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露的手在桌子下面狠擰了鍾未昔一把,“鍾未昔,你別得意,我會報仇的。”
大腿上疼得縮了一下身子,習慣性的眼淚涌上來,鍾未昔咬起脣忍住沒哭,上次張小露被黑司曜打了,一定是在醫院躺了很多天。
鍾未昔的忍讓,張小露不但沒解氣反而變本加厲,經常性偷偷捏她,幾次下來鍾未昔手臂上,大腿上分佈着大大小小的青紫色,一碰就疼。
數學課是張小露最不喜歡的課,乘數學老師在黑板上出題,張小露手伸到桌下,往鍾未昔大腿上擰,不想落了個空,一看鐘未昔往旁邊讓掉了。不死心,又往鍾未昔腰上擰,這一次鍾未昔居然站了起來。
“有不懂的問題嗎?”數學老師出完題,剛好看到鍾未昔站起來。
做深呼吸給自己勇氣,儘量克服膽怯,鍾未昔用力揪着桌角,“老師,有人打我。”
“不像話,課堂上誰敢打人?”數學老師是校教導處的主任,平常就對學生們的管理就極爲嚴厲。
鍾未昔看了一眼張小露,數學老師指着張小露說,“是不是你?下課你們兩個人跟我到辦公室一趟。”
這是鍾未昔第一次打小報告,結局出人意料的好,其實她站起來的時候害怕得在抖。
面對着鍾未昔身上的傷,張小露辯解不出來,當天的座位就被調走了,鍾未昔換了一個新同桌。
張小露更加懷恨在心,躺在醫院的時候她就想過要報復,利哥不碰巧那幾天人在外地,和幾個兄弟說是去做什麼大事,賺了錢回來接她過去享福。
自從被學校處分後,張小露學也不上了,成天在外面瘋玩,她媽早就管不了了。
利哥一回來就約了張小露,脖子上多了一條手指粗的金鍊子,手臂上多了張牙舞爪的怒龍紋身。帶她去市裡最大的迪斯科跳舞,要了最好的酒,出手大方。
一聽說張小露被人欺負,利哥火冒三丈,“他媽的,敢欺負我馬子,搞死她個雜-種!”(估計這位看多了當時流行的蠱惑仔,滿嘴不倫不類的港臺腔)
利哥說話比以前橫了許多,在張小露眼睛裡就是男人味,這時候裝柔弱起來,“利哥,你不是她的對手……”
“一個小女孩我還能怕她?”利哥不經激,立刻瞪眼站起身,把煙掐滅在菸灰缸裡。
旁邊有個叫瘦猴的捱過來在利哥耳邊嘀咕,“大哥,聽昆哥的,把要做的人做了再說,不然昆哥那裡不好交待!”
利哥一聽昆哥的名號,一下子坐回沙發,挑起張小露的下巴,“你放心,明天我就去做了那雜-種,今天我有重要的事去辦。”
寒假到了,鍾涵炎乘鍾家沒人的上午跑過來,把鍾未昔帶了出去。
鍾未昔有好多話想和哥哥說,望一眼站在一邊的那個人,忍了下來,但有時候忍不住,和哥哥說上兩句又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