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瑤,你剛剛說的動了什麼手腳的事情——”百里恆遠有些疑惑,“是真的,還是假的?”
雖然他也覺得這樣很痛快,但是卻覺得操作起來並不是那麼簡單。
“自然是真的了。”鍾念瑤笑着開口,“這樣的事情,我怎麼會說假的呢?要是真的是造假的,豈不是馬上就要被揭穿了嗎?”
“唉——”百里恆遠長嘆了一口氣,語氣裡面帶着些許的唏噓和憤恨,“我想過所有的人,就是沒有想到,害了樂瑤的人,居然會是易淮。”
一直以來,易淮都是他很喜歡看重的一個後輩。也是因爲如此,所以他纔會同意和易家那邊定下兩家的婚約的。
這些年以來,就算是悔婚的事情,易淮也沒有怪過樂瑤,甚至還在百里家族和易家之間斡旋,緩和兩家關係。甚至直到現在爲止,他只要一有時間,都會來看望樂瑤,也到處幫忙找着名醫。
他一直以爲,易淮的心裡是很關心樂瑤的。
可是,現在事實卻狠狠給了他一記耳光。他怎麼樣也沒有想到,在他眼裡那麼關心樂瑤的一個人,卻是把樂瑤害成現在模樣的罪魁禍首。
“外公,其實你只是被易淮這麼多年的濾鏡給矇蔽了眼睛而已。”鍾念瑤卻是笑着搖了搖頭,“我還真的不相信,有男人可以大度到這模樣。而且,就算事實上如你所說的那樣,他真的對我媽一往情深,那他就不可能娶妻生子了。”
“可,那是他們——”
百里恆遠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被鍾念瑤給打斷了,“這不過都是藉口。要是他真的不願意結婚,那誰也逼迫不了他。而且——”
說到這裡的時候,鍾念瑤的臉上浮現一抹顯而易見的嫌棄,“你說他結了婚以後,還經常來看媽媽,你真的覺得這是真愛嗎?這簡直就是膈應。不管是對媽媽,還是對他的那位妻子來說,都是一種很噁心的行爲。”
“尤其是站在他妻子的立場上,更是覺得噁心了。”
聽完了鍾念瑤的話以後,百里恆遠發現自己一時間,還真的是說不出什麼反駁的話。最後,他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時心中也在懊惱自己識人不清,引狼入室。
同時,他也很慶幸,“念瑤,還要有你。要不然,還真的不知道你媽媽到最後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
雖然說,那背後的人就像是養着一個血包一樣吊着樂瑤的命,可是將來的事誰說的好呢?要是有一天,另外一邊的人覺得已經不需要樂瑤了,那是不是到了那個時候,樂瑤的命都要保不住了呢?
到了那個時候,他是不是要白髮人送黑髮人,承受喪女之痛呢?
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裡對那易淮就是止不住的恨了。
“媽媽會好起來的。”鍾念瑤的嘴角勾起一抹笑,“至於那吸收了媽媽那麼多生命力的人,也會受到懲罰的。”
想起剛剛鍾念瑤說的那個小東西,百里恆遠不由得點了點頭,眼神裡面也多了幾絲的痛快。只是——
“易淮當初能夠找到那樣邪乎的東西來害樂瑤,那他會不會也有辦法解決你口中的那個小東西呢?”百里恆遠的臉上帶着一絲的不甘,“他把樂瑤害成這樣子,要是都沒有受到懲罰,那實在是天道不公。”
“呵呵,公平向來是自己給自己的,與天道何干呢?”鍾念瑤笑着搖了搖頭,“至於易淮,放心,很快他就會再次上門的了。”
“這怎麼可能?”百里恆遠搖了搖頭,“到時候樂瑤醒過來了,他繼續這樣上門,難道就不怕暴露出什麼嗎?”
“他會上門的。”鍾念瑤的語氣裡面充滿了肯定,“不僅如此,他還會承認所有的事情,包括對媽媽曾經做過的那些。”
“這個不可能。”百里恆遠卻遠沒有這麼樂觀,“就算現在我們都知道,這件事情是和易淮有關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我們根本就沒有證據。”
“現在已經事隔二十多年了了,就算去查,也很難可以查到什麼的了。易淮肯定也很清楚這一點的,所以他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如果易淮承認了,是他害的樂瑤,那就不是他和樂瑤兩個人的事情,而是百里家族和易家兩個家族的事情了。
這麼多年以來,在所有人的眼中,易家都是處在受害者的地位上的。如果一旦易淮承認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那百里家族和易家之間的位置就要顛倒一番了。受害者成爲了加害者,面對的不僅僅只是簡單的身份轉變,還有外人的看法。
當然,還有很重要的就是這些年以來,易家的人一直佔據着道德的制高點。如果事情真的被揭穿了,那他們就會從高處狠狠地摔下來。
“他會來的,也絕對會承認自己做過的那些事情。”鍾念瑤很是肯定地開口。
“因爲那個真正的背後之人。”陸翊琛淡淡地開口補充。
“你的意思是——”百里恆遠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但是隨即又覺得不大可能,“他不可能會找上門的。而且,他既然能夠知道這些歪門邪道,那說不定他也有什麼辦法解決那背後真正之人身上的問題呢!”
“呵呵,不管是誰,都絕對解決不了。”鍾念瑤的臉上全是自信,“外公,剛剛易淮離開的時候,我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除了翊琛以外,誰都解決不了那背後之人身上的問題。”
這一點小自信,她還是有的。畢竟,那可不是一般的東西,那是煞氣。
“那個藏在易淮背後的人,對易淮來說,絕對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說不定比他自己的命都還重要呢!”
“要不然,他不會冒着那麼大的風險,就去加害媽媽。不看僧面看佛面,就算是看在百里家族的份上,易淮也不敢隨意動媽媽的。除非那個人對易淮來說特別重要,甚至重要到他願意鋌而走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