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稀罕

她不稀罕

那端涼秋的聲音一頓,嘲諷的聲音繼續傳入耳中,

“你不是說你會照顧好她的嗎?”

他氣得直想跳腳,卻又無話反駁他,這個該死的小鬼,說話就不能不那麼帶刺?他是說會照顧好她,可是該死的誰知道她會有這麼一面呢,他所謂的照顧,只是好吃好喝,外加不被人欺負,當然這人不包括他。

“怎麼?被她狼狽瘋狂的可怕樣子嚇到了吧?”

居涼秋的聲音有些酸澀,他知道姐姐每到這個時候會有多可怕,驀地,心底滑過一個可怕的念頭,如果今夜他正想索要她的身體的話,那他會不會……

他顫抖着聲音問,

“你把她怎樣了?”

赭御修離真是要被這個頑固的小鬼搞瘋了,他懷疑他那天才腦袋是用來幹什麼的!“她這個樣子我能將她怎樣?我還沒有到這麼飢不擇食的地步!”

那頭的涼秋似乎鬆了一口氣,語氣再度不善,

“如果覺得她麻煩覺得她嚇人,我不介意接手照顧她的,反正這些年也一直都是我陪着她!”

“休想!”

他有些氣急敗壞,

“小子,別怪我沒有警告你,你別在那裡給我說風涼話了,如果你想以後這四年她繼續這個半死不活的樣子的話,你就什麼也不用說!”

“你……在她身邊?”

涼秋的聲音有些懷疑,怎麼聽他的話好像在姐姐身邊的意思。

他不悅地冷哼,

“廢話!”

涼秋驚住,看起來冷漠無情的他,怎麼能忍受那樣癲狂的姐姐,作爲一個只有身體和金錢關係的金主,他不是應該厭煩的走掉嗎?

對他的恨意忽然就沒有那麼強烈了,就因爲他在姐姐最難堪的這一刻在她身邊,不離不棄,擦了擦有些溼潤的眼角,他繼續語氣涼薄,

“只不過是,我父母車禍去世的那晚下恰巧着瓢潑大雨,只不過是那天晚上我也差點掛掉,她的世界差點轟然坍塌而已。”

涼秋故作若無其事的語氣卻使得這個事情聽起來更加的淒涼。這下換御修離怔住,英挺的眉頭皺地更深,在眉間形成一道道深深的溝壑。

他張了張嘴,卻一個字都發不出,只是默默掛掉了電話。他知道一夜之間父母雙亡的那種痛不欲生的痛楚,因爲那種可怕的經歷,他也曾經歷過。可是這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真的是太殘忍了。

外面的暴雨似乎有些要停下的跡象,這個季節的雨總是這樣突如其來又驟然而停。御修離像一尊慨然不動的守護神,斜斜倚在臥室門口,就這樣站了許久,盯着牀上昏睡着的人兒,向來處變不驚的俊容難得的神色嚴肅。

他有些不敢想象,如果剛剛他沒有追來,她一個人會怎樣過去這個坎兒?難道就這樣一個人瑟縮着鑽進被子裡?難道就這樣被嚇昏過去而沒有人管她的死活?如果……他甩了甩頭,有些不敢想下去

該死的他怎麼跟個娘們似的操這麼多心?他憤憤在心底咒罵了自己一句,這才轉身撥通了電話,

“龍一,告訴其他人,龍櫻的事情改到明天再談!”

第二天早晨,御修離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懷裡柔軟滑膩的嬌軀,他就這樣擁着她睡了一晚上,昨夜只是看她睡得有些不安穩,就鬼使神差地上牀抱了她一會兒。

沒想到就那樣輕輕抱着她,聞着她身上清新的香氣,他竟然像被催眠了似的,卸下了所有的防備控制不住的沉沉睡去。

懷中的人兒舒適的窩在他懷裡,像一隻嬌憨的貓咪。褪去了昨夜的恐慌,她似乎睡得極其安穩。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他這樣深深凝望着她,深邃的黑眸裡盛滿了憐愛,沒有一絲的氣息。

不由自主的俯身,想要吻住那微撅的紅脣,卻又怕驚醒了她,轉而吻上那光潔的額頭。揉了揉痠疼的胳膊,他輕輕起身。

只是,她還沒醒來,他又必須得離開,龍櫻懷孕的事情必須馬上解決。他想起那天在商場看到她跟一個非主流打扮的女孩子一起逛商場,關係似乎挺要好的,好像叫什麼燦來着。

拿過她的手機,果然有一個叫舒燦的人名,他試着撥通了那個電話,掛掉給舒燦的電話,他似又想起了什麼似的,又給她打工的那個咖啡店打了個電話。

一想起她在咖啡廳打工的事情,尤其那個咖啡廳還是宋恆銘開的,他就不由得火大,他御修離的女人,不需要看別人的臉色活着。

他剛收拾完自己,就聽到門鈴響,打開門,就見一個清清秀秀的女孩子,滿臉的焦急匆匆往門裡衝,他有些不悅的攔住她,

“你哪位?”

那個女孩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抹了抹自己的臉有些尷尬地笑道,

“我是舒燦啊!”

話說她早晨一接到他的電話,沒來得及收拾自己就這樣素面朝天的跑了來。

這個男人沒認出她來也情有可原,連她自己都不習慣自己不化妝的樣子,濃妝豔抹已經成了她僞裝自己的面具。

這廂御修離也一怔,那天他在商場見到的是濃妝豔抹的舒燦,他根本無法將面前這張素淨的面孔跟那個非主流的女孩聯繫在一起,回過神來,他有些尷尬的閃身讓她進了屋。

舒燦看清夏還沒醒又先出來了,剛剛接到御修離電話的時候,她就知道了她暈倒的原因。

站在那裡她有些侷促,她平日裡雖不羈但此刻面對着這個睥睨一切的男人她還是感覺不安。

既然她沒問原因就表示她知道她的夢魘,御修離也沒說什麼,只擡眼看了一眼渾身不自在的舒燦拿起自己的外套淡淡說道,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她醒了讓他給我打電話!”

他剛出門口就見到了從電梯裡走出來的男人,待看清了來人之後,他不由得停下了腳步,危險地眯起了雙眼。

宋恆銘正滿臉焦急的匆匆走出電梯,他聽咖啡廳經理說了清夏昨天受傷的事情,而且今天還有男人打電話來說她要辭職,他非常擔憂所以想趕來看一下。

步履匆匆的他一擡頭,就看到御修離提着外套傲然站在清夏的公寓門口,嘴角噙着一抹嘲諷疏離的笑意,他頓時愣在了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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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交錯間,他忽然就明白了上一次他跟清夏在醫院遇到的時候氣氛怎麼會那麼詭異,也明白了那次在醫院門口接走她的那個人就是他。

只是,她怎麼會惹上御大少這樣的人?她也惹不起!還有,御修離這樣的男人,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她這樣純真的人他怎麼下得了手去摧殘?

宋恆銘越想越覺得氣憤,但是那個男人卻又站在她家門口一步都不動,垂在身側的手不由得暗暗握緊,他冷着臉上前,咬着牙對他說,

“御修離,你別害了她!”

黑眸直直對上宋恆銘的,幽深的眼底全是嘲弄,御修離薄脣微啓冷冷吐出幾個字,

“我的女人,用不着別人來操心!”

言罷又漠漠將視線撇開,不再看他一眼,

“如果要探望的話,就請儘快。五分鐘之後看不到你從這扇門裡出來,我的人會上來請你出來!”

“御修離,你無恥!我是以哥哥的身份來探望她的……”

宋恆銘勃然大怒,一張白皙的臉漲得通紅。

御修離懶懶擡眸睥了他一眼,

“不需要!”

他頭也不回的走向電梯,霸道的聲音飄揚在清晨寂靜的樓道里,

“來自男人的愛,只要我一個人給予她的,就足夠了,其他無關緊要的人的愛,她不稀罕!”

“你……”

宋恆銘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同樣身爲男人,他的霸道與不屑讓他自尊心受到嚴重的傷害,但卻又無可奈何。

他根本就沒有能力惹怒他,他雖然也家世優渥屬於上層社會,但那與御修離的富可敵國的財富相差甚遠,更何況,他還有一個令人驚恐的黑道身份,龍門的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