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黑戎。
他和黑戎不算熟悉,只見過一次面,是在他去見黑宗朔的時候,黑宗朔對幾個兒子採用的是隔離管制,平日裡各自活動,憑本事搶地盤,他再從中選一個最優秀的。當時黑戎從裡面出來,眉眼中有一股戾氣,他準備進去,匆匆一瞥,一時有些似曾相識的熟悉。懶
傳真中說她被幹洗店裡的一個叫施婕的女孩拉着一起去幽會,當初是她不知死活倒貼黑習堯,現在又去和黑戎親近,反正她就是沒腦子,惹了一個姓黑的一算,還要惹第二個,第三個……
他已經懶得再看,撕了傳真,繼續和秦嘯開會。然而,莊遲打來一通電話,說幫裡有一批小弟遭人暗算,有可能是白京的人所爲,事態嚴重,他這才趕回來。
到青州,受襲的小弟們在莊遲的治療下包紮安頓好,重的被人砍十幾刀,輕的也是幾刀,刀刀入骨。明顯是衝着午徵的事而來,白京是在向他施壓。
他下密令,讓莊遲和秦嘯不許說出去,午徵在青州有一定的人脈,要想瞞過得儘快解決。
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他接起電話,裡面手下開始彙報:“大哥,一個小時前佟冠楠的幾家夜總會被警方抽查,查出不少搖頭丸和不正當陪酒女,相關部分當即勒令近一個月禁止營業,損失沒有個幾百萬,也有個幾十萬……還有,您交待我們處理的幾個人一一處理掉了,都是佟冠楠手上的得力助手,聽打探消息的小弟回來彙報說佟冠楠一邊吩咐人舉行大型追悼會,一邊關門謝客,辦公室裡的東西全砸了個稀巴爛……”蟲
冷冷的聽着佟冠楠的近況,黑司曜面若寒霜,這就夠了嗎?不,十個佟冠楠的得力助手也抵不上一個肖鷹,報復還會繼續下去。
中午鍾未昔正在寢室裡泡方便麪,喝了一口湯,門口響起鈴音般的聲音,“請問鍾未昔在嗎?”
“鍾未昔,找你的。”李蘊大嗓門,幫着叫。
“唔……”鍾未昔趕緊站起來,一看是施婕。
“你怎麼找這兒了,坐。”笛子的牀鋪空着,只有光溜溜的牀板,鍾未昔在上面墊了塊報紙坐着吃方便麪,這會兒趕緊又墊了一張讓給施婕。
“你昨天說你今天下午沒課,我來找你玩。”施婕手挎名牌包包,腳蹬小牛皮靴,神采奕奕走進來,笑彎的雙眸裡閃着璨璨光亮,有如一枚發光體,散發出魅惑衆生的氣質,所有人都忍不住盯着看。
“吃了嗎?”鍾未昔繼續吃麪,邊吃邊問着。
“吃過了,你就吃這個?”施婕皺眉,盯着鍾未昔手裡抱着的方便麪。
鍾未昔笑笑,“嗯”了一聲,她的生活費緊巴巴的,一個月有一半在吃方便麪,乾洗店挑中她們也就是看中大學生做兼職便宜,給的薪水自然比不上正式員工了。
“要不,出去吃吧?我請你。”施婕欲言又止,好象有話要說。
“我快吃完了,再等我幾分鐘好不好?”鍾未昔忍不住加快吃麪的速度,施婕臉上的笑容不減,卻看得出來滿腹心事,點點頭。
吃完麪洗乾淨碗,鍾未昔從牀鋪上拿了手套和圍巾,把自己課嚴實了,再背上自己的揹包攜同施婕一塊出去。
鍾未昔平常在校園裡習慣低頭走路,沒怎麼留意,只要她出現的地方回頭率極高,加上今天有施大美女作陪,兩個美女一齊出現瞬間秒殺了不少男同學的目光。
“未昔,你還沒告訴我呢,你看出來他愛我嗎?”施婕嘴裡吐出一圈白霧,聲音幽幽的,往日的開朗活潑已經從這個被情所困的女孩身上漸漸被磨掉了。
“對不起,我真的幫不了你,我沒有談過戀愛,那晚我有些難爲情,沒怎麼觀察。”鍾未昔想來想去,只好這樣好,其實她回去翻來覆去的想,總有種說不上來的熟悉感,可是那張臉又是她沒見過的。
“我也知道是這樣的結果,就是想找個人談談心事,跟你說實話吧,未昔,我在乾洗店做兼職和你們不一樣,我家裡不缺錢。不僅不缺錢,家裡在我出生的時候就鋪設了一條大道,我只要按照他們給我鋪的路走一輩子不愁吃喝。我爸手裡有家鋼鐵公司,給我介紹對象的多如牛毛,我一個也看不上,直到他出現。他和別人不一樣,沒有刻意討好我,不做作……”施婕不敢表露自己真正的身份,怕說出來嚇着鍾未昔,只籠統地介紹了一下自己家族的背景,她實在是憋壞了,想找個人聊一聊自己的心事。
鍾未昔靜靜聽着別人的愛情故事,她說自己沒談過戀愛不假,可暗戀也應該有的,很瞭解那種對方與自己若即若離的無力感和苦澀,這是一種綿綿的疼,一陣高過一陣。
黑色莫菲尼迪行駛在路上,開車的是個年輕男人,大約三十歲不到的年紀,藍牙耳機裡顯示有電話接進來。
“怎麼是你?”黑戎聽到黑習堯的聲音後皺眉。
“我的哥哥,好久不見。”黑習堯絲毫不理會黑戎語氣中的不快,“聽說你甩了日本黑社會老大的千金。”
黑戎絲毫不讓步,諷刺道,“你感興趣?不如讓給你,你的出身看來只能靠聯姻在老頭子面前提升地位了。”
“NO,NO,NO,我對哥哥的女人不感興趣。”黑習堯最恨一幫兄弟嘲笑他的出身,心裡恨到不行,口吻倒仍是帶笑,“不過我最佩服二哥能扔了芝麻撿西瓜的作風,聽說你的新歡不是別人,是這位千金的妹妹?”
“什麼時候我的感情生活也要向你彙報?你還沒這資格!”黑戎極厭惡這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所有兄弟中他最瞧不起像黑習堯這樣的出身,母親是妓/女,兒子也好不到哪裡去,也想和他平起平坐,白日做夢。
“瞧瞧,生氣了不是,那我言歸正傳,想請你幫個忙,讓我去你那裡避避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