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涵炎終於在櫃底找到那套黑色絨布連衣裙,連衣裙的胸口開滿一圈用針勾的鵝黃色小花,下襬是A字型,肩部是寬帶型的揹帶,這要擱在現在早就過時,可當時卻是最時尚的款式。
找到連衣裙,又順帶找到疊在一起的黑色打底高領衫,鍾涵炎舉在眼前側頭髮愣,鍾博在邊上有些難以理解兒子的怪異舉動,看着看着,他對這件連衣裙有了點印象,好象這是鍾未昔那丫頭的。這兄妹倆的感情從小就好,爲了這件連衣裙當年還鬧出個不小的風波。
“涵炎,你在幹什麼?”
鍾涵炎眨眨眼,這才擡頭留意到父親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了,埋頭胡亂把眼角的淚抹去,吸吸鼻子回身往外走,“沒什麼……”
鍾博跟在後面,盯着兒子仍在顫抖的肩膀,心知兒子又想起了鍾未昔那丫頭,沉着聲問,“什麼時候回來的?前天通話你不是說要過年纔有空休假的嗎?難不成你專程請假……”
鍾涵炎走到一半陡然回身,眼睛裡透着紅,“昔昔出獄,我回來看看妹妹,是不是不行?”
躲閃着兒子責備的眼神,鍾博爲難地唉聲嘆氣,“未昔丫頭出獄那天我是沒去接人,可是我也沒閒着,最近油價瘋漲,很難請到假。”
鍾博是名出租車司機,一年四季雙班倒,家裡裡裡外外多是妻子陶爲琳一把手在抓,不過鍾博說的理由並不能成立,相反顯得蒼白無力。其實鍾涵炎心裡明白,這個家是母親在做主,母親討厭昔昔,自從昔昔被判刑後嚴令禁止他們父子去探監。
在兒子直勾勾的眼神下,鍾博勉強擠出笑問,“等吃過晚飯咱們一塊去看未昔,兩年沒見,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
鍾涵炎沒有再理會父親,大步越過客廳,輕敲浴室的門,敲了兩下門拉出一條縫,把衣服一骨腦塞進去,不理會鍾博驚愕的目光拉上門,去玄關換鞋。
在這當兒陶爲琳回來了,手裡提得滿當當的,看來買了不少菜,進門就朝鐘博瞪眼嚷嚷,“還站着幹什麼?幫我拿進去呀!”又看到彎腰在換鞋的鐘涵炎,嘴裡熱乎地叫着,“涵炎,餓了吧?茶几上有餅乾糖果,你先墊墊肚子,一會就開飯。”
鍾涵炎沒吱聲,加快換鞋的速度,直起腰時一臉的嚴肅,“媽,我把昔昔帶回來了,不管她是我堂妹還是親妹妹,總之我希望你的表現不要讓我失望。”
靜謐的空氣在晚飯桌上流動着,客廳與餐廳相連,電視裡熱鬧的聲音也無法打破這僵滯的氣氛。
陶爲琳一個勁夾菜給鍾涵炎,對來做客的鐘未昔視而不見,甚至時不時遞往那方向遞過去幾個冷眼。
鍾涵炎坐在旁邊沒動過筷子,拿眼看着鍾未昔的一舉一動,他看着鍾未昔把乾瘦的臉整個埋在碗裡,緩慢而小口地吞着白米飯,吃得那麼專注,小心翼翼,好象在做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
下面會講講未昔和曜是怎麼樣認識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