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傷疤
女人繼續說：“我用撒旦我名義起誓，認主後絕不會背叛，如有背叛，願永生受盡煉獄之火折磨。”
撒旦的十八層煉獄不是開玩笑的，我曾在傑留下來的書中看到過：撒旦的煉獄有十八層；每一層都關押着犯罪程度不同的人。越往下，酷刑就越重，而十八層煉獄則是所有生靈的噩夢；至今只有十五層在一千年前關進了一個曾背叛過撒旦的人，十八層是沒有生靈到的境界。
我剛想告訴她，我愛莫能助時，肩膀就被輕輕拍了一下。
“小杰伊，沒事就別往這裡跑，小心惹上了什麼不該惹的東西。”
扭頭對上瑞·勒森魃溫柔的視線，讓我不知所措的瞥開視線。
我說：“聽赫斯密說這裡的人很慘，所以忍不住就過來看看。”
瑞·勒森魃皺了一下眉，很快就鬆開，說：“你要是想知道這裡的情況我隨時都可以告訴你，何必自己跑一趟，你的免疫系統還沒健全。”
“我不好意思麻煩你，我……”回頭卻發現剛剛的女人不見了，找了好幾圈都沒看到。
瑞·勒森魃問：“你在找東西？”
我仍舊看着結界裡面那羣瘋狂的人們，沒有回答瑞·勒森魃的話。說：“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他們這樣子嗎？我全身的皮膚都會爛掉嗎？”
換誰看到自己的皮膚會一天一天爛掉也不會好受，我把手放在靠近心臟的地方，那裡已經出現屍斑，我甚至可以聞到肉體腐敗的味道。
我覺得自己特麼憋屈，莫名來到這鬼地方，好不容易接受了這個低等吸血鬼的身份；卻發現傑伊這人根本沒有名聲可言。這都算了，現在還有面臨着死亡的決擇。
我嘆氣，突然被瑞·勒森魃壓在圍牆上。隔着金絲框眼鏡還是能看到瑞·勒森魃黃金色的眸子散發着耀眼的光芒。高挺的鼻子，刀削般的輪廓，怎麼看這人都有讓人膜拜的資本。
瑞·勒森魃彎腰，慢慢靠近。我完全沉迷在他美麗外表給我震撼，當發現不妥時，脣上已經傳來軟糯的觸感。
我推開瑞·勒森魃，在嘴脣上死命擦。
“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要死了，居然被一個男人親了這麼久才發現不妥。
瑞·勒森魃一臉無所謂，聳肩。“你不覺得剛剛的氣氛很適合做這個？”
我氣憤，“我是男人！”
“我知道。”
老子氣得嘴脣哆嗦，說：“那你還這樣對我。”被當女人對待的感覺超級不爽，偏過頭，躲開那隻向我腦袋摸過來的手。“我不喜歡別人把我當女人看待。”
“小杰伊，我發現你現在的表情很可愛。！”
“去死！”我一拳打在瑞·勒森魃眼鏡框上。打完撒丫子跑，傻子纔不跑呢，等着他抓回去，滿漢十大酷刑伺候？
跑的時候心裡挺沒底的，因爲我看到旁邊好幾個士兵明顯憋着要笑不笑的樣子。爲難他們了，要是我在上司面前也不敢笑，就算要笑也得憋着。
不過他們憋成這樣也不怕憋出內傷！
西區的疫病可能真的很嚴重，聖殿派來的軍隊一次比一次頻繁。
天空又黑壓壓的飄過一片，今天已經是第三撥人過去了。我很想出去看看外面的情況，但是外面的巡邏很嚴，到處抓被疫病傳染的人。我怕被人發現，就一直躲在家裡。
站在鏡子前，解開上衣，胸口上的屍斑已經開始擴散。癢癢的，還散發着一股屍臭味。在屍斑旁邊，心臟的位置有一塊銅錢大的傷疤，顏色特別鮮豔，有點像風乾的薔薇。
傑伊要受多重的傷纔會留下這麼深的一塊傷疤，雖然不醜，但看起來不舒服，這就是我一直把自己過得嚴嚴實實的原因。
甚至害怕這傷疤是傑伊做了什麼不見得光的事情留下的。
轉了幾個圈，發現傑伊的身材和我以前的一樣好，只是比我纖瘦了一點，這肯定和他缺少運動有關。
這身體本來是跟好苗， 有希望向六塊腹肌發展的，哪知道居然會英年早逝。
擺了幾個pose，可惜了，這麼完美的身體。
不過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身材不錯！”
“那是，也不看我……”扭頭，看到克里斯雙手抱胸斜靠在門框上，打量貨物一樣盯着我看；視線撇到我胸口時，微微皺了下眉。
我第一反應是遮住胸前的傷疤，第二反應是抓衣服把自己蓋嚴實。
只是做完這一切動作後又覺得好笑，大家都是男人，怕什麼。即使以前的傑伊是gay，但我不是gay，兩個大男人有什麼好遮掩的。
我甚至覺得這樣做有種欲蓋彌彰的感覺，克里斯是何許人，他會在乎我身上幾兩肉？
我想了很久，也找不到適合的臺詞。我想不通克里斯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莫非他是要把我這病人抓去隔離？別逗了，就算是抓也不會是他來抓。那他來這裡是幹什麼的？
路過，順便來我家喝口茶？抑或是看看我死麼沒？
無論是哪個理由都沒辦法說服自己，最後乾脆閉着眼睛，豁出去。
我說：“克里斯陛下怎麼有時間來我這？您的到來讓寒舍蓬蓽生輝。”
說完有種想咬舌頭的衝動，沒事我幹嘛學窮鬼書生酸溜溜的語氣？腦袋果真被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