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剛剛有點明白山口陰謀的時候,猛然感覺到自己的左腿開始麻木了,低頭一看卻是已經完全石化了,上面遍佈綠毛。小米和四眼看到了我此時的異狀兩人都吃驚的跌坐在了地上,張開嘴半天都沒說出話來。
我感到自己的左胳膊也在漸漸發麻,他孃的,這是活不了多長時間了!我努力擠出了個笑容,估計比哭還難看,我對着四眼他們安慰道:“你們彆着急,不就是中了那屍苔的毒了,四眼剛纔沒事兒,估計我也差不到哪裡去,慢慢想辦法。”
小米聞言點了點頭,但卻是一臉的焦急。剛纔四眼能從石像變回來絕對不是巧合,肯定我們觸發了什麼解毒機關纔將四眼解救了回來。可如今我們已經跑出了這麼遠,要是再回去可就真不知道是救命還是要命了。
就在此時,小米急急的手裡卻是拿着那個烏龜前足骨說道:“如今只能這麼一試了!剛剛我排除了各種情況,只有一點,就是我當時帶着的這骨頭碰到了石像,四眼哥才恢復了過來。而且,我帶着龜骨就沒出現石化的現象,所以我猜想,龜骨就是解藥。”
聞言我一拍額頭,對啊,這一切都與龜骨有關。難怪山口會在龜甲上下手腳,那龜甲也是解屍苔毒的靈物。想到這裡我就接過了小米的龜骨,三個人都眼巴巴的盯着我長滿綠毛石化了的手腳,可過了老半天都沒有半點反應。
就在我們衆人都失望的時候,猛然間從我的左臂左腿上發出了咔咔聲,接着出現的就是縱橫交錯的裂紋。我感到手腳一陣的麻木,開始漸漸有了知覺。斑駁的碎片開始漸漸脫落,綠毛也紛紛落下。我活動了一下手腳,石頭碎片掉了一地,而我的手腳卻是完好如初了。
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那些屍苔一旦接觸到人的身上就會漸漸形成一層類似石頭的軀殼,人的身體被這石質的軀殼包裹住以後就會漸漸失去知覺,麻木不堪。但強行打碎這石質的軀殼就會損傷到人體,所以這靈龜骨是唯一的解藥。
看了看恢復正常的手腳,我此時長長的舒了一口氣,這下可輕鬆多了。如今正是那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吶。看着恢復正常的三個人,我心中無比的欣喜。當然事兒還沒辦完,不是鬆懈的時候,我們只是拿出了少許的食物進食,然後做了短暫的修整。不過四眼拿着槍一直在警戒中,而我拿了把刀也提高了警惕,一是爲了防一些這裡恐怖詭異的生物,而是防山口那廝,雖不知道他打的是什麼主意,可對我們絕對是沒安好心。
四眼一手提着槍,一手拿着壓縮餅乾含糊不清的疑惑道:“前面地上有個什麼東西?好像是什麼首飾之類的東西。”
聽聞四眼的說辭,我打着手電筒就上前查看。地上確實有個首飾之類的東西,非金非銀,看上面還有不少綠色的顆粒。我一看才知道,這玩意兒是山口從張四叔那裡偷來的青銅吊墜。這山口雖是小心還是留下了蛛絲馬跡
,這下我們可能確定了山口的行蹤了!
此時的小米也趕上來了:“這東西不是山口的那個青銅吊墜嗎?看來山口已經走到了我們的前面了!”
我聽聞點了點頭,隱隱的有種不好的預感。四眼講那個東西直接塞到了我的兜裡大大咧咧的說道:“韓大,想來山口這老小子一定是不小心丟下了寶貝。他既然能在這裡行動自如肯定與這吊墜也分不開關係,你就拿着吧,說不定也有些用處。”
我和四眼推辭了半天,但四眼沒有接受,最終這玩意兒入了我的口袋。
想到前方山口還在疑神疑鬼的還在給我下套,我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前進。螺旋形的岩石通道走得我有點頭暈,走了這麼長時間,估計我們都下降到黑山的山腳部位。這一段路走得我都有些喘不上氣來,感覺渾身都沒勁兒,不經意間看了看錶,這才發現我們已經一天一夜沒睡覺了。再轉頭看看身旁的小米和四眼,也都是一臉的疲憊之色。
於是,我當下就提議:“我感覺我們還是休息一會兒吧,這樣下去誰的身體也吃不消哇,我們已經整整一天一夜沒休息了。”
聽聞後的四眼好像配合似的打了個哈欠,長嘆了一聲道:“韓大說的對哇,歇會兒吧。”
隨即四眼又臉色凝重的對我們告誡道:“山口那廝心術不正,睡覺的時候我們必須要有一個人守夜的,遇到情況就開槍。打不着也要嚇死那孫子!”
聽着四眼說話的語氣我感到有些好笑,但小心駛得萬年船,他的做法很對。幾人就按着四眼的要求,輪流守夜,先好好休息一番再說。
一覺醒來,感覺到疼痛都快滲到骨子裡了。這是劇烈運動過後的結果,可雖說全身都不舒服,但精神頭是好多了,每個人都神采奕奕的。在地底呆這麼長時間,也不知道地表到底是白天還是黑夜。幾人打起精神,收拾好裝備就準備繼續上路。
忽然,四眼聲音一沉:“看,前面是山口那廝!我看到他的身影了!”
確實!前面有手電筒的亮光,隱隱的可以看到一個人影。
只聽砰地一聲,接着身旁傳來四眼驚天動地的喊聲:“他孃的,山口給老子站住!不然可就開槍了!”
哪知那團亮光聞言跑得比兔子還快,關了手電筒就消失在了前方的黑暗中。四眼見山口沒了蹤影急得直跺腳,罵罵咧咧的說道:“狗日的小日本,跑得倒是挺快!怎麼樣,你們說追不追?”
我直接對四眼犯了個白眼:“我說你他孃的不能在我們走近了再喊!現在可不是打草驚蛇了!”
四眼撓了撓頭,嘟囔道:“一急給忘了!”
我再沒管四眼的回答,只是在原地皺着眉頭不住的思索。山口就如一個定時炸彈隱秘在我們周圍,我雖不知道他有什麼計劃,但肯定是對我們不利的。而且雖然我們此時有山口弄來的銥元素,可
毀掉隨侯珠的程序只有山口知道。要是我們這些門外漢一不留神出了什麼岔子可就真葬身在這地底下了。山口雖然把我們當棄子,可我們自己要盡力爭取有利的形式。
可能小米也想到這一層,和我對視了一下下決心道:“必須要找到山口,不然我們有可能會全軍覆沒。”
四眼聽完重重的點了點頭,把手槍別到了褲腰帶上。
我拍了拍四眼又稍作補充:“你他孃的可別失了準頭,別把山口給打死了。抓活的!”
四眼隨即打了一個肯定的手勢,就急急地向前方潛行。四眼打頭,我們隨後,幾人在巖洞裡擺出了一個三角陣型。
走了不遠,我卻是間四眼愣在了前面。他孃的不是又遇到什麼怪事了吧!
我上前一看,四眼前面躺着一具高度腐敗的屍體。屍體周身向外都流着噁心的泡沫狀的液體,散發出一陣幾乎能讓人暈過去的腐臭。更奇怪的是,在整個屍體上面的許多毛細血管卻是完好無損。而且這些毛細血管竟是都立了起來,乍一看宛如屍體上面長了一簇血紅色的草。
四眼此時一聲嘆息:“哎,山口哇,我追你又不是要你命,你說你着急忙慌的把命都丟了。你死了我們活着出去的機率也就小了。”
小米當即打斷了四眼的話:“四眼哥,這人不是山口。雖然這洞中有不少奇怪的現象,可看這人手裡連個手電筒都沒有,裝備就更不用說了。要知道在這詭異的環境中,沒了裝備物資可就相當於是在尋死,既然山口那麼精明就不可能犯這種錯誤。所以,這人絕對不是山口!”
說完小米就捂着嘴巴跑到牆角邊乾嘔着,估計是受不了這屍體發出的那股臭鹹魚味兒。我看着這屍體不住的尋死,既然這屍體不是山口的,難不成也和前面的響沙灘裡刨出來的屍體是一夥的?他們到底是什麼人?
就在此時,小米驚恐的從牆角竄回來語無倫次的說道:“韓大,你們看!這岩石牆裡也有那毛細血管!”
我聚焦了手電筒的光亮照向了巖牆。在這紋理層次分明,凹凸不平的巖牆裡確實嵌着密密麻麻如蜘蛛網一般的毛細血管。隱隱的能聞到從巖牆上泛出的一股子臭鹹魚的味道。當下我就一驚,他孃的,這是些什麼東西!但我可以肯定,這些玩意兒肯定不是血管!
就在此時的四眼將手電筒無意間向上晃了晃,可接着四眼就發出了一聲怪叫:“媽的!韓大,我懷疑我們根本就不是在什麼巖洞裡,而是走到什麼動物的內臟裡了!”
內臟?我對四眼的想象力感到有些匪夷所思。可當我擡頭看時卻直接被驚倒在了地上。這裡幾乎兩仗高的地方竟然全是絲絛般的血管。有粗有細,有長有短,有些上面還掛着些肉末!
再仔細觀察,這些血管中還掛着一個人!只是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瞬時我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這地方有問題,不是久留之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