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炫野臉上的表情瞬間停止，甚至連他的呼吸都以罷工。
一秒，兩秒，三秒……
他就那麼靜靜地注視着冉亦貝，相反的，他眼底翻滾的暗潮卻一點都不平靜，一場狂風暴雨即將到來。
“你說什麼？”他淡淡地問道。
冉亦貝深吸了一口氣，眼神越發堅定地說道，“我說，我愛上……”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響徹整間臥室。
冉亦貝的話戛然而止，臉頰上已經傳來了火辣辣的痛楚。
她的頭偏向一邊，就一直保持着那個姿勢，雙眸之中，有霧氣漸漸聚攏。
她終於深吸了一口氣，撐大雙眸，試圖阻止自己的淚水掉下來。
此刻，她不想讓池炫野看到她脆弱的一面。
“就算是在騙我，我也不會原諒你。”他的聲音低沉極了，早已不似之前的沙啞，那聲線，彷彿是穿過了一道冰牆，傳進冉亦貝耳朵裡的時候，早已變成了尖銳的冰刀，一點點，割破她的耳膜。
他知道，冉亦貝是在說氣話，看到了那樣的照片，她心裡不好受。
但生氣不是她可以說出這種話的藉口。
就算是，她拿把刀直接插進他的心臟，也好過她說出這種不切實際但卻可以讓他心痛幾萬倍，甚至可以讓他失去理智的話。
她終於慢慢轉過頭，看向他，眸底早已一片平靜，如一潭深水一般，沒有任何漣漪。
“隨便吧。”她輕輕地說出這三個字，聽不出任何語氣，平淡得就如同她的眼神一樣。
“好啊，這是你說的。冉亦貝，你還真是我的好老婆，我們一定會白頭偕老的。”他揚起一側嘴角，鬼魅一笑，妖嬈，邪性……彷彿失去了人性一般。
他真的應該好好給她上一課，讓她徹底瞭解，“隨便”的含義是什麼。
既然，她已經不愛他了……至少她是這麼說的，他倒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不會再爲他心痛。
他慵懶地移開自己的視線，離開了臥室。
冉亦貝的淚水，終於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奪眶而出。而緊接着，她又彷彿失去了所有的力氣一般，整個身體跌坐在地面上，雙眼毫無焦距地看着池炫野離開的方向。
白頭偕老？
他說他們會白頭偕老。
這四個字聽起來爲什麼那麼可笑？
又或許，他們就這樣互相折磨着，白頭偕老，這也說不定。
可是現在，一切的切，對冉亦貝來說，都已經無所謂了。
隨便吧，她不在乎。
最糟糕的，也不過是此刻，而她還活着，還能敗給什麼樣的下場呢？
真的，隨便吧。
池炫野離開了公寓，立刻撥通了一個號碼。
沒過多久，桂嫂趕了過來。
她過來，只是因爲準備晚餐的時間到了，而她也是直接走進了廚房，開始準備晚餐。
直到晚餐準備完畢，她上去叫冉亦貝吃飯的時候，才發現事情不對勁。
冉亦貝一直坐在地面上，像一個破碎的布娃娃一般，淚水早已乾涸，但臉上的淚痕卻在告訴所有人，她現在很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