓盤和三個互相嵌套的小圓盤組成,內部有更加精細的結構,需要念力者用念力滲透同時操控數個機關才能開啓。
高級啊,不愧是用來盛放最頂級基因藥劑的箱子。
現在問題來了。
要不要打開箱子。
治安官A2-10023只是一層僞裝身份,是替他辦事的機械傀儡,就算要強化也用不到金色基因藥劑,真要給這具假身用了,這行爲簡直比給狗買別墅還奢侈。
另外,給假身使用基因藥劑還有另一層風險,鬼知道會不會突然活過來了。
活過來的是治安官A2-10023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頂級基因藥劑是用傳說生物製作的。
基因藥劑的顏色,也不是什麼區分等級的色彩添加劑,那是精神力以及生物磁場產生的強到可見的輝光。
用機械義眼看,看到的則是透明的液體。
難以抉擇啊……
女魃爲什麼沒主動打開這箱子呢?
那樣事情就好辦了,沒起歹心就是可信任的助手,起了歹心將東西搶走,那他也有辦法追回。
可這丫頭竟然沒碰這個箱子,這艱難的選擇又到他這了。
區塊彈出數據分析。
女魃反水的可能:99%
不動心的可能:1%
還貼心的提醒這是百分比圖譜,如果是千分比萬分比還可以更低,笑。
理智上講,安然也知道,人性是經不起考驗的。
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又有些期待,對人性的期待,又或者是對出現一個可以信任的人的期待。
人類或許就是這樣糾結的存在。
怕死的性子讓他想要隱藏。
但對同伴的期待又讓他產生了不切合實際的幻想。
區塊彈出,計劃2。
將一個箱子送去銀行保險櫃,留一個箱子試探可以降低損失。
很不錯的計劃,但那還能稱得上是考驗嗎?
他原本的計劃就是用一份基因藥劑提升女魃。
所以纔要考驗啊。
珍貴的金色基因藥劑不能給白眼狼。
難以做出決定的時候,安然喜歡用硬幣決定,
硬幣……
這倒黴世界沒硬幣。
最終安然在冰箱裡找到一根蛋白條,閉眼一扔。
橫着面相他就考驗,豎着就放棄。
“咚。”被凍硬了的蛋白棒落在實木地板上。
安然睜開眼,“哦吼”立着,你敢信?
敲門、等待、沒反應……
再敲,還沒反應。
轉動把手,門沒鎖。
屋內,女魃躺在牀上,已經昏睡過去。
安然試探的摸了下女魃的額頭。
傳感器給出精準的體溫40℃。
從脖子撤出一根數據線插在對方脖子上的數據插口上。
女魃的健康系統數據浮現在安然的眼前。
發燒是因爲醫療機器人大面積使用引發的免疫排異反應。
傷口在右肩,撕裂性傷口,據數據顯示那條手臂幾乎是被撕下來一次又粘了回去。
這麼重的傷……
“是我疏忽了,炮彈的動能不是4級念力能抵消的,登機的剎那肯定要出問題,該配個外骨骼裝甲……”
區塊彈出。
解析女魃部分記憶。
畫面中,女魃右臂配備了外骨骼裝甲,但被扯爛了。
要不是有外骨骼裝甲在,傷口就不只是撕裂一條手臂,很有可能是半個身子,當場身亡。
“抱歉。”
計劃是安然想的,責任自然也由他來背。
安然爲女魃整理衣服,包上毯子,攔腰抱起。
這種傷已經不是自己能解決的了,要去義體醫生那一趟。
那裡有更專業的醫療機器人,能降低排異反應。
當然,也可以在家裡打一針免疫抑制劑,可那樣風險很大。
女魃的排異反應畢竟不是因爲機械改造引起的。
將兩個筆記本電腦大小的箱子裝在更大的手提箱裡,安然叫了輛浮空車。
一個小時後。
女魃醒了,體溫也降到正常範圍。
握着安然的小手也鬆開了,還有些臉紅。
“抱歉。”安然搶在女魃前面先道了聲歉。
被搶了臺詞的女魃微愣。
“其他的話等回去再說吧,對了,醫療費你要自己付下。”
“這是應該的。”女魃終於找到能說的話,匆匆交了醫療費。
等等,她的餘額好像不太對。
“還要告訴你,因爲情況緊急我叫了浮空車,也是你付的。”
在城市裡叫浮空車?
這是多麼奢侈的事情啊!
最糟糕的是第一次坐浮空車她竟然都不知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感覺。
“嗯,沒關係。”
“好,那我們回去吧。”
一出門,一輛浮空車已經開着門等待了。
附近不少街頭散人看了過來,他們這地方,很少有浮空車降落。
哪家少爺流落街頭了?
“坐、坐、坐浮空車回去?”
“你受傷嚴重,不易顛簸。”
我可以的!我沒事!我一點不怕顛簸!
錢啊!我辛苦賺的錢啊!
“請。”
安然紳士的請女士先上。
女魃漲紅了小臉,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氣的。
上了浮空車,林立着如黑曜石的大廈一座一座掠過。
從上方往下方看,這個城市的罪惡都被拉的極遠,騎着機車的武裝僱傭兵都只是一個個小螞蟻。
在公司狗的眼中,他們原來是這樣的。
但緊接着,腦海中,踩着炮彈上天,劫掠運輸機的畫面又浮現了出來。
情緒稍顯低落的女魃再次笑了出來。
飛得高有什麼用,想把你們打下來照樣能打下來。
“叮!”
安然的通訊器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