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一條短信竟讓他心亂如麻,飛兒爲什麼會去度假屋?
來不及思考短信的真實性,也沒有時間想明白原因。
他加速油門,飛快的駛向那裡。
空氣中到處都是曖昧的氣息,地上一片狼藉猶如剛剛經歷過一場戰爭般。
一個響亮的耳光打在男人的臉上,而手的主人因爲用力過大而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男人伸手過去想將女人攙扶,卻被女人憤恨霜寒的目光止住。
“別碰我。”夏飛兒幾乎歇斯底里的喊出這一句,然後將地上已經碎裂的衣服穿回身上。
她的身體不停的顫抖,撕心裂肺的痛在心裡蔓延。
臉上的淚痕猶在,此刻卻未在留下一滴淚。
渾身青紫的痕跡昭示着剛纔她所經受的屈辱,來自心底的憎恨此時佔據了她的心智。
她突然坐在那裡,笑了。
那笑聲讓暮雨澤原本就內疚的心更加緊揪在一起。
“飛兒……”
他不確定眼前的女人是因何而笑,卻慢慢的試圖靠近她的身邊。
到底他的心中是愛她的,在佔有她的那一刻也許迷了心智,清醒之後他願意負責。
“飛兒,我可以負責,我願意娶你,我愛你”
他伸手摟過她的肩膀,她沒有反抗,只是看着他笑。
她的笑突然讓他害怕,那是種無所畏懼的笑,更像是一種絕地之笑。
他看不明白。
她突然收起了笑,一切都靜止在這一刻,那駭人的靜猶如她此刻臉上的冷漠一樣讓人覺得寒氣逼人。
“此時此刻,我最慶幸的是什麼你知道嗎?”
她的話那樣冷靜而清脆,似乎還夾雜着些許得意。
他看着她的臉慢慢的貼近自己,然後在他耳邊悠悠傳來,“我沒有愛上你。”
隨即而來的是一聲慘叫。
夏飛兒猶如吸血鬼一樣咬上了他的脖頸,她用了全力,差點咬斷他的動脈。
她想咬死他,如果手裡有把刀暮雨澤發誓她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
因爲那樣子的夏飛兒好可怕,他看着自己用力推開跌倒在一旁的女人,知道他跟這個女人徹底完了。
她眼睛裡的憎恨將她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猶如從不相識,再不是從前通情達理,美麗可愛的女孩。
是他親手毀了她,當自己要了她那一刻也許已經失去了意識,可是他是想着要負責,要永遠跟她在一起的。
哪怕她已經不再純潔,哪怕她已經是莫翌辰的人。
不過當那玫瑰紅的處子之血染紅了一地的時候,他終於知道自己都做了什麼。
夏飛兒是痛恨眼前這個人,從前的所有情分如今早已蕩然無存。
她掙扎着想站起再撲上去卻沒有了力氣,如果此刻眼睛可以殺人,那麼暮雨澤不知早已死了多少次。
一聲剎車劃破寂靜的午夜。
他疾步走向度假村的門,心中想着飛兒此時的各種模樣。
下一秒,一個高大是身軀就這樣僵硬在門口。
那個衣不遮體的女人是她嗎?那個與赤着上身的暮雨澤曖昧相視的女人是她嗎?
是她。
他的飛兒。
他試圖走近她,腳下的路卻似乎是刀山火海般艱難。
她發現他了,那一刻暮雨澤看到了她眼裡的驚慌和霧氣,踉蹌後退一步,他將脖頸上的毛巾勒的更緊。
“飛兒,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這樣?”他終於來到她的面前,眼前的情形讓他腦中混亂。
一個僅着內褲的男人,和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
到底這是怎麼回事,他急切想知道,卻又一瞬間失去了辨別能力。
飛兒擡起頭看着站在他面前高大的男人,他問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是怎麼回事呢?
她被下了藥,被**。她要說嗎?要讓他知道嗎?
衝撞上他彎下的身軀,她突然站起。
強壓制着眼中的淚,她看着他伸手將自己站不穩的身子擁進懷裡,“帶我離開這。”
她開口。
“飛兒,是他欺負你了。”這是掙扎了許久的理智得出的結論,他確定飛兒發生了什麼,他看到了她眼中的淚。冰刀雪劍般的眼眸直逼去暮雨澤,他咬牙如果是真的他會殺了他。
“帶我走。”帶着哭腔,她說出三個字她只想趕快逃離這裡,希望一切都是個夢,讓它快點結束。
暮雨澤卻在此時笑出聲,“知道這是什麼嗎?”
他指着地上暗紅的血跡,眼中帶着得意之色,“我是她第一個男人,原來我以爲你纔是,看來你註定要輸給我。”
莫翌辰只覺得腦中嗡嗡作響,他說什麼?
地上的玫瑰色灼傷了他的眼,而更加讓他撕心裂肺的是她脖頸上的青紫。這時他才注意到,她裸露在外的肌膚上有很多。
那樣曖昧的痕跡,他都不曾敢在她身上留。而暮雨澤的話讓他從沒有過的混亂和瘋狂。
“別用那種殺人的眼神看着我,她是自願的。我沒有強迫她。”暮雨澤看着莫翌辰殺人一樣的目光說。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是一直以來要報復莫翌辰的想法磨滅了人性,還是對飛兒在做最後的挽留。
也許他依然覺得,只要飛兒的身邊沒有莫翌辰,那麼飛兒就會留在他的身邊。尤其是現在,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而他是她第一個男人,這個不能說對他不是個驚喜。
莫翌辰靜默的立在那裡,面無表情的臉也能讓人覺得那麼可怕。
夏飛兒就這樣站在他的身側,她在等。
等他的宣判。
其實她都不知道自己還在憧憬什麼,對莫翌辰她早已愧疚在心,從見到他的剎那她便決定從此後離他遠去。
因爲今時的自己早已配不起他。
可是她依然想得到一個答案。
他是否信她。
莫翌辰輕輕放開她,雙手放在她的肩膀上那力度不輕,看着她的眼睛緩緩開口。
“你愛他嗎?他說的是真的嗎?”沙啞之聲傾瀉與喉,其實只有他知道這句話有多難說出口,卻不知道這句話又是多麼鋒利的一把刀,可以不見血便置人於死地,那個人便是夏飛兒。
但是到底他還是說了。
她輕輕的笑了,一瞬間彷彿生命中的所有色彩都被抽去,淒涼的笑在臉上慢慢散去,凝着他的眼神失了往日的光輝,而是滿眼的灰敗。
“相信他吧,他說的都是真的。”這句話伴着笑而出。
她感覺肩頭一疼,卻不再看他的眼。
慢慢掙脫開他的手,她找到自己的外衣披上,她想離開。
只覺得心裡鈍的生疼,猶如萬千利刃在凌遲般難忍。
他抓住她要轉身的手臂,“你愛他嗎?從前對我不是真的嗎?”他蒼白了面容,強忍心痛。
“既然你已經認定爲什麼還要問我?”她捂着胸口,顫抖着脣。
“我要你親口說。”他想聽她說,她愛的人是他莫翌辰。
只是此時此刻,這個女人早已經無法憑心而語。
面對他的質疑,她心痛難忍。
面對自己污了的身體,她早已有了離開他的打算。
他非要這麼逼迫自己嗎?他總是高高在上讓她仰視,就像此刻他依然在追尋他想要的答案,從來沒問過一句她爲什麼會在這?
此時不知道哪裡來了很多的記者,大家都爭相拍着這難得的畫面。更有甚者還想要採訪幾句,卻被莫翌辰魔鬼般的眼神嚇退。
他此刻沒有時間理會那些無關的人,只想知道她爲什麼要怎麼做。
是自己看錯了她嗎?那個自己寶貝的連碰都捨不得碰的女人,就在剛纔卻在另一個男人身下承歡纏綿。
恨一點一滴匯聚在他墨黑的眼眸,這個世界沒有人有資格這樣傷害自己。
他臉上凝了層薄霜,語氣冷靜與剛纔,心中卻早已失了判斷能力“如果有膽量戲耍我,那就親口對我說。”
他不依不饒,抓住她的手猶如鐵鉗般用力,不顧她不自主的輕呼。
看着他冰冷的表情,她心如刀割。
他始終是將他的懷疑做了定數,他早已相信了那是真的。
“我從沒愛過你,莫翌辰。”
她模糊的眼中看着他強有力的手向自己揮來,她沒有躲硬生生受了。
火辣的疼痛讓她的腦子嗡嗡作響,他用了全部力氣吧。
這一刻他沒有將拳頭揮向那個欺負了她的男人,而是打在了她的臉上。
當着暮雨澤和那麼多外人的面。
也好,一切總要結束的。
這樣也好.
莫翌辰顫抖着手,眼中灼熱的疼痛,終於掙脫出眼眶緩緩落下。
他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中,在他走後她強忍住的淚才奪眶而出。
暮雨澤叫來的警衛將記者都清散了出去,他走向依舊呆立在那裡的夏飛兒。
剛要看看她紅腫的臉,卻被她一巴掌打在那裡。
“飛兒,我愛你。”
又狠狠輪過去一個巴掌,她瘋狂的大叫,“別再說愛我,你讓我覺得噁心。”
“你不是剛纔也承認了。”他以爲剛纔她的意思是要跟他在一起嗎?
夏飛兒不屑的一笑,厭惡的咬牙,“我愛他,所以這輩子都配不起他。你永遠比不上他,即使此刻我已經殘敗,也絕不會跟你在一起。”
她決絕的轉身,離開這個讓她一輩子也不想再進來的倒黴地方。
心中的傷,一輩子再難痊癒。
從那日起,莫氏再沒有人見過夏飛兒。
她的名氣卻不曾減退,報紙上說的詳細,儘管莫翌辰從未開口解釋,大家也都篤定是她夏飛兒跟了別的男人被莫翌辰當場撞上甩了耳光。
碩大的辦公室裡,莫翌辰卻失了神。
十幾天的時間,他每天拼命工作希望那個可以藉此忘記那令他恥辱的一幕,希望可以將腦中的身影忘卻。
可是,他卻發現越是想忘記,越是想起。
這種折磨幾乎要將他折磨瘋了。
事情過後,他不是沒想明白。
飛兒眼神中的灰敗,和她絕望的笑一直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十五天未曾閤眼的日夜,他終於明白夏飛兒愛的是誰。
否則她不會跟了暮雨澤之後眼中都是憎恨,不會讓自己帶她離開,不會在他說了絕情的話之後蒼白了容顏,滿眼的絕望。
他痛恨自己爲何當時沒有看清這一切,滿地的凌亂,還有暮雨澤脖頸的傷…...
重重的一聲捶在桌子上,手頃刻間麻木。
那一巴掌,打在她臉上的一巴掌此刻疼了滿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