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裡
冥夜絕看看順着塑膠管流進她體內的液體,再看看唯一慢慢不再緊皺的面容,輕輕嘆了一口氣。
醫生說她只是酒‘精’過敏,如果再不及時送來的話,可能會休克,甚至會危及生命。幸虧她只是慢‘性’的過敏,如果是急‘性’過敏的話,現在恐怕早就見閻王了。如果早在喝酒以後,她馬上就吃‘藥’的話,也就只是身上有點紅點而已,並沒有什麼大問題,可問題就是她沒有吃‘藥’,而且還一天沒有吃飯,虛脫的身體造成了她的昏‘迷’不醒。
這是他的錯嗎?不,不是他的錯,怪就怪她沒有把話說清楚,沒有及時吃‘藥’。
“笨蛋,真是個笨蛋。”冥夜絕輕輕撫着她的睡的不安穩的面容眼裡多了一份溫柔,起身輕輕躺到她身邊,把胳膊伸到她頸下,讓她的頭偎進自己的臂彎裡。湊上鼻子深深嗅着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滿意的閉上了眼。
昨天晚上他發現摟着她的時候,他竟睡得非常安穩,而且還一覺到天明連個夢都沒有。這還是這十年來從來都沒有過的事。這就是他突然決定要留下她的理由,也是他今天對她說,做了他的‘女’人就不能再沾染別的男人的理由,既然她會留在他身邊,那她自然是不可再碰別的男人的。
病房裡靜悄悄的,除了兩人的輕微呼吸以外,再沒有任何別的動靜。安靜的讓人不由得屏住呼吸,就怕會打擾了這一室的安靜。心,相隔萬里的人,現在身體卻貼的沒有一絲空隙。
是否身體貼久了,相隔萬里的心也會慢慢靠近?
不知,誰也不知。
‘吱呀’一聲‘門’輕輕的開了,張叔慢慢走進來,當看到躺在‘牀’上的兩人時,他一愣,然後輕輕走到‘牀’邊,看着已經快滴完的‘藥’水,伸手輕輕的拔下了唯一手上的針頭,拿下‘藥’瓶微笑着看看緊緊擁着唯一的冥夜絕,然後躡手躡腳的離開了病房。
從來都沒有見過少爺對一個‘女’人這麼特殊過。以前的他,別說摟着一個‘女’人睡覺,‘女’人們恐怕連碰他一下他的機會都沒有,而現在少爺居然會主動靠近她,就說明了她的特殊。這個‘女’人或許會給少爺帶來他從不曾擁有的東西吧?
清晨,冥夜梵徘徊在冥夜絕的公寓牆外,遲疑的不知該不該進去,昨天唯一說的那些話讓他心驚,也讓他懊悔不已。他想要進去,可又怕看到她眼裡冷漠與隔膜。
“二少爺,您怎麼不進來呀!”就在他不知如何到底要不要進去的時候,身後傳來了一個慈愛的聲音。
“呃……,張嫂好。”冥夜梵看到眼前的人,撓撓頭尷尬的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
“二少爺要吃飯嗎?我已經做好了,進來吧!”張嫂微笑着說,剛纔張叔打電話來讓她爲少‘奶’‘奶’這被點衣服讓司機捎到醫院,她把衣服送到司機那裡,剛剛回來就看到他站在籬笆牆外了,只是不知爲什麼他沒有走進去,看上去好像在猶豫什麼似的。
“好。”冥夜梵一聽到張嫂的話,立刻答應着走了進來,聲音聽起來好像有點迫不及待似的。
“張嫂,我大哥呢?”冥夜梵看着空‘蕩’‘蕩’的飯廳,疑‘惑’的問正在爲他盛飯的人。
“少‘奶’‘奶’病了,少爺昨天晚上抱着她走了以後就沒有回來,也不知道少‘奶’‘奶’現在怎樣了?唉!”張嫂說着停下了手裡的動作,嘆了一口氣。
“生病?你說少‘奶’‘奶’生病了?”冥夜梵聽到這句話吃驚的擡頭望着滿臉愁容的張嫂。
“是啊,每天都好好的,怎麼一天不見就生病了呢?真是奇怪。”張嫂低着頭悠悠的說道,慢吞吞的又開始爲他佈菜。也就沒有看到冥夜梵聽到她的話後就變了的臉,。
雖然這個少‘奶’不是太愛說話,但是她感覺的出來,她是一個很好的人。只是她怎麼就生病了呢?
“他們在哪個醫院?”冥夜梵顫聲問道,是他的錯嗎?她會生病是他的錯吧?
“張叔剛剛打電話回來,讓我給少‘奶’‘奶’準備衣服讓司機帶到醫院,並沒有說在哪兒,應該是在咱們的醫院裡吧!少爺,你怎麼了?”張嫂說着不經意間看到冥夜梵的臉,擔心的問道,怎麼他的臉變得這蒼白?
冥夜梵聽到她的話,心猛地乍然一疼,手忍不住的顫抖起來,猛地站起身,一把推開椅子就風一般的飛奔了出去。
都是他的錯,一切都是他的錯啊。
“少爺,你不吃飯了嗎?少爺?”張嫂被他突然地動作嚇了一跳,詫異的望着跑遠的背影高聲問道,可是他卻始終沒有回答。
“這到底是怎麼了?”張嫂望着他跑遠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看着滿桌的一動也沒動的飯菜搖了搖頭,從昨天開始,一切好像有些不一樣了。
陽光撒進白‘色’的房間裡,照出了躺在‘牀’上的睡得安穩的兩人。冥夜絕輕哼一聲,慵懶的伸伸腰,慢慢睜開了眼睛,又是一個無夢的好眠,四肢百骸舒服的讓他只想嘆息。
好久了,好久沒有這樣舒服的睡上一覺了。頭一轉看到臂彎裡依然不曾醒來的‘女’人,濃眉立刻又皺了起來。
她怎麼還沒醒來?都已經過了一夜了,他睡得比她晚都醒了,她怎麼還不醒?該不會是……。
可怕的想法,讓他連忙起身,伸手‘摸’‘摸’她的額頭,還好,燒已經退了,臉上的紅點也好了許多,不像昨天晚上那樣紅得嚇人。可是她爲什麼到現在還不醒呢?
“喂。醒醒。”冥夜絕輕輕拍拍她的臉,見她還是沒有要醒的意思,甚至連點反應都沒有,心突然變得慌‘亂’,猛地爬起來,跳下‘牀’就跑了出去。
沒有幾分鐘,他又就跑了回來,身後還跟着好幾個醫生。
“你快看看她,你們不是說她只是慢‘性’的酒‘精’過敏嗎?怎麼會到現在還不醒?叫她也沒有反應?”冥夜絕指着‘牀’上的人厲聲質問醫生。
“您先別急,我們先看看啊,別急,別急啊!”醫生連連答應着,趕忙走到‘牀’邊去查看那個讓這個男人一副像是要殺人一般的‘女’人。
“快點,都不知道你們這些醫生到底是幹嘛的?連這點小事也查不清楚。真是廢物。”冥夜絕看着手忙腳‘亂’做檢查的醫生皺眉怒斥着。
●ttκΛ n●¢○ “是是是……。”那幾個醫生連聲稱是,不敢有任何怠慢,昨天晚上當他抱着這個‘女’人跑來找醫生的時候,就因爲護士說了幾句不順他耳朵的話,他就憤怒的像是要把醫院拆了一般,要不是院長跑來,好說歹說他才平息下怒氣,他們現在恐怕早就不知道在哪兒了。
“那個,這位小姐只是在睡覺而已,並沒有什麼的。”檢查了好一會兒,醫生擡起頭輕輕的說。
“睡覺?都睡了一個晚上了,還睡?如果只是睡覺的話,爲什麼叫不醒她?騙我不懂嗎?”冥夜絕怒吼着,一把揪起醫生的領子。
“那個,先生,可能是她太累了,所以纔會一直沒有醒,還有,呃……,”醫生望着那雙像是噴火的眸子,戰戰兢兢一副難以啓齒的樣子。
“說。”冥夜絕怒喝一聲,看着他吞吞吐吐的樣子,他就想揍人。
“呃……,是這樣的,那個……請您以後節制一點好嗎?儘量不要讓她太累,她看起來好像很久沒有休息的樣子,以後只要您在……夫妻生活的時候節制一點,不要讓她太辛苦,只要讓她有足夠的睡眠,不出兩天我保證,她就會回覆正常的。”醫生膽戰心驚的說道,一個‘女’人碰上這麼個不知憐香惜‘玉’的男人也是一種災難吧?
“啊?呃……,就這樣?”冥夜絕心虛的慢慢鬆開了手問道,‘女’人和男人有那種關係不是很正常的嗎?就一個晚上不睡覺而已,有這麼嚴重嗎?這‘女’人是什麼做的呀,這麼不中用。
他哪裡知道,唯一這幾個月爲了管理好母親的‘花’圃,從來沒有在晚上十二點以前睡過覺,也沒有在早上六點以後起過‘牀’,不能夠親眼看到實物,她所要‘花’費的時間與‘精’力也就更多。長期如此當然會疲累。到現在才倒下已經算是幸運的了。
“當然,她身體的底子打得很好,只要讓她充分休息,恢復健康不成問題。”醫生打着包票。
“哦,我知道了,你們出去吧!”冥夜絕答應一聲,吩咐他們都出去。若有所思的望着‘牀’上的人。足夠的睡眠?她不是天天在家裡嗎?還休息不夠?
就在他看着唯一發呆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起來。眼望着‘牀’上的人從衣袋裡拿出手機,摁下接聽鍵。
“喂。”
“總裁,這裡有一份急件需要您的簽字。”電話那頭傳來了方立行的簡短的聲音。沒有問他在什麼地方,沒有問題什麼時候到公司。
“哦,等一下,我馬上回……”
就在他剛想說馬上回公司的時候,‘門’‘彭’的一聲被人撞了開來,緊接着風風火火的闖進來一人,看着飛奔到‘牀’邊一臉焦急的人,他皺緊了眉,怎麼知道他們在這裡?
“她怎麼了?現在怎樣了?”冥夜梵看着‘牀’上彷彿睡着的人兒,問站在那裡一直盯着他的冥夜絕。
冥夜絕,望着一臉焦急的他,危險的眯了眯眸子,卻沒有說話。就算是昨天他看不出來梵的眼裡的在乎,現在他也看的清清楚楚了,梵對躺在‘牀’上的人有着不同的感覺。
“總裁?總裁?”手機裡傳來了方立行疑‘惑’的聲音,總裁那邊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聽起來好像不太對勁啊?
“把文件拿到醫院來,有什麼需要處理的全都帶過來,我今天不去公司了。”聽到電話那頭傳來的話語,冥夜絕看看對他‘露’出一絲不滿的弟弟,遲疑了一下說道。他不能任由梵繼續這樣下去了,這個‘女’人不是他能碰的。
“啊?是。”方立行聽到他的吩咐楞了一下立刻答應,聽着傳出嘟嘟聲的電話慢慢放下了手。總裁這是怎麼了?跟了他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聽他說不來上班。難道發生什麼事了?
“她到底怎麼了?你又把她怎麼了?”冥夜梵一見他掛了電話,壓着心裡的火氣。慢慢問道。
絕一定是又對唯一怎麼了,否則,她現在也不會躺在‘牀’上。
“這好像不是你應該關心的問題吧?梵,你不覺得你的舉動,已經超出你應該關心的範圍了嗎?”冥夜梵靜靜的看着他僵硬的面容,一字字說道。算是警告,也是讓他認清她的身份。這個‘女’人不是他應該關心的人,他不該對她這樣在乎。如果您喜歡紫煙飄渺寫的《撒旦少東的前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