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冠楠經常會給她送禮物,大到毛絨玩具,小到髮飾、皮筋,只要她眼睛在上面停留一秒,他二話不說就買過來。
這是鍾未昔在哥哥以外的異性身上享受到的被重視感,熟悉又陌生。
他雖然沒有明顯提出來,但是跟在他身邊的那幾個人實在是鬧騰,不管人前人後,直接改口叫她嫂子。
嬌嫩的臉上露出慌張,她忙擺手,“我和佟冠楠只是同學關係。”
那些人哪裡聽啊,“嫂子,你就不要拿我們尋開心了,你是我們一輩子的嫂子!”
“不,不,不,我真的和他是同學,沒有別的。”她得說清楚,佟冠楠對她好並不意味着她就同意和他談戀愛。
氣氛從熱鬧到死一般的寂靜,鴉雀無聲,整個屋子裡的男男女女都看着佟冠楠。
鍾未昔什麼時候不選,選在這個時候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撇清關係,這教佟冠楠下不來臺,轉而喝斥起鬨起得最兇的黑子,“你嫂子還小,臉皮薄,少他媽油嘴滑舌!小心我把你舌頭割下來下酒喝。”
黑子低下頭不敢出聲了,旁邊的人連大氣都不敢出。
佟冠楠又威嚴地命令,“去,把門給我帶上。”
鍾未昔慌亂看向勺子,勺子哥說過會保護她的,他得說話算數。
勺子眼睛躲閃,走在最後一個,一幫人全出去了,留下一片狼籍的辦公室,門在勺子手上拉上的時候碰到了地上的啤酒瓶,發出叮噹的響聲,彷彿一下子敲在她心上。
白熾燈下,鍾未昔的小臉有些慘白,坐在半舊的沙發上低着頭,像個絕望的孩子,青澀到令人心疼。
她的純潔乾淨與周圍的物-欲-橫-流格格不入,教他看得有些入神。
佟冠楠很清楚地記得在班裡見到她的情景,開學一個月他沒去上課,有一次被老爸突襲給逮到,壓着到學校。
等老爸一走,他趴在最後一排整整睡了三節課,最後一節課快結束的時候,旁邊的女人討好他,輕輕把他推醒,他打着哈欠伸着懶腰醒過來。
她剛好解答完一道題,從黑板前走下來,一襲潔白的長裙從眼前飄過,仿如是一條洗滌心靈的河淌過渾濁頹廢的身體,還有那雙清澈柔弱的大眼睛,只那一瞬間他被徹底迷住了。
打聽她並不難,只是他們似乎更象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安靜,在班裡不愛說話,經常一個人獨來獨往,他好動,最愛打架。她是那麼純淨、單薄,怯怯的眼睛裡有一閃而逝的倔強,他在同齡人中身體壯,膽子大,什麼都敢做。
可有一點相同,她是男同學們心目中的校花,他是校裡最引女生注意的男生。
王子和公主,他們註定是一對,註定要在一起。只是時間早晚。
無意中聽女生們在說只要用你的誠心誠意寫滿一百封,最終打動神,你喜歡的人就會愛上你。於是,他做了這輩子從來沒有做過的事,不斷給她寫情書。
他是不相信什麼神啊鬼的,可擱在她身上,他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