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他的話,樑雨宸邊往下走,邊以律師般的口吻說,“樓頂連着鬼門關,呆久了早晚會失足。如果還沒買夠保險,還是早點下去吧!”
北辰冥咳了咳,“我……”
她再次打斷他的話,“有什麼掏心窩子的話,去找史安娜說吧!我不是你的傾聽者,你也不是我的訴說者。別等到一個個都傷了心,一個個都離你而去時,才發現愛你的人都不再愛了……”
她似有所指地說完,便一步步走下去……
沉默片刻,看着她彆扭的腳,北辰冥才大步跟了過去,將她堵在樓梯上。“就算不聽我說,也該讓我看看你的腳。”
“沒什麼!”
“是嗎?”他猛地將她推到牆上,隨即挺拔結實的身軀傾上。一陣天旋地轉後,她被輕鬆制服。而他慢慢蹲下去,脫下她高跟鞋,扒下襪子,單手握起她紅腫凍瘡的小腳。他聲音陡然提高,“這叫沒什麼?女人,在你眼裡,什麼纔是有什麼?是不是陂腳沒什麼,瘸了也沒什麼,那你死了吧,至少別讓我看見!”
樑雨宸剛要收回腳,他卻突然握的死緊,眸底的心疼想遮掩都遮掩不住。盯着那雙生了凍瘡的腳,久久他才冷靜下來,“今晚留在這裡,回去用熱水和藥酒泡泡。我會叫人送過去,如果不想半夜我闖進去,你最好知道怎麼做。”
“你……”
“我不是放過你,我只是暫時放過你。”話落,北辰冥將她襪子穿上,把自己的皮鞋脫下來推她面前。然後拎着她的高跟鞋,大步走下去,“這雙鞋不能穿了,你的腳不能再擠了。我知道你不想我揹你,那就穿我的鞋。如果不喜歡,樓下還有第二雙,第三雙,我會派人送上來……”
猶豫一會兒,將腳塞進那雙四十三碼的鞋中。趿拉着那雙溫暖的鞋,跟在他身後,盯着他光裸踩在地上的腳,不覺想起過去,覺得難過……
曾經愛過她,爲什麼不肯說實話?她給了他那麼久的時間告訴她,可最後卻是那一句絕望的話……
北辰冥,到底現在,是愛,還是輸不起???
這一刻,樑雨宸迷茫了……
回到房間,泡了泡腳,上了軟膏後,樑雨宸才躺在牀上準備入睡。小渡假村風景怡人,四季如春,窗外還彷彿黃鶯出谷般的熱鬧。輕睨向牆頭時鐘,自從入夜開始,隔壁就沒喬晟燁的動靜。
他到底去哪了?
真如這裡的下人說的,他正泡在溫柔鄉里,舒服着呢?輾轉反側,頻換姿勢,可她就是無心睡眠。心底有個大疙瘩,百轉千結,讓她心亂如麻……
“見鬼。”
最後,她還是披起衣裳走了出去。在寒夜好似漫無目的地閒逛,直到找到了那個儼然緊閉的門。偷偷瞄向左右,四下無人。她便伏耳去聽,其中女人淫、蕩的笑聲透過門板清楚透亮……
她搔了搔耳,仔細聆聽半響,才依稀聽見喬晟燁那近似崩潰般磁性的嗓音,被一陣淫聲浪語衝沒……
她剛要敲門,便聽見裡面傳來一陣笑聲,“喬少,你的身材好棒哦!”嬌嗔挑逗的聲音,令她手一頓。
“我是新加坡人,你看我的屁股是不是很翹哦?”二號美女一屁股坐進喬晟燁懷裡,對他左噌右噌。
“冥少讓我們好好伺候你,你就不要繃着了。看你,汗都流下來了……”三個女人一臺戲,十個女人似地震。一個個擺弄腰臀,如狼似虎,不將他吃幹抹淨不罷休的架勢,令喬晟燁幾乎招架不住。
“美女們,在我還沒發火的時候,請把門打開!”他還是優雅風情,似笑非笑。對猛如狼的女人,不是來者不拒,只是禮貌彈開,不願正面衝突。
明知北辰冥亡他之心不死,故意找來這些受過專業訓練的打女。一旦他撕破臉皮,他便很難脫身。可喬晟燁對這般輪番炸彈般窒息的攻勢,還是令他暗暗收緊了手心……
“你生氣的時候,真的很誘人。”
“姐妹們,我們把他衣服脫掉如何?”
……
看着迎面而來的脫衣女郎,喬晟燁的拳頭咯咯作響。樑雨宸的手,也在門上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
隔着那道門,感覺那熱辣辣的風情,樑雨宸終於輕咬貝齒,‘嘭’‘嘭’敲響了門。“誰呀?”門裡有人不耐地問。
樑雨宸其實,更有些不耐。索性抽出內衣定型鋼絲,將鎖悄然打開。門緩緩推開,裡面十位性感尤物一字排開,目露敵意,似乎都搦戰以待。樑雨宸只是懶懶靠在門框上,冷冷看向喬晟燁……
“你是誰?”
人高馬大的菲律賓女人挑釁般走過來,猝然揮出的拳頭,卻不幸打在那半截鋼絲上。她低吼一聲,收回受傷的手咒道:“Shit!把這個瘋婆子給我丟出去!”
一羣女人蜂擁過來,樑雨宸只將鋼絲抻直抻長,抻成細細長長的劍,抵在女人的喉嚨上。“抱歉Ladys,我想的只是這個男人……”
她風輕雲淡地說着,貓眼眯的犀利危險……
女人們愣了愣,不死心地問,“你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是誰,好象是這個男人的老婆。”她打着哈欠,將鋼絲‘啪’向地上一甩,一副懶得奉陪狀。
喬晟燁閒庭信步地走過來,將樑雨宸輕輕攬向身後,“雖然我還是那麼討厭暴力,不過倘若有人動她,我會,殺、了、她!”
他笑如罌粟花,蠱惑迷人,維持一貫的沉穩風度,危險陰鷙卻從眸底張揚閃過。半響,兩方僵持,似是天雷勾動地火。
“既然她們那麼喜歡你,那你就留下吧!”
半響,樑雨宸突然大方割讓,踏出了門檻說,“禁慾那麼久了,我不給你碰,總該有人滿足你!”
“樑雨宸!!!”
看着樑雨宸竟然中途走開,喬晟燁終於忍無可忍斥問,“樑雨宸,你就不能爲我吃一次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