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不堪入耳的話聽得人心驚肉跳,鍾未昔用力蹬着腿,背上的舊揹包早在掙扎間被小混混搶走了,他們翻了半天,只有一百多塊錢散票,再也翻不出什麼,“靠,還真是沒錢。
鍾未昔眼睜睜看着,揹包被他們扔到角落。
“沒錢有沒錢的好處,這妞長得不錯。”耳環青年開始對被壓在沙發上的鐘未昔上下其手,剛纔他摸過了,這小丫頭皮膚跟剝殼的雞蛋一樣滑不溜手,一路上他被刺激得熱血沸騰,早就按捺不住,想要先嚐爲快。
眼看耳環青年獸/性大起,旁邊的小混混淪爲幫兇,把鍾未昔制服不住,不讓她動彈。
“滾……”她壓抑着嗓音在叫,這些人一進包廂便放開她的嘴,她的叫聲對於他們來說更加像是挑逗。
“叫吧,叫吧,老子最喜歡聽女人叫了,夠***,夠野……”小混混們走到一邊,圍在一起分發什麼,只留耳環青年扣住她,最後每個人都往嘴裡吞藥丸。
她知道她面對的不是一羣人是,是一羣瘋狗,他們有可能在嗑藥,以圖玩樂更HIGH一些。
“來,妞,你也吃點,跟着哥哥混保證你以後天天有得吃,樂翻你。”耳環青年大笑着把藥丸強行塞到她嘴裡。
鍾未昔的嘴被迫張開,扭頭吐了出來,藥丸在地上滾了兩圈不見了,耳環青年惱羞成怒,一掌摑過來,“臭/婊/子,給臉不要臉,知道這藥丸多少錢一顆嗎?要不是老子想玩你,現在就拉你出去接客。”
她頓時感覺右臉被刀刮過一樣,臉頰滾燙,轉眼整張臉辣得疼,幾乎要流出淚來。
眼前恍恍惚惚,遊走在身上的手噁心到讓要想吐,鍾未昔絕望地閉上眼睛,包廂的門在巨響中轟倒在地,像放電影一樣出現男主角,率先衝進來。
他幾拳打倒趴在她身上的小混混,拳的力道可以從小混混的痛叫中看得不輕,差點沒把人打殘。
鍾未昔咬着脣臉上有淚,清楚地看到他的出現,尤其是那雙眸,很深,黑不見底。
他揮出去的力道冷酷帶着爆發力,像冰冷的鐵錘,拳拳致命。
包廂裡一共五個小混混,沒幾下被黑司曜打得哀叫連連,血噴得到處都是。
黑司曜從衝進來到打掉所有小混混,眼睛一直盯着她,彷彿要灼穿她一般。脫了襯衣蓋到她身上,啞着嗓音問,“昔昔,你怎麼樣?”
秦嘯站在包廂門口直挑眉,他上午和老八來找大哥,本來想明天早上回去的,可大哥說不收留他們,說完就出去了。他們準備上車走人,又收到大哥的電話,原來鍾未昔不見了。
他親眼看到大哥幾乎要瘋了,連打幾個電話,帶了一大幫人過來,結果根本沒要他們動手,大哥自己全解決了。
黑司曜把人抱出來的時候,面露陰鷙,對秦嘯點點頭,秦嘯領會,大哥想親自處理,等大哥走後,秦嘯揮揮手,讓人把五個受重傷的小混混全綁了。
“六哥,你說大哥會怎麼處置這羣癟三?”鄒逸問。
秦嘯深沉一笑,“按大哥的辦事風格,我估計他們凡是碰過鍾未昔的身體部位都會被切掉,斷胳膊少腿那是不可避免的。”
“還真是便宜了他們,要是誰敢碰我的女人,直接殺了。”鄒逸做了個吐舌頭,砍脖子的動作。
秦嘯搖頭笑而不語。
一出酒吧門,鍾未昔還沒有從剛剛驚惶失措的情緒中走出來,想下去自己走,可惜經過剛剛的一番掙扎消耗過大,她沒了力氣,在他懷裡像睡着的小貓翻個身似的輕。
小臉被緊緊抵進一個強壯的懷抱,然後是一頓沒頭沒腦的吻。
她掙扎了一下就沒有了動作,他如獲至寶的狂舔細吻,發出吮/吸的響聲。
有腳步聲,有人經過酒吧,她擡手用拳頭打他,砸在胸口。
他停了下來,笑了,如釋重負的笑,嘴裡喃喃着,“還好我出現及時,再晚一點不敢想象。”
鍾未昔好象有點失憶了,他笑的時候眸子亮得要命,在記憶裡他從來沒有這樣笑過,總是繃着一張臉,像只會移動會說話的冰山。
是的,他的笑給人一種極乾淨的感覺,不管他有沒有別的女人,他的臉,他的眼,他的脣乾淨到泛着純淨的光,彷彿冰山上融化的雪水。
她突然想下去,想逃。
本能地感覺胸膛裡枯朽的心臟又開始跳動,那是一種生命力煥發的怦動,是被他吻後的溫情,還是他整個人散發的強勁的男性魅力,無論哪一點代表了讓人淪陷的安全感。
她幾度想下去,他索性把她放到地上,卻又一瞬間把她背起來,過程太快,她只感覺雙腿被他往前一帶,她就向前趴到寬大的肉牆上,身體就騰空起來。
黑司曜雙臂顫抖着,她最近天天出去擺攤,他每天都在暗中跟着,看着她被人趕只能躲在暗處心痛。
今天老六他們來了,他走開了一下,再回去準備悄悄跟她回家,發現她不在之前擺攤的地方,問了老闆娘才知道,她被一羣收保護費的小混混纏上了。
一想到她可能有危險,他恨不得毀了全世界,當帶着大批人找到挑燈鎮南這間小酒
吧時,他掏出手槍,第一個衝進去,心裡做了最壞的打算,就算來晚了,有什麼無法接受的畫面,起碼只能讓他一個人看到,然後他會親手解決掉這幫人渣。
顫抖的雙臂漸漸平復下來,她安全地趴在自己背上,霎時覺得好象得到了全世界。
原來得與失、貪與嗔只在一瞬之間。
黑幕的天際暗沉沉籠罩着世界,下午下過一場雨,雙腳踩在石板路上,“撲茲”往上冒水,他光着上身,揹着輕到沒什麼分量的身子在背上,莫名地感覺到了安心。
天空飄起了小雨,他拉緊她身上披着的襯衣,專注地走着路,開始不由自主想起第一次揹她的場景,那天她穿着沙麗剛跳完印度舞,小小的身板也像現在這樣安靜地一動不動窩在他身上。
那年她十一歲,他十六歲。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他們走過懵懂歲月,走過晦澀,走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