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不懂的問題嗎?”數學老師出完題,剛好看到鍾未昔站起來。
做深呼吸給自己勇氣,儘量克服膽怯,鍾未昔用力揪着桌角,“老師,有人打我。”
“不像話,課堂上誰敢打人?”數學老師是校教導處的主任,平常就對學生們的管理就極爲嚴厲。
鍾未昔看了一眼張小露,數學老師指着張小露說,“是不是你?下課你們兩個人跟我到辦公室一趟。”
這是鍾未昔第一次打小報告,結局出人意料的好,其實她站起來的時候害怕得在抖。
面對着鍾未昔身上的傷,張小露辯解不出來,當天的座位就被調走了,鍾未昔換了一個新同桌。
張小露更加懷恨在心,躺在醫院的時候她就想過要報復,利哥不碰巧那幾天人在外地,和幾個兄弟說是去做什麼大事,賺了錢回來接她過去享福。
自從被學校處分後,張小露學也不上了,成天在外面瘋玩,她媽早就管不了了。
利哥一回來就約了張小露,脖子上多了一條手指粗的金鍊子,手臂上多了張牙舞爪的怒龍紋身。帶她去市裡最大的迪斯科跳舞,要了最好的酒,出手大方。
一聽說張小露被人欺負,利哥火冒三丈,“他媽的,敢欺負我馬子,搞死她個雜-種!”(估計這位看多了當時流行的蠱惑仔,滿嘴不倫不類的港臺腔)
利哥說話比以前橫了許多,在張小露眼睛裡就是男人味,這時候裝柔弱起來,“利哥,你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小女孩我還能怕她?”利哥不經激,立刻瞪眼站起身,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裡。
旁邊有個叫瘦猴的捱過來在利哥耳邊嘀咕,“大哥,聽昆哥的,把要做的人做了再說,不然昆哥那裡不好交待!”
利哥一聽昆哥的名號,一下子坐回沙發,挑起張小露的下巴,“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做了那雜-種,今天我有重要的事去辦。”
寒假到了,鍾涵炎乘鍾家沒人的上午跑過來,把鍾未昔帶了出去。
被哥哥的手牽着,鍾未昔快樂得跟只小鳥似的蹦蹦跳跳。鍾涵炎心裡感慨,一些日子不見,昔昔又長大了一些,個往上躥了一截,人開朗了許多。
鍾未昔還沒高興一會兒呢,有個人影出現了,鍾涵炎摸着她的頭,“昔昔,叫曜哥哥。”
她半掀起眼簾看一眼跨坐在摩托車上的矯健身影,一身皮衣皮褲,面孔被頭盔遮住大半,看樣子哥哥要帶她坐他的車。
她只能硬從喉嚨裡擠出一聲,“曜……哥哥……”
“上車吧!”黑司曜不慍不火地開了口,遞給鍾涵炎兩隻頭盔。
即將出國與這裡的一切告別,本來並不想被任何人知道,臨行前的前一天他還是告知了涵炎,今天是他們最後一次聚會,也是他人生中的最後一次不安計劃出牌。
車子沒去別的地方,因爲鍾涵炎在車上提議先帶她出去玩一圈,到動物園裡看老虎、孔雀、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