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偏偏這對情侶背道而馳,越是刺激越是難得項目,越要嘗試。就連工作人員看了都心驚膽戰。
再反觀倆位主角的反應,男方面無表情,大約病未痊癒,臉色顯得有些白皙。女方卻是越來越興奮,看得主持人們都爲之驚呼。
主持人:“不愧是小蘇女王,玩重口味眼皮都不眨下。”
主持人:“晚上睡覺不會做噩夢嗎?”
主持人:“我記得以前玩一個下午,晚上趕車,感覺整座車都在搖晃。那感覺太糟了。當時還沒嘗試過能量風暴呢。”
考慮到蘇城光身體的原因,戀雪將所有措施只玩了一遍,沒再繼續。身心舒爽地瞥了眼蘇城光,“身體受不了逞什麼能。”
“關心我?”
“哈,你出門前沒吃藥吧?”
蘇城光斜睨了眼得意忘形的女人,“沒吃,不過帶了。你餵我?”
戀雪一時哽咽,撇過頭去不再說話。
遊樂園臨近海岸,倆人出了遊樂園,遊走夜空下,尋找晚餐的落腳處。最終選擇一家別有異風情的餐廳。
玻璃餐桌擺放室外,點上浪漫紅蠟,挨放一盞茶大小的花束。她看不出花種類,但海風夾着淡花香,沁人心脾。
蘇城光坐對面,舉止間透着一股尊貴,他垂下眼簾凝視菜單。服務生看上去像大學生,在這裡做着兼職,儘管有攝像頭工作人員在場,服務生也無法收回吸引視線。
戀雪乾咳了兩聲,蘇城光沉靜的臉微動,挑了下眼簾,追問:“怎麼了?今天下午叫多了?”將眼前的水杯往她那裡推了推。
戀雪胸口塞了塞,這句話聽着怎麼讓人聯想翩翩啊?
女服務生聞言,即刻收回視線,問了問,“先生小姐都點好了嗎?”
蘇城光將菜單遞給女服務員。“暫時補充這些。”又斜睨了眼戀雪的喉嚨,“再倒杯白水,謝謝。”
戀雪聞言蹙下眉頭,“我喜歡喝果汁。”她叫的第一杯果汁已喝完,感覺越喝越渴便沒再續杯。
“是嗎?讓她換成果汁?”
戀雪搖頭如甩撥浪鼓,“算了算了。”隨後見蘇城光嘴角勾起的笑,又染上一股悶氣,“你整天笑什麼?”
蘇城光搖了搖頭,不作答。總不能說見到她,與她獨處,就忍不住欣喜,忍不住笑吧?他自己都無法信服,更何況是她。
執起服務生端上的水杯,放脣角邊,遮掩那抹苦澀。只有在銀屏上,才能與她面對面,無交鋒無波瀾,平靜地如對真夫妻。
蘇城光從上衣裡取出錦盒。裡面疊放小厚層卡片。在戀雪側目下,他揀出一張打開來。
主持人:“哇塞,是什麼呢?錦盒裡是什麼呢?”
主持人:“好像是卡片?果真是卡片!”
主持人:“卡片上寫着什麼?來,讓我們把鏡頭拉近。”
主持人:“原來是卡通人物。等等,這一男一女好像是蘇氏夫婦。啊,真的,衣服一模一樣。”
主持人:“想不到小蘇總這麼有才華,事業成功不說,休
閒之餘還鞏固業餘愛好:畫漫畫。”
據他所知,蘇戀雪毫無繪畫天賦,那這疊卡片定不是蘇戀雪的傑作。不過經過她之手贈送,他也不會嫌棄的。
一一過道眼,將卡片收回兜裡,等待傳菜上來。
晚飯後陪蘇戀雪逛沙灘,雪白浪花刮過她玉白的小腳。蘇城光目光凝視那雙腳丫出神,那雙腳真美,圓潤指甲塗是上一層豔紅,顯得灼灼生輝。
她提着索根涼鞋,步調緩慢,卻夾帶歡愉。清涼海風拂面,捲起她額前的秀髮,露出光潔柔和的五官,她沒在意他的存在。也只有這樣,她才能放下心房。
似乎踩到石塊,她身子趔趄地前傾,手臂被蘇城光眼疾手快地擒住。穩住陣腳,她縮回手臂,疑惑道:“你身體還沒好?”她感受到蘇城光炙熱的手掌。
蘇城光含笑地湊過頭,“你親自檢驗下吧。”
沒想到蘇戀雪手掌貼了上去,攝像頭前的導演以及主持人們皆是一愣。按照蘇戀雪的路線,不是該一巴掌拍遠蘇城光嗎?
她可以對蘇城光不管不問,可畢竟是錄節目,誠如萌寶所說,不能太冷漠了。沒看頭,還掉粉,影響到品牌的銷量,那才得不償失。
冰涼的肌膚碰到炙熱肌膚剎那,一股透心涼蓆卷而來,蘇城光忍不住伸頭,再靠近幾分。
意識到蘇城光的舉止,戀雪放下柔夷般的手。卻被蘇城光執意鉗住,再度貼上火熱。幽深的眸光別有韻味,“燙不燙?”
“燙。”她急着縮手,奈何蘇城光不鬆手。她一時氣磊,“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病還沒好,你不能這麼對待病人。”
戀雪翻了翻白眼,“怎麼對待?我又不是醫生護士,給你打針喂藥?”
“打針就算了,喂藥可以有。”
“喂藥?你說真的?”戀雪瞪大雙眼。幻想自己穿着護士服喂蘇城光的場景。
回到節目組租憑的旅館,倆人住的是一間房,倆張牀。戀雪燒了水倒入紙杯中,在房間內安置的攝像頭下,待熱水冷卻,端到蘇城光嘴邊,果真看着他小口喝盡。
偏偏中途還要找她麻煩,“燙。”
戀雪不得不吹了兩下,遞過牀頭櫃上墊紙的藥片,“先含嘴裡。”
蘇城光黑眸染上難掩的邪笑,“含?”
戀雪眼皮一抽,藥片改爲往他嘴裡擩,把水杯往他懷裡一塞,兇巴巴道:“自己吃。”
而他深眸掩不住笑,猶記得剛交往那陣子。明明歲月早已過去,那樣的畫面猶記如新。
他想,或許他對戀雪有過好感,但這份好感在深仇大恨面前不值一提。
戀雪回到家,趙艾艾已離開。院落用玻璃門隔開,她開門聲不大,也未關門。呆愣地看着與萌寶玩得嗨皮的顧亦然。
一身運動裝,嘴角噙着笑。他不吝嗇笑,但每次都笑得不真實,屬於皮笑肉不笑。今天卻如同孩童般,難道與萌寶呆久了,智商也跟着下降了?戀雪暗忖。
掩上門後躡手躡腳地靠近,萌寶跳腳勾顧亦然高舉的糖盒。小包
子臉很生動,蠟筆小新眉尤爲扭曲得厲害,嘴脣高撅,“你還不害臊,一個大男人拽着糖盒不放。”
顧亦然笑容加深,“害臊?我只是拿着,又不吃。哪像你,這麼大了還整天抱着糖盒,不怕蛀牙?”
“我媽咪都不管我,你管我。”萌寶負氣道。
“誰說我不管你?”戀雪覺得孩子扭曲事實,她有必要澄清自己清白。奪過顧亦然手中的糖盒,盒子像線球在她手中打了轉。她意味深長地瞥了眼萌寶,後者耷拉着腦袋,再也無先前的氣勢。規規矩矩叫道:“媽咪。”
“我不管你?”戀雪再度重複,“寶貝兒啊,沒想到你背地裡這麼扭曲事實。我何時沒管過你?”
萌寶像打了霜的茄子,萎靡不振地一一細數:“管了的。晚上必須十點前睡覺,早上必須八點前起牀,必須晨練,穿戴必須整潔,對人要有禮貌,不準對媽咪頂嘴,媽咪說的話就是聖旨……唔,還不能吃太多糖食。”
“那麼,萌寶你告訴我。你和顧亦然爭什麼?”
“媽咪……”
“嗯哼。”戀雪靜待明知故問的答案。
“好吧,媽咪,我錯了。”
戀雪摸了摸頭,看了看手機時間,才道:“去洗漱下,待會兒送你上課。”
萌寶聞言馬不停蹄離開是非地。
將糖盒扔進兜裡,對上顧亦然似笑非笑的丹鳳眼,“你怎麼會來?”
摩挲着下顎,他似乎在研究她,良久不說話,待戀雪不耐煩了,他才道:“參加綜藝節目,你是隱忍,還是……還愛着蘇城光?”
戀雪背脊一僵,“我怎樣,關你何時?顧亦然,你會不會多管閒事了?”
“呵呵。”顧亦然故作輕鬆地輕笑,“又豎起保護層了,跟發怒的小刺蝟樣。對我何必這麼防備?畢竟……我們名義上還是夫妻,不是嗎?”
戀雪轉身朝廚房走去,“你來找我究竟何時。”
顧亦然這會兒才收起吊兒郎當,“谷蒽看了你們綜藝節目,病情發作,谷老爺子這會兒想動手停了節目。”
“谷蒽?”
“嗯,她被老爺子找回後,神經失常。現在過日常生活都很困難。”
“呵呵。”戀雪只是冷笑,絲毫不覺得谷蒽可憐,這女人背地裡沒少對她搞小動作,特別是五年前,她無力還擊。她撫了撫脖上的傷疤,這是無法磨平的,每次上節目,她都要穿高領或戴圍巾,幸得觀衆微太在意,以爲是服裝的形式。“她怎樣與我無關,倒是老爺子……他有那個能耐?”
“老爺子的勢力不容小覷。我都只是在他手下做事,可想而知……”
“你不是和蘇城光裡應外合嗎?老爺子被扳倒是遲早的。”她妄下定義。
“你怎麼知道?”忽而眼眸如鷹,微微眯起,加了點危利。
戀雪撞上他如此眼神,雖然他很快掩飾,但她依舊心有餘悸。“銀面,那座無名島衛星不是探測不到,卻無政府人員駐紮,無商家開發,而是你與幾個陌生人過着原始生活。我能怎樣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