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飛的心被飛兒這句話震撼了,零下五度裡,是她們初識的地方,也是她捨命相救的地方,
這些她從來不曾忘記過,
“謝謝,”沉默了片刻舞飛艱難說出兩個字,
她聽到舞飛說謝謝,忍不住笑了,
“如果這個男人真的愛你,我自動退出,可是,舞飛,我們有什麼話不能直說嗎,爲什麼非要選擇這樣的方式告訴我,我們之間的情誼你可以如此輕易的就捨棄了嗎,”
舞飛眼眸流轉,心中告訴自己要堅持,不能心軟,
“夏飛兒,你我都可以如此輕易捨棄,她捨棄你更不用多想,今天是我的大好日子,你最好乖乖的,要麼留下喝杯喜酒,要麼馬上消失,”
一個深沉的聲音在舞飛開口之前傳來,
夏飛兒迎上說話的人,隔着鏡片她依然可以想象出他的眼中是什麼表情,
和在鳳霞山一樣的冷酷,絕情,
她有多傻,才能夠被同一個男人,用同一種方式傷害兩次,
次次都是碎心之傷,致命之痛,
呼吸都變得顫抖,她凝向他的臉,那麼熟悉的容顏,愛與不愛間便變得陌生,“這也是你報復我的一個手段嗎,那麼在殉情崖爲什麼害怕我死去,”
她的聲音顫抖,厲色,
莫翌辰表情一僵,隨即開口,“死比活着更容易,我要你活着受罪,”
她的臉色慘白,一瞬間失去了所有顏色,輕輕一笑,“我後悔,沒讓你死去,”
她的心還能被怎樣的傷害,千瘡百口的傷口此刻又添新傷,舊傷撕裂,血流不止,
她無法接受,昨日的一切都是場陰謀,
她無法相信,他與自己歡愛纏綿的時候沒有半點情愛,
“夏小姐,事已至此,您多寬心吧,我送您先回去吧,”德叔上前勸慰試圖帶她離開,
“謝謝德叔,我的話問清楚自會回去,”她點頭施禮,
如果今天是結束,那麼就徹底了斷吧,
她站回兩個人的面前,“莫翌辰,你可以報復我,但是請你不要傷害我身邊的朋友,”
她看了眼舞飛,“你真的愛她嗎,如果不愛她,請你不要利用她,”
舞飛深深的低下頭,她的淚已經控制不住,
莫翌辰邪惡的一笑,“不愛她,這樣才能讓你痛苦不是嗎,”
你……
夏飛兒驚訝的說不出話,他絕對不是自己往日認識的莫翌辰,如此陌生,
“你是誰,到底是誰,你不是我認識的莫翌辰,”
舞飛心中一緊,忙轉身偷偷的將淚擦乾,
莫翌辰哈哈大笑,“對,從前你認識的莫翌辰已經死了,今天的莫翌辰纔是我的本來面目,”
她揚起了手,停在半空,
莫翌辰不動聲色的看着她,等着她的手落下,
“怎麼,捨不得,”他輕蔑的語氣將她的心麻木,
“再碰你一下,我覺得噁心,”
她拉起舞飛,“舞飛跟我走,”
卻被一股力量帶回原地,她吃驚的看着舞飛,
“難道你沒聽到嗎,他是利用你來傷害我的,你怎麼了舞飛,他根本不愛你,”
舞飛不語,
“如果他真的愛你,我會祝福你,不相信我嗎,因爲在我心裡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
舞飛看着她,在她驚訝而疼痛的眼神中放開她的手,
“飛兒,我愛他,甘願被他利用,你走吧,從此後我們也不再是朋友,”
舞飛狠心的說,
夏飛兒,踉蹌一步,差點跌倒,
再次站在她的面前,夏飛兒已經控制不了自己,她剛纔沒聽錯吧,
她說不再與自己是朋友,爲了一個利用她的男人,
利用她去傷害曾經救過她與危難的朋友,
“爲了他,你不要我這個朋友了,還是從沒把我當作朋友,”
舞飛心一橫,狠話和着心裡的鮮血說出,“因爲他,所以跟你做朋友,”
此時,她才知道,
原來這個世界最傷人的,從來不是隻有愛情,
一個被自己視爲一生相陪的知己,此刻說,與自己的一切源與一個男人,
她徹底的崩潰了,終於對面對自己的舞飛揚起手,
卻在半空中被擋住,
舞飛抓住夏飛兒的手,“打我,你不覺得噁心嗎,”
她心中滴血,飛兒,舞飛可以受你千下,萬下,
可是,我不能讓你有一天悔恨無期,
舞飛,會對不起你,是因爲愛你,
兩個女孩,面面相視,
兩隻手僵持在半空,
她晶瑩的淚水,滴滴落地,彷彿水晶般滴到了舞飛的心上,
她看到了飛兒是怎樣強忍着不再莫翌辰的面前流淚,
可是,面對自己,她到底沒能堅強到底,
飛兒,謝謝你,
謝謝你讓我知道你有多在乎我,我對你原來竟是如此重要,
她心裡在微笑,
今天的決定,是對的,
爲了飛兒,死而無憾,
她慢慢的放下手,心中滿是荒涼,
一瞬間,愛情,友情都離她而去,
上天跟她開了一個多大的玩笑,
她看了眼莫翌辰,他看着熱鬧一樣的站在那裡,
她死心了,
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感到絕望的,
小時候說要保護自己的小男孩,如今高大偉岸,
卻將自己傷的遍體鱗傷,
小時候說要自己做他新娘的小男孩,如今長大了,
卻將自己最好的朋友帶進禮堂,
如果一切都是註定,也許上天是責怪自己當日在殉情崖沒有勇氣跳下吧,
她的生氣彷彿一瞬間被全部抽走,黯淡了雙眼,也黯淡了她的整個世界,
一步一搖的走出去,遠離了,曾經奮不顧身的愛人,遠離了,曾經患難與共的朋友,
手自脖頸上取下那串銀白,在麗江,那天晚上她做了他的女人,
他將那串刻着飛兒的項鍊重新戴在她的脖頸上,他說,沒有他的允許以後永遠不準拿下來,
此刻,戴着它讓她幾乎窒息,
身後傳來,喜慶的鋼琴曲,
關上門的一刻,她看到他將戒指戴在舞飛的手上,
巨大的鑽石灼傷了她的眼、
呵呵…..
那原本是屬於自己的,從此後她的手上再也不會戴上戒指,
她失魂落魄的走出名尊,坐上車子卻不知道要去哪裡,
哪裡都可以,只要不是這裡,
只要不是有莫翌辰的地方…….
身後巨大的轟隆聲,在名尊響起,
頃刻間火光泛起,濃煙滾滾,
如果她此刻回頭,一定看得到,
可是,她永遠不會再回頭了,
眼看着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舞飛的淚終於掉落,
莫翌辰轉頭看向她,“你該感謝我,放過了她,”
在夏飛兒進來的時候,他貼近舞飛的耳朵問,“她是誰,”
舞飛同樣在她的耳畔回他,“是莫翌辰心愛的人,不過也是我最在乎的朋友,如果她有事,對你沒好處,”
夏飛兒以爲他們相互親吻的時候,其實舞飛是在保她的命,
舞飛冷笑,“你該恨我,騙了你,”
莫翌辰還沒來得及想明白的時候,一聲巨響在室內想起,
衍生埋伏在酒店內外的人頓時衝進來,而現場的賓客也都拿出武器,
他們並非明川的上層名流,而是霸西堂事先安排的一流打手,
莫翌辰,一手撕下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本來面目,
爲了不漏出破綻,他最後選擇了親自上陣,撕去外面的衣服,露出裡面的銀色西裝,
霸西堂的人早有安排,西冠王早已沒了身影,
兩隊人槍火交戰,一時間名尊成了戰場,一片狼藉,
舞飛一直站在一個角落裡,她的手死死地按在身旁的桌子,
一柄冰冷的手槍抵在了她的腦門,一個聲音怒氣而來,“賤人,你敢騙我,”
舞飛昂首看向他,一身銀色西裝落入眼中,
她頓了頓慌亂的心神,告訴自己,不要怕,當日決定的時候不是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了嗎,
“呵呵,騙……你又何曾光明磊落,”
一個重重的巴掌打在她的臉頰上,頓時腫脹了老高,
她看了看打自己的男人,此時他也已經落魄的很,銀色西裝早已經失去了整潔的初貌,
環顧四周,死了很多人,有霸西堂的,也有衍生的,
只是,西冠王沒有死,
此時莫翌辰已經被救走了吧,她屏住了氣,笑笑,
“你要的錢我一個子不少的給你了,你爲什麼要自找死路,”
舞飛拿出一張支票, “你說的是這個嗎,”然後在他面前一點一點的撕碎,
“你不必知道爲什麼,因爲你不懂也不配,”
她將另一隻手一直緊握的遙控器按下…….
身旁的桌子轟然爆炸,
笑容中在沒有恐懼,充滿了欣慰……
這一生最難以忘記的一幕迴盪在已經漸漸模糊的視線中,
銀色西裝將舞飛帶進自己的辦公室,“你有什麼辦法說吧,”
“讓莫翌辰舉行訂婚典禮,”舞飛站在他的面前說,
銀色西裝一笑,“你看到了,他不肯,”
“我知道有種整容叫易容術,”
銀色西裝點頭,示意她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