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老頭,夠了吧你!還想打我第二次?”
關承弼的手又揮過來時,關牧飛已經先一步攔住了他手裡的動作。
他有什麼資格打他?在他眼裡,關牧辰纔是他引以爲傲的兒子吧,他算什麼?這些多年來一直都被關牧辰欺壓着,他們常年生活在巴黎,而他則是待在國內,誰讓他們一個個跑回來招惹他的?
“我是你老子!”關承弼氣憤的額頭的青筋都露了出來,關牧飛冷哼了一聲,爲他這聲強調覺得可笑。
“你是不是把一個女人肚子裡的孩子給打掉了?你知道那是誰的孩子麼?那是你大哥的兒子!”
關承弼憤怒極了,關牧辰現在半身不遂的躺在醫院裡,他意外得知有個女人懷了關牧辰的骨肉,所以想把她重點保護起來,那是他關家的孩子,也有可能關牧辰這輩子都只能在牀上渡過了,他需要一個孩子。
得知關牧飛都做了些什麼的時候,關承弼怒不可揭,這個逆子,從小到大就喜歡忤逆他,後來他一氣之下將他趕出了巴黎,他在國內這些年也混的風聲水起,他都故意不去管他,關牧飛也樂得輕鬆自由!
“關牧辰,你的眼裡只有大哥是麼?怎麼着吧?那女人的孩子是我打掉的?你還要打死我麼?”
關牧飛也猩紅了眼,別說他真不知道蕭以凝懷的是關牧辰的兒子,就是知道他也會同樣下得了手!
關他什麼事,他一向我行我素,想做什麼從來都不要顧忌後果,關家長孫又怎麼樣?關牧辰的兒子又怎麼樣?跟他有關係麼?
“你……”關承弼沒料到關牧飛的態度還是這麼的囂張,甚至是一點也不怕他,更不要說是尊重他這個父親了。
“給我放老實一點!我不是不想管你,只是懶的管你,再敢給我惹什麼事,我讓你在國內也待不下去!”
關承弼年紀越來越大,越來越覺得兩個兒子都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喲,威脅我啊!我告訴你老頭,關這個姓,我隨時都可以摘掉,所以別以爲你生了我就能對我指手劃腳的,老子我也最痛恨被別人威脅!”
關牧飛抹了一下脣角的血漬,然後高昂着頭,氣勢凜然的扭頭離開了。
蕭以凝在醫院醒來的時候覺得身體都不能動彈了,全身都很疼,尤其是腹間,她緊張的摸向了自己的小腹,發現那裡已經是扁平的一片。
心突然間變得寧靜了,她之前一直吵着要弄死這個孩子,現在終於沒有了,可是她的心也空了。
該慶幸的不是嗎?她還留着一口氣,沒被那些人弄死。
病房的門被推開的時候,蕭以凝在看到來人時,原本就凹陷下去的眸子更是猙獰的盯着來人,“是你?”
安彤穿着很整齊,身後還氣派的跟着兩名小弟,她抱臂站在面前,居高臨下的打量着蕭以凝時,眼神冷冷的,“蕭以凝,這樣子我們終於兩清了!”
“我是個有仇必報的人,你當初是怎麼對我的,現在我也會怎麼回報給你!怎麼樣,這滋味好受麼?”
安彤附到了蕭以凝的面前,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用一種嗜血的眸光看着她時,蕭以凝是真的怕,這個女人怎麼會變得這麼可怕,真的是因爲當年的事刺激到她了嗎?
“蕭以凝,我的人生就是被你給毀了的!”
安彤沒辦法不恨這個女人,也是她告訴她,女人只有變壞,才能在這個殘酷的社會裡更站穩了腳。
“安彤,你就沒有赫連妤聰明,難怪你現在會跟關牧飛混在一起!活該你一輩子得不到幸福!”蕭以凝好像突然間也什麼都不怕了,她一無所有,除了這條命,她還有什麼呢?
沒有了,愛情,事業,理想,兒子,什麼也沒有了……
“你給我閉嘴!蕭以凝,你比我更慘!你的報應還沒完,會全都報應在你兒子身上的!你這個狠心的女人,連兒子都可以拿來做交易,你該下地獄去的!”
安彤惱羞成怒,不知道是不是被她說中了事實,她掐着她的脖子將她按在了牀上,看到她在她手心裡掙扎,她變態的覺得心裡暢快淋漓。
她需要發泄,否則她的心裡會一直不痛快,爲什麼報復了安司謙,報復了蕭以凝,她還是不痛快?
眼睜睜的看着蕭以凝素白的臉色慢慢的變成了青紫色,在她差一點窒息而死的時候,安彤才慌亂的鬆了手,蕭以凝得到了呼吸,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她伸出那手枯黃的雙手,緊緊的抓着安彤的衣服,“陽陽……陽陽,怎,怎麼了?”
聽到她問起那個孩子時,安彤突然間不可抑制的笑出了聲來。
是覺悟了麼?連蕭以凝都覺悟了,爲什麼她還可悲的沒有那種感覺?
安彤幾乎是落荒而逃的,她譴開了跟在她身後的兩個人,跑出醫院的時候覺得頭很暈,眼神茫然的看着眼前熟悉的景物,車來車往的街道上,她像個傻子一樣的站在那裡。
她想到了她和安司謙的過去,她五歲那年跟着媽媽嫁到了安家,安司謙一直都對她很好,她知道他們不是兄妹,她從小就被灌輸了長大了要成爲安司謙新娘的思想。
赫連妤曾經是那麼的羨慕她,因爲赫連野只會欺負她,可是安司謙從來都不,她高興的時候他會哄她,生氣的時候他更會哄着她。所以哪怕她知道他一直在利用她,她也心甘情願的!
安彤覺得眼框裡有些澀澀的,想到安司謙的時候,心裡已經沒有了恨,唯有疼痛,像一粒石子吹入了眼睛裡,她沒有想過要將它取出來。
好像是心有靈犀一樣,她想到他的時候,安司謙的電話又打了過來,這一次安彤沒有再拒聽,而是魂不守舍的接了起來。
安司謙醇厚的嗓音帶着她熟悉的頻率在她耳邊響了起來,“彤彤,我要結婚了!可是我還是想再問你最後一次,願不願意和我重新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