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來這妖物鬼怪一直是不絕於書,像《聊齋志異》將各種妖鬼寫得躍然紙上。可對於鬼的認識,古人一直在不斷的變化。起初在史書中記載的鬼物都是類似於猴子的形狀,古人認爲這鬼的真身就是猴子。而再後來不斷的歷史更迭中,鬼也就漸漸的被人賦予了人性,在加上《聊齋》這本奇書,鬼就有了人形人性。可要真考證起來,這還真不好說,畢竟有幾個人見過鬼的。但在民間還有不少地方殘留着對鬼最初的認識。就像在水中被淹死了,有人說是被水鬼纏上了,可有地方的人確認爲是遇到了水猴子。說白了,這水猴子就是水鬼的一種。
這個故事是發生在礦井下的,年代還真說不清楚。
一箇中型的煤礦卻出了一件詭異的事情,一個下井的礦工無故失蹤了。派下來受理這件事的人叫劉峰,長得比較瘦弱,大夏天穿了一個短袖都感覺衣服裡空落落的。劉峰一看就是那種典型的知識分子類型,長的就是一副書生樣,但礦裡的黑臉漢子們卻沒有一個瞧不起他的。因爲這人懂技術,礦下出事了,他只要知道是哪個方位,不用下礦井就猜出是什麼地方出了技術問題,一幫礦工佩服的五體投地。礦上的礦工都不叫他真名,只叫劉工。這是對工人階級的高級稱呼了。
此時的劉工急急忙忙的換上了工作服,穿了一條大棉褲,綁上了護膝帶好安全帽就着急忙慌的出發了。也許會有人問,大夏天怎麼還穿棉褲啊?由於在礦井下四通八達的,不管是夏天還是冬天都有風,俗稱穿堂風,這風不管是一年四季都那麼的冰冷刺骨,不穿厚實點根本在礦下一分鐘都待不了,這也就是好多老礦工在退休後都留下了老寒腿的病根的原因。
和劉工一起下礦井的還有三個經驗豐富的礦工,他們不是第一批下井搜救的人。陪同的三個礦工都是皮膚黝黑,手掌厚實,一看就是常年幹這地下工作的。最黑的那個外號老黑,是沒退休了的礦工中工齡最長的,個子比較矮的外號大嘴,就是因爲他比較能吃。而年紀最小的那個人們都叫他小三,不知道怎麼起了個這麼奇怪的外號。
四個人都小心翼翼的進入了礦井。此時大嘴卻忽然打了個口哨,陰陽怪氣的說道:“我們幹這地下工作也有些年頭了,可和礦裡大名鼎鼎的劉工還是第一次啊。”
在一旁沉默的老黑卻瞬間在大嘴的頭上扇了一巴掌,怒氣衝衝道:“就你話多!剛纔那口哨吹出些不乾淨的東西怎麼辦!我們最要緊的是找到那個失蹤的工友,不是聽你在這裡陰陽怪氣的亂吹!”
大嘴縮了縮脖子,小
聲的嘀咕道:“我又不是沒下過礦井,這礦下面能有什麼啊?”
哪知這一句也被老黑給聽到了,一字一頓的對着大嘴說道:“你們這些娃娃們還不知道,這礦井裡可兇險的很哩!有些東西你見都沒見過!”
此時的劉工卻是哈哈一笑,打了個圓場,這個小糾紛便就此打住。接着,這一行人就趕忙加快了腳步向着礦井深處走去。漆黑黑的礦井中閃着三束手電筒發出的亮光,一閃一閃的,礦井裡爬着的老鼠和些許蟲子被照到後都紛紛逃竄,又進入了黑暗中。在黑暗裡是它們的天下。
忽然間,四人中的小三卻是不走了,在原地側着耳朵傾聽。大嘴上前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後背,他卻做出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小三用很低的聲音說道:“你們聽,有響動。”
其餘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側着耳朵屏住呼吸仔細的聽着。不錯,是有聲音!劉工側着身子只聽見,從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了沉悶的嗵嗵聲。一下一下的,聽得所有人心裡都發毛。
“你說是不是那個失蹤的工友發出的聲音啊?”大嘴倒是也心細,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我覺得很有可能,我們到前面去看一看再說,有任何的機會都不能放過的!”劉工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斬釘截鐵的說道。
老黑卻上前揮了揮大手,攔住了劉工。老黑用他那特有的粗重的嗓音低低的說道:“不成!礦井下的東西你們根本就不瞭解,也許那聲音就不是人發出來的!我提議,我們走的時候要提高警惕,並且要邊走也邊發出敲打出聲響提醒對方。要是那個失蹤的礦工的話,他聽到後也一定會向我們這邊走的!”
所有人都感覺大有道理,狠狠的點了點頭。
於是就由大嘴負責拿着榔頭等鐵器工具在不住的敲打,而其他人則打着手電筒照路。清脆的鐵器碰撞聲在這黑暗的礦洞裡迴響,聽得四個人的心中都空落落的。仔細傾聽,遠處那沉悶的撞擊聲還在繼續。可奇怪的是,隨着四個人再向前不住的推進,遠處那聲音彷彿也在向着黑暗中游走。走了這麼長的時間,那黑暗中的響聲竟然一點也沒有變亮,還是那種給人若有若無的感覺。
突然,從劉工的腳下傳來了很淒厲的吱的一聲。劉工聽了大吃一驚,嚇得跌坐在了地上。低頭,在微弱的燈光下,只見一個幾乎有來臉盆大的黑影噌的一下子向遠處竄出了一丈多遠。劉工趕忙將手電筒的光束最準了那團黑影,看清之後,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那是一隻黃毛大老鼠,只是這大老鼠竟然長得幾乎快有臉盆大了。
“這,這山耗子怎麼長這麼大個兒!”大嘴倒吸了口涼氣,吃驚的說道。
老黑此時卻是嘿嘿一笑,一臉孤傲的神色:“這麼大個兒就把你給嚇住了,告訴你,比這還大的我都見過!你們這些小娃剛入行,還沒見識啊!”
“走吧!”老黑拍了拍大嘴的後背(在下礦井後工友之間是不能拍肩膀的,據說人的兩肩和頭上各自有一盞燈,如果在礦下被拍滅了就會有不乾淨的東西來找你),然後拉起了地上的劉工繼續前行。
有句話叫天上一日地上一年,大嘴此時覺得在天上之前應該還加兩個字“地下”。他們入了礦井已經兩個小時了,可在大嘴感覺這兩個小時就猶如是兩年。前面的聲音還在斷斷續續,可此時的老黑卻突然伸手示意衆人停下來。
“不能再向前了,因爲前面那聲音就不是工友發出的!”老黑解釋道。
“你怎麼知道!”大嘴忍不住反脣相譏。此時的劉工和小三也是一臉的疑惑。
“因爲對面如果是工友的話,根本就不會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大家想一想,我們走了這麼長時間了那聲音還是這麼低,只能說明發出聲音的人在向我們遠離,估計速度也和我們差不多。不找了,我們沿原路返回!”老黑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小三壓着嗓子問道:“那對面是什麼人了?他想幹嘛?”
老黑一字一頓的說道:“對面有可能不是人!”
“什麼!”大嘴一驚,大聲的喊了出來,估計礦洞上面的塵土都要被他給震下來了。
劉工此時又扶了扶自己的眼鏡,從剛纔的沉思中緩了過來,說道:“我同意老黑的觀點。你們想一想,如果是在礦井中一個身陷絕境生死未卜的礦工,能發出這麼有節奏的敲打聲嗎?而且還在邊敲邊遠離我們!所以那邊是不是人我不敢肯定,但絕對不是我們要搜救的礦工!”
“還是你們知識分子有思想,分析的句句在理!”老黑乾笑了一聲。
“好,那就原路返回吧,我可不想看見些嚇人的玩意兒!”大嘴鬆了一口氣,而一旁的小三也點頭應許。
衆人剛轉身就看見在身後的那一片黑暗中亮起了兩道紅芒。劉工看了一驚,嚇得向後面退了一步。遠處的那兩道紅芒鬼氣森森的,用肉眼能看見在慢慢的向着他們靠近。
這是什麼東西啊?這麼詭異!
可接着那黑暗中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紅芒,看得他們頭皮都發麻。這一道道的紅芒在逐漸的亮起來,密密麻麻的,向着他們逼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