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仁醫院樓底下,幾叢芭蕉樹還未開花,蔭垂之姿掩住刺眼的光線。幾束倔強的光,從芭蕉樹間穿入,在地上灑下大片明亮。從最強烈的光束,變成大大小小的光斑,將椅邊勾畫的溫馨和煦。
像小型的花園,長椅三三兩兩,病人蹙膝而坐。大花圃引進的花種,冒出新芽,有絲明媚清新之美。不知哪裡飄來的香氣,如一泓清泉水流過,頓時沁人心脾。樑雨宸把喬晟燁用輪椅推出病房,偶爾斜睇他打石膏的右腿,對着他後腦勺的臉上,始終掛着一種青白不接的笑容……
“公司的事情,還順利嗎?”喬晟燁在輪椅上,不見半點憔悴,始終優雅從容,笑靨甚至更美更豔,堪比芭蕉上留下那一道道光影。
“恩。”樑雨宸冷淡回着。
“以老婆的功力,那麼難纏的外遇八爪女都能趕走,相信是沒有任何事,能難的倒、我萬能的老婆的!”
喬晟燁戲謔完,微微回頭,看向樑雨宸時,脣角揶着玩味問,“怎麼了?臉色看起來很差,累着了嗎?”
“老公,我沒事。”她繼續推着輪椅,掩去眸底慍怒,雙眼澄靜如水,一副賢惠模樣。
“真的沒事?”他薄脣戲謔勾起,用另條腿剎住輪椅,“可我好象聽說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老婆不打算跟我分享一下嗎?”
“……”
樑雨宸瞳孔收緊,憤怒斂在最深處。儘量眯着眼,讓桃花的明豔,粉飾那已經被挑高了的火焰。她以爲他有分寸,不會因爲怨恨,失了他的底線。她以爲他足夠睿智,儘管無聊,卻不會讓自己蒙羞。她以爲,他除了比她任性外,一切都比她運籌帷幄。至少,不會拿自己的褲衩套自己的腦袋上炫耀。可她錯了,錯的離譜,一個莫名其妙變態的人,他還有什麼見鬼的邏輯?
他只會該死的發狂,該死的不知收斂!她轉着那枚鑽戒,暗暗地握緊拳頭,一次比一次隱忍用力。告訴自己,別衝動,可他卻繼續追問,“老婆,不打算跟我分享嗎?”
“老公……”
“哦?”
樑雨宸推着輪椅的手,在那半層樓高低的樓梯前方忽然放鬆。迎着刺目的陽光,脣角四十五度優雅上揚。然後,猝不及防一推,輪椅便如剎車失靈一般,猛地向樓梯下翻滾。喬晟燁一時還沒察覺,待滾下輪椅時,才忽然“啊——啊——”地第一次當着她的面驚呼起來……
輪椅沿樓梯快速滾下,無人能攔住,只聽他喊着,樑雨宸卻順勢倒在地上,懶懶蜷縮起來裝暈,便是擺明了見死不救。
她老公那麼無恥地泄露了她的豔照,那麼,她謀殺他一下有錯嗎?抱着這般暢快心態,她第一次覺得,男人驚慌喊起來,也是那麼動聽,那麼‘繞樑三日’。她喜歡聽,聽着他除了高高在上妖嬈施令外,悽慘的叫聲——
最後,喬晟燁因無人搭救,而墜落樓梯。撞向芭蕉樹上,磕中右腿石膏,當場打的麻醉劑。“喬先生,喬先生你沒事吧?”
感覺有絲知覺,喬晟燁才緩緩擡頭,面頰上殘有幾許罕見的蒼白。“我、老婆呢?”
“喬太太她暈過去了!”
喬晟燁看向被單架擡走的樑雨宸,望着高高的樓梯,眉眼聚起一絲邪佞。“她暈的還真是時候,謀殺親夫!”
默默撂下那四個字後,喬晟燁眸底陰鷙久久難以消散。因爲再倒黴一點,他就會徹底變成下半輩子拄着柺杖走的殘障人士。
“樑雨宸……”他在疼痛中,用力念着她的名字,不知道爲什麼總和撞車那次事件重合,總浮現那張美豔狂野的臉,就像夢魘一樣,讓他迷惑,讓他發狂!
他不知道她是無心,還是故意。更不知道到底是他報復她,還是她折磨他。總歸今天這叢芭蕉樹,令他再也看不順眼了……
乾淨舒適的病牀上,樑雨宸裝着裝着便因過度疲憊而睡了過去。那恬靜酣然的姿態,洗卻鉛華,如落燕般輕盈,似一朵出水百合。喬晟燁在身旁望着,指尖在鼠標滾動輪上轉動,沉穩無聲看着某論壇那正如火如荼的眸子,眸色恰如殘缺的酒杯,美的銳利,能輕易劃破人的嘴脣流血不止。
他的眸色越來越冷,即使動作優雅的若無其事。可有種鬼魅蝕骨的氣味,籠罩着病房,代表他的慍怒。
“這是怎麼回事?”喬晟燁手肘放在輪椅把手上,漂亮的手拖起下巴,看着眼前跪地求饒的男人,嘴角有抹不容察覺的嗜血陰笑。
乾淨舒適的病牀上,樑雨宸裝着裝着便因過度疲憊而睡了過去。那恬靜酣然的姿態,洗卻鉛華,如落燕般輕盈,似一朵出水百合。喬晟燁在身旁望着,指尖在鼠標滾動輪上轉動,沉穩無聲看着某論壇那正如火如荼的眸子,眸色恰如殘缺的酒杯,美的銳利,能輕易劃破人的嘴脣流血不止。
他的眸色越來越冷,即使動作優雅的若無其事。可有種鬼魅蝕骨的氣味,籠罩着病房,代表他的慍怒。
“這是怎麼回事?”喬晟燁手肘放在輪椅把手上,漂亮的手拖起下巴,看着眼前跪地求饒的男人,嘴角有抹不容察覺的嗜血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