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語柔接到覃梓霖電話是在下午的時候,這是一個樑耀澤不在的下午,所以她接電話的時候沒有一點的擔心,而且還是在花園裡面,諾大的花園裡面就她一個人,也不擔心有偷聽的。
電話那頭的覃梓霖明顯是擔心她的傷勢,語氣中透露的全部都是對她的關心。
“手上的傷還嚴重嗎?新聞裡面說的多嚴重,現在我知道你的消息,也只能通過第三方了。”
夏語柔一手拿着電話,卻沒有很認真的聽着對方說的話,如果這個時候有人看到的話,就會覺得她有些敷衍。
“沒什麼大礙,而且是傷在左手,沒事。”夏語柔還是很認真的回答,“別擔心了,而且你現在給我打電話,我們兩個現在可是原告與被告。”
“折騰吧你!”覃梓霖有些嗔怪,但還是依着夏語柔這樣來弄,“知道你沒事就好了,好好養病,我還要忙,先掛了。”
“恩,再見。”
電話掛斷,覃梓霖收了臉上的笑容,摁了內線電話,說:“讓人進來吧。”
他從老闆椅上起來,走到了沙發那邊坐下,很快的,陸維瑤從外面走進來,隨同的還有覃梓霖的秘書。
“送兩杯咖啡進來。”覃梓霖淡淡的和秘書吩咐道,隨後秘書就出去了。
陸維瑤看着門關上,才走到沙發邊坐下,有些意外今天覃梓霖將她叫過來。
他只是打量着陸維瑤,這個從小和他一起長大的女人,夏語柔說,當時威脅她的人,幕後的人可能就是陸維瑤。
其實如果換成是任何一個人,覃梓霖都不會意外,但如果這個人是陸維瑤,覃梓霖就覺得有些意外了,她明知道夏語柔和他的關係,她還要這樣做,是存心想要毀了他們之間友好的關係還是怎樣?
“阿霖,你今天叫我過來,不會是隻要和我喝咖啡這麼簡單吧?”陸維瑤見覃梓霖半響都不說話,也不知道他現在是什麼想法。
“我就是想要問你一件事情,你如實回答我。”
“什麼事情,這麼嚴肅?”陸維瑤輕笑了一聲,他們多年的朋友,覃梓霖還未這麼嚴肅的和她說過話。
想到這裡,陸維瑤不禁想到了夏語柔,可是轉念一想,現在夏語柔已經和樑耀澤在一起了,他又有什麼好值得來爲難她的呢?
但是覃梓霖的話一出,就讓陸維瑤失望了,不管夏語柔是不是和他在一起,他的心裡好像永遠只考慮到了那一個人。
“之前覃氏記者會的時候,夏語柔當衆宣佈與我沒有關係,她是被人威脅,我想問你,你和這件事有關係嗎?”覃梓霖問的還算是委婉,沒有直接問她是不是就是幕後的策劃人。
而被問到這個的陸維瑤,微微的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了覃梓霖的身上,有些驚愕,有些想笑。
“你想要暗示什麼嗎?”陸維瑤冷聲問着覃梓霖。
“我不是想要暗示什麼,我想問你有沒有做過。”這句話,更加的直接。
“如果是我做的呢,你會怎麼辦?和我一刀兩斷從此老死不相往來了?又或者用你一貫的做法,狠狠的報復?”陸維瑤說的輕描淡寫,但是語氣中都是不開心。
見到陸維瑤這樣激動的模樣,覃梓霖也覺得自己的問話方式有些不對,可就是因爲這個人是陸維瑤,覃梓霖纔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維瑤……”
“你別和我說話,你現在來問我,就已經認定了是我做的這件事,我有什麼好解釋的?反正夏語柔說的什麼你都相信,可是人家現在已經和樑耀澤在一起了,難道你還覺得這種情況會像當初一樣嗎?你還覺得夏語柔會像我一樣不求回報的愛着你嗎?”陸維瑤說完這些,已經從沙發上站了起來,她不知道自己待下去會不會奔潰掉。
“維瑤!”覃梓霖也站了起來,拉住了想要離開的陸維瑤。
“放開!”陸維瑤使勁的想要甩開覃梓霖的手,“你不相信我,我還有什麼留下來的意義嗎?我們這麼多年的朋友了,你竟然選擇相信一個才認識多長時間的人?我算是認識你了覃梓霖!”
“維瑤,你聽我說好嗎?我不是這個意思。”覃梓霖也沒想到陸維瑤會這麼激動,他才說了幾句話,結果就觸怒了她。
“不是這個意思是什麼意思?反正你就是相信夏語柔不就對了嗎?可是她現在呢,在你身邊嗎?還要和你要孩子的撫養權對嗎?這就是你相信的人!”
“我只是想要弄清楚這件事,我想要這道這件事並不難,找阿九去查查就行了,何必將你叫到這邊來?我只是想要親耳聽你說,只要是你說的,我都會相信,你也說了,我們那麼多年的朋友,你不會騙我。”覃梓霖沉聲對陸維瑤說着。
陸維瑤也因爲覃梓霖的這番話而稍微冷靜下來。
這時候,秘書敲門送了咖啡進來,估計是早就煮好了咖啡,只是因爲聽到了辦公室裡面的爭執聲,不敢進來,聽到裡面動靜小一點了,纔敢把咖啡送進來。
秘書放下了咖啡就趕緊出去了,而陸維瑤喝了一口咖啡算是壓壓火。
“不生氣了?”覃梓霖問着她,語氣稍微有些討好的意味,畢竟多年的朋友了。
陸維瑤沉沉的放下了杯子。
“覃梓霖,我怎麼可能不生氣,你說你當我是朋友,所以直接來問我,如果真的是朋友,你覺得我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嗎?既然你心裡已經認定了是我做的,我也沒有任何反駁的機會,那你就當是我做的吧,反正這件事應該找一個人來背黑鍋不是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既然你這樣說了,我就知道不是你,你也不會真的無聊到做這種事情。”覃梓霖也不打算和陸維瑤糾纏在這件事上面。
而聽到覃梓霖這樣說的陸維瑤,不自覺的鬆了一口氣。
“所以呢,你和夏語柔是真的要爭孩子的撫養權?”陸維瑤很快的也翻了片,不想和他繼續說照片的事情。
而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覃梓霖眉頭微微皺着,他靠在沙發上,單手揉着太陽穴。
“不可避免吧,畢竟現在分開了。”覃梓霖似乎有些苦惱的說着。
“放心吧,雖然她有樑耀澤,你是誰啊,覃梓霖,誰能和你搶你想要的呢?”
“但如果我想給呢?”覃梓霖微微嘆息一聲,說道。
“什麼?”陸維瑤一下子沒能明白覃梓霖的話的意思,“你不打算和夏語柔打官司了?那小寶呢,你就要把小寶給她?怎麼可以?”
“小寶是她的孩子,如果這是她想要的話。”覃梓霖拍了拍陸維瑤的肩膀,好像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算是把孩子給了夏語柔,也是他心甘情願的。
陸維瑤看着覃梓霖,確定這個人真的是覃梓霖,可是這和她認識的那個人,是那麼的不一樣。
可這人明明就是覃梓霖啊,那個佔有慾特別強烈的人,竟然在官司都還沒有打的時候,就說了要把孩子給夏語柔。
“覃梓霖,你真的是很愛夏語柔,既然連小寶都願意給她。”這是陸維瑤離開的時候說的話。
是啊,他是特別的愛夏語柔,所以她想要什麼,他都會給,只要是她開了口,其實她不用那麼折騰,只是一句話的事情而已,可她非要這樣。
陸維瑤離開了之後沒多久,阿九就進了覃梓霖的辦公室,放下的,就是黎諾之前的賬戶轉賬的記錄。
阿九說:“雖然轉賬給黎諾的人並不是陸小姐本人,但是那個賬戶,是陸小姐家傭人的兒子的賬戶,他們私下的確是見過面。”
阿九的話確定了夏語柔之前的話,所以,真的是陸維瑤收買了黎諾,讓她放出了這些照片。
覃梓霖看到這些的時候,閉上了眼睛,靠在椅子上,久久沒能說出一句話來。
剛纔陸維瑤在他面前說的那些話一一印在了他的腦海裡面,不是不相信陸維瑤說的話,只是她剛纔的表現太反常,一點都不像淡定的她。
有時候爭辯太多,反而就露出了破綻,何況他們是認識了那麼多年的朋友,瞭解陸維瑤的,覃梓霖雖然算不上是第一,但是第二第三總歸是要有的。
“這件事就這麼算了,以後不要再說起。”覃梓霖將那些資料拿到了碎紙機前,將那些東西都粉碎了。
阿九沒有多說什麼。
“少爺,撫養權的案子馬上就要開庭了,律師都準備好了。”阿九繼續報告着。
覃梓霖看着碎紙機裡面的文件,微微嘆了口氣,說道:“先盡力打着,拖着,時間越長越好。”
“是。”阿九現在是越來越不知道覃梓霖腦子裡面究竟在想什麼,卻也不敢多加過問,只能他說什麼,他做什麼。
“梁氏那邊有什麼動作?等到官司結束了,我和樑耀澤的恩怨,也一併要解決了,不然留在那裡,始終不安全,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爆發了。”不是他不想要正面應對,只是之前覺得根本沒有這個必要。
但是現在牽扯到夏語柔,那麼一切就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