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07 勝負已分
尖酸的話聽得她真想扁他兩拳,翻了個白眼,冷着嗓音說,“能不談這些事嗎?我只是問你,你們那邊統計結果出來了沒有。派伊統計的數據我已經拿到了,如果沒問題,我想我們可以覈對一下。”
簡君易沒有出聲,兀自倚在轉椅裡盯着紙簍裡的一堆紙屑,這份統計上來的數據報表從交到他手中的那一刻起就被怒不可遏地揉碎撕爛,勝負已經出來了。
聽電話裡沒有聲音,她耐着性子說,“好吧,我先報數據,然後你再報。”
“我可以隨便報一個數據。”他閉上眼睛倚進轉椅裡,低沉的嗓音裡含着一絲不懷好意。
“你不會。”她完全是以篤定的口吻在說。
他一反常態沒有說話,夾着香菸的手指輕釦桌面,薄薄的脣片冷冷地上揚着,他有可能在別的事情上弄虛作假,但在生意場上他向來是說一不二,這次更是不會例外。想不到這個女人居然這樣輕易看穿了他。
她握着電話,還在等他說出數據,沒想到他不耐煩地甩出一句,“要數據,你自己過來看。”
再聽電話,竟然掛了。可惡!她惱火地放下話筒,咬起脣狠狠地瞪着電話,直接報不就行了嗎?還叫她親自跑去看,這個魔頭擺明了就是故意的。
摸出一包煙,發現就剩最後一根了,他將香菸叼在嘴裡,用力揉掉煙盒,甩手扔進了垃圾桶裡。打火機湊近了菸頭,火光照映着一張冷寒緊繃的俊臉,隨着吸氣的動作菸頭明明滅滅,大股大股白色煙霧蔓延開來。
他眯起眼眸懶懶地靠進轉椅裡,隔着濃濃的煙霧目光遊離在某處,靜靜等着即將到來的女人,緊繃的情緒下竟有些許類似於期待的東西,多久沒看到那張驕傲而又倔強的臉了,自那次訂婚典禮之後好象有幾個月了。
可以想象,一會那個女人走進來時會是怎樣的神采飛揚,那雙大眼睛仍像以前一樣光亮有神,甚至在拿到那份數據後欣喜若狂,閃耀着寶石般的光芒。
就這樣放手嗎?從此她將遠離自己的視線,即使碰到也只是遠遠地站着,他真的甘心嗎?不,這不是他要的。
兇猛地吸了幾口煙,不禁心浮氣躁起來,拿起幾分鐘前秘書重新送進來的報表,儘管腦海裡有強烈的邪惡念頭在不斷促使他,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擅改數據。生意場上可以不擇手段達到目的,卻絕不弄虛作假,這是他一貫的原則。
他以爲在賭注沒有決定輸贏之前這段日子不見面,對於他來說將會是個緩衝,他與她彼此都需要冷卻。他需要冷卻的是有點偏離軌道的自己,因爲他發現這段日子以來自己好象只有她這一個女人。
原本,他想借着去外面度假把溫若嫺這個該死的女人拋到腦後,然後帶着一顆忘得乾乾淨淨的心回來,但不對勁,通通不對勁。面前笑得一臉甜蜜的女人不是自己想要的面孔,就算是洗完澡出來在大牀上發現了一具令人血脈膨脹的身體,他也沒有那種的衝動,有的只是疲憊和一些神經的疼痛。
他是個正常的男人,自然也有所需要,在與知薇徹底分開後,身邊自然也有女人。只是這些都只是過客,他幾乎叫不出她們的名字,記不清她們的臉,只有溫若嫺。這個女人,給他太多的意外。
有多久不近女色了,好象自從年尾溫若嫺這個女人逃跑開始,他就暫且將體內的欲/望冷凍起來。他承認這個女人的美妙滋味是別的女人無法比擬的,但是他絕不承認自己是爲了她在做什麼可笑的守身。
在和宋妙雙度假的第四天,以工作爲由草草結束了訂婚度假旅行,從澳洲趕回來。重新踏上這塊熟悉的土地,關於溫若嫺的種種記憶幾乎不需要召喚便紛涌而至,這種反常的變化被他察覺出來了。
他知道原因就在溫若嫺這個女人身上,自己所有的反常全是因爲她。
真是可笑,這個女人既不會調/情也不會任何挑/逗的技巧,大多數時候令他恨得咬牙切齒,暴跳如雷,但自己這段時間的反常究竟是爲了什麼?最初他歸結於對她的身體還沒有厭倦,或是一種不甘心,他不甘心她投入了別的男人的懷抱。
但,不對,完全不對,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只要一閉眼,她的美好瞬間就跳了出來,干擾着他的睡眠。他衝着冷水澡,不停地說服自己不應該被那個該死的女人影響到,她已經和別的男人上了牀,她的身體對他已經沒有了吸引力。
而他所做的這些努力,根本就絲毫不起作用,她的身影已經牢牢地紮根在他的腦海裡,彷彿夢魘整夜整整夜纏繞,他快要逼瘋了。
手上霎時一陣灼痛,他微一垂眸,原來是香菸不知不覺中燒到了手指,隨即將小半截煙狠狠滅在菸灰缸裡。
眯眸盯着冒起一小股煙的菸灰缸,他想自己不得不承認,她就象他指間這致命的煙,一旦上癮,便像是永無戒掉的可能。
門上響起了輕微的敲門聲,知道是她來了,面色旋即恢復如常,低沉着嗓音,“進來!”
(這段時間坐得太久,腰痛,今天週末只有三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