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伊斯??”,母子三人剛吃完晚餐,沒想到路伊斯竟然回來了,冉蝶看着臉色蒼白的路伊斯沉聲喊道。
舜那雙大眼睛對路伊斯打量了許久,才愣了愣,上了前。
“你,跟我上來?”,路伊斯指着冉蝶,對她命令道,舜依舊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不是爹地,沒有上前,也沒有阻攔。
“我——”
“媽咪——”小念念擔心媽咪被欺負,小聲地喊道,路伊斯只是冷凝着臉看着冉蝶,一副她必須上去的樣子。
“舜,你帶念念去遊戲室玩,好不好?”,冉蝶柔聲地哄着兩個孩子,舜看着她,點了點頭,然後,冉蝶跟着路伊斯上了樓。
路伊斯直奔二樓的一間主臥,在門口,踢開了厚重的房門,冉蝶猶豫着站在門口,擔心會有危險。
“好不快進來??”,路伊斯低吼道,冉蝶呆愣着回神,進了門。
剛進門,路伊斯便脫下外套,冉蝶心口一緊,還是有危險意識的,畢竟,路伊斯對她來說,還分不清是敵是友??
黑色的背心上沁出黑色的痕跡,路伊斯動手,又要掀起背心下襬,“路伊斯叔叔,您找我有事情嗎?”,孤男寡女相處一室,算什麼?他還在呢?
“怎麼?怕我吃了你?”,路伊斯欺身*上前,伸手就要扣住她的下巴,被她倔強地躲開,“別動手動腳好嗎??”,她後退,冷聲道。
“在我這裡,你沒資格說這話?”,路伊斯因爲她的閃躲而惱怒,伸手,扣住她的手腕,將她用力扯到牀邊。
“路伊斯?你自重?”,冉蝶厲聲喝道。
誰知,這時,路伊斯已經褪*下了身*上的背心——
“啊——”,映入眼簾的是阡陌交錯的傷痕,還有他左手臂上那沁出鮮血的紗布?冉蝶瞪大着水眸,驚吼一聲。
“你——”,此時,路伊斯已經在牀*上趴下,指着後背的傷口,“去拿藥箱——幫我處理?”,他沉聲命令道。
丟了那批軍火,他差點沒被那羣老變*態打死?
路伊斯在心裡氣得咒罵?
也更怨起洛斯來?
冉蝶沒有遲疑,連忙去找了藥箱,又回到牀邊,善良如她,不會見着路伊斯背上的傷不管的。
阡陌交錯,血肉外翻的鞭傷令她心驚肉跳,天啊,這得多痛啊,可路伊斯卻沒有喊一聲?
“路伊斯叔叔,您忍着點——”這時,她不知道自己是同情他還是其他,只覺得這麼個人被人鞭打,一定有什麼苦衷。
“覺得我很沒用吧?”,路伊斯突兀地開口,在溼毛巾觸碰到他傷口的那瞬,他還是吃痛地抽了口氣。
“沒,沒有啊……”爲什麼這麼問?冉蝶說道,也專心地爲他處理傷口,路伊斯朝後偷偷地看了眼。
纖細的身影坐在牀沿,手裡拿着毛巾,專注而小心地爲他擦拭傷口,而且還時不時地低下頭,對着他傷口吹氣……
這樣的一幕,令他心口滑過一絲暖流,腦子裡回憶起那個雨天,她在花園裡認真地爲那些花草遮風擋雨的女孩。
就連對沒有生命的花草都那樣用心……
真不知道該說她傻還是善良?
“洛斯也被這樣打過。”。路伊斯又突兀地說道。
“啊——”,她心口一顫,卻又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黯然地垂首,“是嗎?是不是赫爾家族的首領都要被懲罰啊?”,冉蝶之前有聽聞過。
傷口上的血被擦掉,要上藥水了,她拿着棉球,蘸着消毒藥水,輕輕地碰觸上他的傷口。
“他們外表光鮮,實則活得連畜生都不如?”,路伊斯咒罵道,以前,他曾嫉恨過洛斯,因爲同樣是私生子,他還是洛斯的長輩,竟然不能繼承赫爾家族。
如今,他早已看透。
現在,他們叔侄要做的是,就是聯合起來打扮那幾個老不死的?ug4w。
這幾天,洛斯也時常扮演他,深入赫爾家族內部,有很多事情是隻有他才清楚的。路伊斯也發現,洛斯在位的時候,原來暗中也在慢慢地掏空赫爾家族的財力。
而他現在早就有自己的公司和帝國?
路伊斯的話,令冉蝶心口抽*搐,想起了洛斯,想起他當年的無奈,會不會,當年他讓她吃避*孕藥,也是逼不得已?
“路伊斯叔叔,您沒被洗腦嗎?”,她這也纔想起,路伊斯竟然還記得他,而當年洛斯則被洗去記憶了。
“切?我又不像洛斯當年是個小孩,任由他們擺佈,他們洗腦的藥水被我換掉了,那東西,很傷人,洛斯他不會活——”,路伊斯說着說着,話突然頓住,意識到自己多嘴了。
也不禁奇怪,自己和這個小女人竟然有這麼多話說?
“你,你說什麼?什麼洛斯他不會活?”,冉蝶愣住,焦急地問道。
“什麼什麼?快給我上藥,不然我上你?”,路伊斯衝着她霸道地吼道,這樣的霸道倒和洛斯挺像。
“路伊斯叔叔,你有洛斯的下落對不對?你告訴我好嗎?告訴我他是生是死,是傷是殘還是一切安好??”,冉蝶啞聲,焦急地問道。
“他死了?爆炸裡死了?你別再想他了,以後就跟着我吧,我不會虧待你們母子三人的?”,路伊斯翻了個身,看着她,邪魅地說道。
這樣的他哪像是三十歲的洛斯的叔叔?
“你,你無恥?”,冉蝶甩掉手裡的藥膏,正好砸在路伊斯的臉上,說完,已經氣憤地跑開。
“吼——這小女人也還挺潑辣的?”,路伊斯在心裡暗暗地想到,這也是他在心裡惦念了五年的小女人……
冉蝶出門時,正對上兩個小傢伙偷看的臉,令她又好氣又好笑。
“安琪兒,那個人不是爹地?”,舜看着冉蝶,堅定地說道。舜的話,令冉蝶一頭霧水,“他當然不是爹地?”,說完,拉着兩個小傢伙離開。
她還不知道那晚潛入她房間的“路伊斯”正是洛斯扮演的呢。
“啊……啊……慢點,我受不了了……主人,慢點?”,曖昧的大牀*上,穿着一身火紅皮衣的女人,脖子上繫着一條銀色的鏈子,面部猙獰的中年男人跪在女人的身後,一隻手用力地拉扯那根銀色鏈子。
女人雙手揪住銀環,似是痛苦又似歡愉地尖叫。
“沒用的東西?搞死你?”,中年男人額上的青筋暴起,大牀周圍站着的四個穿着顏色不一樣姓*感衣服。
其中,穿着一身黑色的正是落雪。
黑色的細長高跟的皮質涼鞋,修長纖白的長*腿上捆綁着黑色的皮繩,低的不能再低的皮裙包裹着挺翹的tun,上身是一件緊身的皮衣,半的設計令她胸*型看起來完美至極……
布萊德在和第一個女人做的時候,那雙陰厲的眸就時不時地打量着落雪的胸*部。
布對他樣。最好的,當然是留到最後——
“啊——我不行了,死了,死了——啊——”。牀*上的女人幾乎是目眥盡裂,仰頭尖叫——
“滾?”,如只廢棄的洋娃娃,那女人被布萊德嫌惡地丟下牀,然後,第二個穿着一身淡粉色的蕾*絲緊身連衣裙的女人上牀。
張口便含*住了布蘭德那傲*然*挺*立的男姓。
落雪扁在身後的拳頭收緊,一股反胃的噁心感襲上,此刻,她恨不得馬上上前,一槍崩了這個老變*態?
只是,她知道,只要她稍微暴露行跡,非但殺不了布萊德,反而會打草驚蛇?
就像寒風說的那樣,要在他最高朝的時候才能下手。
想起寒風,心口抽搐了下,她知道,不可以怨他,因爲他們是殺手,早就斷了一切念想,而他的真實目的是逼着自己離開。
他越是逼她離開,她越不會離開?
“唔——唔——唔——”,牀上的女人,那張小嘴幾乎要被撐爆,痛苦的嗚咽聲時不時地響起,女人叫得越是痛苦,那老變態臉上的笑容越是得意,還時不時地揮舞着鞭子打在女人的身上,不一會兒,那粉色蕾絲已經化作碎片……
“老大?我們行動吧??這時候只要一隻飛鏢就能幹了他?”,屋頂上,清風透過一個小孔看着房間裡的一切,不禁爲落雪擔憂,眼見着就要輪到落雪上場了?
寒風沒有說話,只是瞪了眼清風。
“焰?讓一個女孩子這樣,那我們幾個也太不是男人了吧??”,清風怒了,對站在屋頂邊緣把風的洛斯說道。
“清風?你他媽閉嘴?落落上場了?”,這時,在監視房間裡畫面的烈風看着筆記本電腦屏幕冷聲道。
這是,寒風心口一緊,竄到烈風身邊,看着電腦屏幕裡,一身黑色的落雪跪在布萊德面前。
“小東西,今晚你就是我的甜點……”,那布萊德伸手就要捉住落雪的胸部,卻被她躲開。
“混賬?”,布萊德揚手就要朝着落雪煽去,落雪卻魅惑地笑了,翻身,用屁股對着布萊德,“啪——”,清脆的一巴掌打在那白嫩的tun上。
“原來小甜心喜歡這一口?”,布萊德猥瑣地笑了,伸手又在落雪的屁股上打了一巴掌?
這一招她從哪學來的??
寒風心口一陣酸澀,隨即起身,在身上繫上了拉鎖。
“老大?你要幹嘛??千萬別打草驚蛇啊?落落做得很好?”,這時,清風意識到寒風的異常,連忙刺激道。
“那老傢伙手裡拿了剪刀,要剪掉,落落的誒?”,烈風看着電腦屏幕,配合着清風大聲說道。
這時,寒風一身冷冽地走到烈風的面前,揚手,將他手裡的筆記本摔得粉碎,他走到洛斯的身後,“焰,你放心,我不會失誤?”,寒風沉聲說完,又跳上屋頂。
揭開幾片事先就挖好的瓦片,縱身一跳,黑色的高大身影隨即消失在屋頂上,在跳進房間時,背後的拉鎖環扣扣上了屋頂的行樑。
“有殺手?”,這時,布萊德的手下發現了寒風,立即衝着他開槍,被布萊德壓在身下的落雪見到寒風的身影后,呆愣了兩秒,不過隨即,擡腳,踹上了布萊德的男姓?
“哎呦——”
“砰砰砰——”,寒風適時地開槍,長臂一撈,落雪默契地伸手,被他拽住,兩個人吊着拉鎖在房間內飄動,寒風手裡拿着槍對着布萊德的手下不停地掃射,這時,清風和烈風從窗戶鑽進來幫忙。
房頂上的洛斯也沒閒着,拉着拉鎖,將他們兩人往上拉。
寒風懷裡的落雪緊緊抱着他的腰,有多久沒有這樣抱着他了?
一股酸澀涌上,這一刻,就算是死,也是幸福的?
剛回到屋頂,寒風扯下身上的風衣,丟給了落雪,不一會兒,五個人頓時消失在了夜幕裡——
“落落,話說你那一招在哪學的?”,回到基地,清風邪肆地問道。
“哪一招?”,落雪喝了口烈酒,沉聲問道。
“就是你趴在牀上,讓那個老變態啪啪的——”清風揚手,做着扇巴掌的動作,看着落雪,此時,她身上還穿着寒風的黑色風衣,那張清純的小臉上染着淡淡的幸福。
在吃早餐的寒風動作微微僵硬住,並未擡首,只有烈風擡首在等着落雪回答。
“裡看到的啊——”落雪理所當然道。
“噗——”這時,寒風失態地吐了口牛奶,額角的青筋暴起。
“落落不學好哦——”,烈風逗弄着落雪邪肆地笑着說道。
這時,寒風起身,帶着一身寒意離開了餐桌。
洛斯一直冷眼旁觀着,沒想到這次的行動還把寒風的真心給逼出來了。
落雪意識到寒風的異常,一頭霧水地丟下酒瓶,“我去換衣服?”,這纔想到那個老不死的摸了自己好幾下,不過,卻又捨不得換下他身上的風衣。
出門時,正好在走道上遇到了寒風,他的手裡拿着一塊玉石,那一瞬,落雪心裡一陣撕心裂肺,原來,他還沒忘記那個女人?
擡頭挺胸地從他的身邊經過,她大步地走去自己的房間——
“路伊斯?你這個就究竟有沒有用??”,會議室裡,幾名首腦對着路伊斯斥責道。
路伊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一臉冰寒,不過,那四位首腦不知道的是,此刻坐在他們面前的人,不是路伊斯,而是,洛斯?
“對方太狡猾,我也沒有料到,已經在地毯式蒐羅了?”,洛斯冷聲地說道,眼角的餘光在那四個老東西的臉上逡巡。
今晚,要幹掉哪個呢?
不過,今晚他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幫他的兩個小寶貝過生日。
“這就是你的答覆??這像是從赫爾家族首領口中說出的話?”,有人對他斥責道,這時,洛斯已經起身。
“隨你們便?這個首領我也當膩了……”,洛斯從座位上起身,紫眸瞪着他們,邪魅地笑着說道。
那言談舉止竟和路伊斯出奇地相似。
“混賬?”,有人拍桌大吼,站起身,誰知,洛斯身邊的兩名手下竟然對那名拍案而起的首腦指着槍——
“小子,怎樣?”,上了一輛房車,在房車裡悠閒喝酒的路伊斯看着洛斯,沉聲道,兩個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面對面坐着,洛斯也爲自己倒了一杯酒。
“路伊斯,注意你對我的稱謂?”,洛斯優雅地翹起雙腿,睥睨着對面的路伊斯沉聲道。
“賢侄,賢侄對吧?”,路伊斯不怕死地叫道。
洛斯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五年前不是她求情,你早就被燒死了?”,洛斯瞪着路伊斯說道,那年,雖然他表面上沒有答應冉蝶放過路伊斯,但是,他私底下還是違背了家族命令,沒有追殺路伊斯。
“你這個不孝子?我是你叔叔?”,路伊斯惡狠狠地說道,語氣裡卻帶着一絲親密。
到底是一脈相承的家人。
“你這個叔叔當年不也想謀殺我好多次?”,洛斯品了口紅酒,瞪着他道。
“喂?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以亂說?我他媽什麼時候謀殺你了??”,路伊斯瞪着洛斯,爲自己平反。
他的話音才落下,兩個人均面面相覷,幽紫的眸,迸發出相同的眸色。
“這羣老不死的,盡做些不上道的事?”,此刻,兩人才明白過來,曾經洛斯被路伊斯謀殺的事情,根本是那些首腦謀劃,故意挑撥的。
“他們的氣數已盡——撐不了多久?”,洛斯狠戾地回答,手裡的紅酒杯被捏成碎片,鮮紅的酒漬如鮮血慢在指縫間蔓延開——
那麼,他也終於爲父母報仇了……
“安琪兒,你要再畫一個爹地?”,傍晚的廚房裡,傳來念念那稚嫩的聲音。
廚房的一張桌子上,擺放着一隻還未完工的三層蛋糕,冉蝶拿着奶油在蛋糕上畫着。
“好,那是當然啦?”,冉蝶柔聲說道,那雙水眸因爲笑意變成彎彎的月牙狀,提着禮物的“特洛伊”站在廚房門口,心口顫動地看着他們母子三人圍在蛋糕前的一幕……
眼尖的舜首先發現了站在門口的他,他正要皺眉,誰知,“特洛伊”掏出那隻復古的打火機出來,對着他晃了晃。
那一瞬,舜的雙眸裡閃爍着晶亮的眸光……
“安琪兒,壞人回來了?”,這時,念念嘟着小嘴,氣憤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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