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自坐到沙發上,無神的望着‘門’,心裡突然有種悶悶的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莫名情緒好像壓在心頭。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不是早就決定好了要離開他的嗎?爲什麼看到他的車上出來一個‘女’人,心會變成這樣?雖然已經不像以前那樣的疼了,可爲什麼還會沉悶的難受?
就在這時‘門’上傳來了開‘門’聲,唯一擡眼望向‘門’口,看着手開‘門’進來的人,慢慢皺緊了眉。
她本以爲進來的會是冥夜絕,可,冥夜絕雖然是進來了,但同時進來的還有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剛纔她隔着玻璃看到的那個‘女’人。
冥夜絕好像是喝醉了,整個人都趴在‘女’人的肩頭,像是快要睡着了一般,而那個‘女’人手裡的拿着鑰匙正望着她,臉上掛着一抹別樣的微笑。
她就知道,冥夜絕的車上出現‘女’人絕對會有別的原因,這個男人太霸道,霸道到不允許別人碰他的東西一下。今天可能又是因爲應酬喝多了吧?要不然他也不會讓別的‘女’人這樣扶着他。結婚快七年了,見過他喝醉的樣子寥寥無幾。今天又是什麼案子讓他醉成這樣?
唯一皺了皺眉,然後趕緊站起身走向‘門’口,想要伸手從那‘女’人的肩上接過冥夜絕,卻不想那個‘女’人扶着冥夜絕的身子閃過了她的動作,眼裡甚至閃過一絲敵意。
“總裁夫人是吧?真是對不起,今天總裁喝多了,我說讓他到我那裡去,畢竟他又不是沒有在我那裡過過夜,但總裁說到我那裡還要走很遠的路,怕我照顧他太辛苦,所以才讓我送他回家的。”夏素雅說着眼睛向她一瞥,帶着一絲炫耀與嘲諷的味道。
“哦,那還真是辛苦你了,真是謝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照顧他,不過現在既然已經回家了,就請把他‘交’給我好嗎?他都說不想讓你辛苦了,那就請你早點回去休息吧!”唯一看着她臉上的微笑也輕輕一笑,說完手再次伸向那個已經醉的一塌糊塗的男人。
她一點都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如果說一開始見到這個‘女’人從冥夜絕的車上下來,她的心有些沉悶,或者有些不好受的話,現在也早已消失無蹤了。因爲,眼前的這個男人從來都不會說這樣的話,就算是他的家人,他所在乎的人,他也從來沒有說過一句怕誰太辛苦的話,這個‘女’人主動說出來的話,太過虛假,讓她根本就不可能相信。與他生活這麼多年,雖然他們之間一直是淡然如水,但她比誰都瞭解他,這個男人不會說這樣的話。
“我從來都不會覺得辛苦啊,總裁‘交’給我就好了,你只需要告訴我臥室在哪裡就好,我自然會把他扶過去的。”夏素雅再次推開她的手,壓下心裡的憤恨,望着她的眼裡充滿了笑意,可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冰冷刺耳。
她等了八年,現在終於成了他身邊的特別助理,天天賠在他身邊與他一起工作,可他卻只是把她當一個得力的助手,從不曾像看一個‘女’人一樣看過她,她已經等不急了,等了八年,已經是她的極限。而且家裡的人也一直在讓她快些回去,她已經沒有時間再等了。
“抱歉,這是我家,沒有理由讓一個外人進臥室的。”唯一擋在她面前,夏素雅不‘交’出冥夜絕,她也不閃開自己的身子。
就算她不再愛他,就算她對他在絕望,可名義上他依然是她的男人,沒有理由讓一個‘女’人扶着她的男人進他們的臥室吧?這是她作爲一個‘女’人的尊嚴,在她的家裡決不允許別的‘女’人進他的臥室。
“我不是別的‘外人’,我是總裁的助理兼‘女’伴,他說過他的地方可以讓我出入的。”夏素雅壓下心裡的憤怒,冷冷的望着她巧笑嫣然的說道。
“是嗎?可是……這是我的家,當然也有我的一份,不是所謂他‘一個人’的地方,所以你依然不可以進去的,請把他‘交’給我,好嗎?。”唯一望望那個不曾醒來的男人淡淡的說道,語氣裡多了一份凝重,冰冷。
原來這是他的‘女’人啊!怪不得會這麼囂張呢。她一直不曾說過什麼,但,不代表他的‘女’人也可以騎到她的頭上。
“如果我不呢?”夏素雅的臉也漸漸沉了下來,眼裡閃過一絲狠戾,如果不是這個‘女’人一直在他的身邊,她也不至於等了八年也等不來他的一個注視。
“那就請你出去,帶着他。”唯一伸手輕輕一指那個睡得一塌糊塗的男人,既然這個男人已經等不及要拋開她,那她也不必留情。
“你……”夏素雅氣結的說不出話,她沒有想到她會這樣說,心中的憤恨漸漸上涌,真想衝上前去把眼前這個‘女’人的臉撕爛,可是她不能這樣做,如果這樣做了,她這些年來的努力就全白廢了。
“要不,就離開,要不,就把他‘交’給我,請儘快做選擇,我沒有時間陪你在這裡耗,我還要睡覺呢。”唯一故意懶懶的打了哈氣,像是不在意的說道。
夏素雅用力忍下心裡的不忿,咬了咬牙把冥夜絕的身子移‘交’給唯一,然後又故意慢慢開口:“他如果吐的時候,就輕輕拍拍他的背,這樣他會好受點,而且他的胃不好,早晨起來的時候幫他做點容易消化的食物,還有……”
“我是他的妻子,我想我怎麼照顧他不用你‘操’心,還有請你離開的時候關上‘門’,好嗎?”唯一根本不理夏素雅像是故意挑撥她情緒的話語,打斷她未說完的話扶着冥夜絕就走向臥室。
“你……”夏素雅‘陰’沉的望着唯一攙扶着冥夜絕離開的背影,雙手慢慢握緊,身上頓時充滿了殺氣,這個‘女’人居然敢這樣對她,真是太囂張了,早晚有一天她一定要讓她付出代價,早晚有一天,她一定會奪回屬於她的一切。
唯一扶着冥夜絕剛回到房間就聽到‘門’口傳來了‘彭’的一聲關‘門’聲,那巨大的響聲在這寂靜的夜裡顯得那麼驚人。
聽着那慢慢遠去的‘噠噠’高跟鞋所發出的聲音,唯一淡笑一聲慢慢把他的身子放到‘牀’上,幫他脫下了鞋子,伸手拉過薄被蓋在他身上,呆呆的看着他的如刀刻般面容良久,輕輕嘆一口氣起身走向浴室。
男人啊,你又傷了一個‘女’人的心!
第二天,冥夜絕呻‘吟’一聲扶着有些疼的頭坐起了身子,環視一圈自己所在的地方慢慢下了‘牀’。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他的腦中一點印象也沒有呢?他只記得自己好像跟‘皇都’的接班人喝了許多酒,終於談定了合作事項,後來的事他就記不太清了。什麼時候回來的,什麼時候換的衣服,他根本就一點記憶都沒有。
走出房間,就看到唯一坐在的聽的沙發上守着她的電腦,正低着頭不知在看着什麼。柔兒就在她的身津津有味的看着動畫片,時不時因爲看到‘精’彩處而瞪大了眼,偶爾也會抓住身邊的唯一手舞足蹈的說着動畫片裡的人物和發生的事。而唯一這時總會擡起頭看看電視,然後笑着和柔兒說着話。
這就是他的家嗎?一對像朋友一般的母‘女’,總是相處的那麼融洽,從沒有見過她們母‘女’因爲什麼事鬥過嘴,這應該就是一般人所擁有的家庭吧?
看着看着,他默然想到前幾天律師來找他時所說的話,她與他的協議快要到期了。想到這裡,他的心開有些煩躁,這個‘女’人會留下來嗎?還是會爭取到她想要的錢捲鋪蓋走人?他不瞭解她,不知道她究竟竟是怎樣的一個‘女’人,要說是爲了愛他而留下來有點牽強,因爲他也看得出來她對他的冷淡。要說不是爲了愛,那又是爲了什麼?難道是爲了錢?如果是這樣,他是否可以利用這個來牽制她留下來?
“爸爸。”柔兒無意間看到站在她們身後的人,擡頭叫了一聲然後又繼續回頭看向電視。
她已經習慣了他的不迴應,也沒有期待冥夜絕會迴應她。
唯一聽到‘女’兒的喊聲回頭看到他就站在她們身後,眼裡還有一絲莫名的東西,心裡突然打了一個突,他這是怎麼了?爲什麼突然這麼看着她?
“醒了?餓了嗎?要不要我給你‘弄’點吃的?”她輕輕的問。
“嗯,幾點了?”冥夜絕說着走向餐廳的方向,這是他的習慣,每天早上起來她首先會爲他準備早餐的,而他也習慣了每天早晨起來吃完她做的早餐在上班。
“快十點了,你等一下,我馬上就好。”唯一看了下電腦右下角的時間說着放下‘腿’上的電腦站起身,跟在他身後一起向餐廳走去。
“什麼?十點了?”冥夜絕走到半路的身子突然停了下來,而唯一的就這麼毫無預警的撞到了他的背後。
“怎麼了?”唯一默默撞疼了的鼻子擡頭狐疑的望着他。
他又怎麼了?
“我要先走了,公司還有事。”冥夜絕伸手穩住她的身子,望着她的眼睛身子一僵,然後繞過她直直的奔了出去,今天他還有一個合約要籤,就在十點半,現在的時間快來不及了。
唯一望着他匆匆離開的腳步黯然一笑,又是這樣急匆匆的跑了,爲什麼他的工作好像總是做不完似的,爲什麼他的眼裡總是工作呢?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他每天都是工作、工作。除了工作基本上不說什麼話,回到家裡也只是除了睡覺就是工作,然後再也沒有別的舉動,到底‘家’在他的心裡是一個什麼樣的位置?這還算是一個家嗎?
夏素雅坐在助理辦公室一次次望向‘門’口,冥夜絕到現在還沒有來,他還在家裡嗎?還在那個‘女’人的家裡嗎?她總以爲那個叫藍唯一‘女’人也沒有什麼好顧及的。因爲,冥夜絕從來沒有表現出對藍唯一有什麼特殊的對待,工作與藍唯一他選的從來都是工作,所以她以爲只要自己等,就可以等到他看到自己。可是今天她已經不確定了,那個藍唯一看來也不像一個簡單的‘女’人。那個‘女’人看到她扶着自己的丈夫回家,居然還能表現的那麼平靜、那麼毫不在乎。她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她看不出藍唯一是否冥夜絕,可是她卻擁有冥夜絕。
想不透,夏素雅撫了撫額頭,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到底要怎麼辦?要怎麼辦才能得到冥夜絕?如果繼續這樣下去的話,她會瘋的。
怎麼辦?怎麼辦?
“一分鐘之內把‘皇都’的那份合約書準備好。”就在夏素雅冥思苦想如何對付唯一的時候,電梯突然一響,冥夜絕就從電梯裡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經過她的身邊時丟下一句話,就立刻走進辦公室。
夏素雅一聽到他的話,趕緊站起身找出他要的那份合約書,冥夜絕對跟在他身邊的人要求是十分嚴格的,她也是經過了很多的努力才走到這一天。他‘交’代下來的工作,她不管用什麼方法都會按時完成。
文件剛拿好,冥夜絕也已經從辦公室裡出來,手裡已經多了一個公文袋,夏素雅見狀連忙上前幾步把手裡的資料遞給他,臉上‘露’出一抹嬌柔的笑容。
“總裁,這是合約書,您……。”
冥夜絕從她手裡接過合約書,還沒等她說完,就立刻又走進了電梯,眼睛自始至終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夏素雅望着他走進電梯的身影,皓齒緊緊的咬住自己的紅‘脣’,眉頭深鎖,眼裡閃着落寞。他什麼時候才能看到她的存在?,什麼時候纔會離開那個‘女’人,與那個‘女’人離婚啊?她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啊。
不,她不能再等了,她一定要想個辦法才行。
慢慢坐到辦公桌後的椅子上,深深地皺起眉,良久之後,她的眼前一亮,皓齒也慢慢鬆開了柔‘脣’,嘴角微微勾起,臉上‘露’出一個不懷好意的媚笑,既然等待沒有任何進展,向那個‘女’人表明自己的身份依然沒有任何效果,那麼這個辦法一定有用。
“呵呵,藍唯一,別怪我哦,要怪就怪你不該佔了我的位子這麼久。”夏素雅的臉上慢慢溢出一抹冷笑,全身佈滿了一種‘陰’狠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