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不依不饒,
“打不通你就不打了?打不通難道你不知道去她上班的地方接她嗎?”
“咳咳——太太現在還在上學!”
老顧適時在老頭身後提醒,換來顧墨辰一頓白眼,他到底是他的管家,還是老頭的跟班!
老頭接着又換了說法,
“打不通難道你不會去她的學校接她嗎?”
顧墨辰差點吐血,他今天本就莫名的心煩,如今老頭又在這裡咄咄逼人,他止不住的嘶吼起來,
“老頭,我說你有完沒完啊,我娶她只是爲了羞辱慕家,幹嘛要搞得真的跟她是夫妻一樣!”
“臭小子!你、你……”
老頭那暴躁的脾氣怎能容忍他如此大呼小叫,當下便勃然大怒,氣得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到處找東西要揍他。
還好旁邊的老顧即使拉住了他,他吹鬍子瞪眼地衝顧墨辰吼,
“我管你娶她是爲了什麼,既然娶了她就得給我好好待她!”
喝了口老顧遞過來的水他繼續訓話,
“如果她是那種不三不四不正經的女人也就罷了,可是你看看人家那小姑娘多好的一個人,清清淡淡不驕不躁的!”
雖說他只是在結婚那天見了她一次,可是按照他豐富的閱人經驗來看,這個女孩子雖然表面上冷冰冰的,她其實是個心地善良並且富有愛心的女孩。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她不可能的!”
顧墨辰被老頭的無理取鬧弄得頭有些痛。
他所有的一切老頭都很清清楚楚,可是他爲什麼還要逼他跟那個慕黎糾纏不清?
老頭收起了自己的怒意,語重心長地看着他說,
“小二我告訴你,不管你們感情再怎麼深,沒能正式走在一起沒個名分,就說明你們前世的緣分不夠,不夠你們這世修成夫妻!”
“而你跟小黎,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結的婚,你們終究是夫妻了,所以,你馬上去把她給我接回來!”
老頭說完後又態度強硬地指使着他。
“不可理喻!”
他冷冷丟給老頭兩個字便負氣出走。
心煩意亂地開着車子漫無目的地瞎逛,不知道逛了多久,也不知道是老頭的那番話影響了他,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拿出手機來再次撥打她的電話,依舊是關機中。
看了下時間,天色已經不早了,聽着話筒裡傳來的那冰冷的提示音,他的心底忽然涌上一股不好的預感,這樣想着手中的方向盤微轉朝着她住的小公寓駛去。
將車停在樓下,他三步並作兩步地往六樓爬去,當時買完這房子之後龍二給了他一套鑰匙,當時他覺得自己用不着還差點丟進垃圾桶,還好他一直放在車裡,今天正好派上用場了。
打開門是滿室的黑暗,摸索着打開燈,映入眼簾的是一間溫馨乾淨的小屋,麻雀雖小但也五臟俱全,各種傢俱家電整整齊齊規規矩矩地擺放着,看的出來主人是個細心而又幹淨的人。
只是,這房子再怎麼溫馨他也是沒了心情欣賞,這麼晚了她到現在還沒回來,手機一整天都關機,按照他向來精密的分析來看,這事兒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兒。
打了個電話給龍二,讓他查下她今天的行蹤和學校裡的課程,然後他擡手脫掉外套隨意坐在她的小沙發上等。
打開鞋櫃本想找雙拖鞋穿,卻發現裡面就只有一雙她的,他氣得一腳踢上了鞋櫃的門,只好那樣赤着腳在屋子裡行走。
趁着等電話的功夫,他又細細打量了下她的這間小窩。他承認當時她提出要一棟房子的時候,自己對她是嘲諷蔑視的,他還以爲會是一棟多麼豪華的別墅呢,卻沒想到她竟然要了這麼一個地角。
臥室的色調整個是淡綠色的,淡綠色的*單、被套、枕套,迎面給人一副清新盎然的感覺,陽臺上還曬着幾件她的衣物,有她平日裡穿的衣衫,還有可愛的小褲褲,他看着那圖案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心裡冷哼了兩個字:幼稚!
看完了臥室,他走到外面的冰箱前想要拿瓶水喝,一低頭就見到冰箱上貼着的一張紙條,他湊近一看,上面寫着:“豬!不要再吃冰淇林了!一天只能吃一個,再吃你就真的要胖成豬了!”
後面帶着一連串的歎號和一個泫然欲泣委屈至極的卡通表情,他看着這些孩子氣的舉動,脣角不由得微微彎了起來,繼而演變成放聲大笑。
說實話,他想着她平日裡面對他時那些冷硬的表情,怎樣都不能將她與這些可愛的話語聯繫起來,看來,她也不是那麼無趣和冷硬嘛。
微笑着搖了搖頭,他打開冰箱拿出一瓶水來便仰頭喝下,電話適時響起,是龍二打來的,他走過去倚在沙發上按下接聽鍵,
“老大,學校那邊的課程是查清楚了,她今天有課是有課,但是……”
龍二猶豫了一下又說了出來,
“但是據說她平日裡逃課的次數比上課多,所以今天她到底有沒有在上課還是個未知數!”
逃課?顧墨辰擡手揉了揉額頭,難以將一個逃課的*少女形象跟她聯繫在一起,龍二繼續說,
“老大,她也沒有任何的出境記錄什麼的,整個人憑空就這樣消失了!”
顧墨辰心裡咯噔一下沉下去了,像被人在心口重重砸了一錘似的,有細密的疼痛瞬間心口蔓延開開,他這下算是徹底急了,水也顧不得喝了捏着手機便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她還有沒有別的地方能去?”
龍二嘆氣,
“這個真查不出來,她的同學只說她平時很少來上課,具體她去了哪裡幹什麼去了她們根本都不知道!”
“繼續查!”
他的聲音驀地寒冷了起來,
“我就不信,龍門連個大活人都給我找不到!那羣廢物天天是做什麼的,連個人都找不到?”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慕黎的小公寓依然燈火通明。
她到這個點還沒有回來,而顧墨辰他們則折騰了一個晚上,依舊是毫無音信。慕家他也拐彎抹角從慕希妍那裡問了,她今天並沒有回慕家。學校那裡也問了,她今天的課一節都沒有去上。
也沒有任何出入境的記錄,手機也打不通,問她以前宿舍裡的舍友,都不知道她天天神神秘秘地在忙些什麼。
老頭中間也三番五次的打電話來,他只好實話實說她失蹤了,老頭免不了又是對他一陣狂轟亂炸,然後被他氣得半死。
他也有些心神不寧,有些沮喪,有些慌亂。生平第一次,爲了一個人亂了陣腳。後來他才知道,原來這種感覺就叫做擔心一個人。
他現在不知道是該報警還是該發龍門通緝令全球通緝她,報警的話警察又要失蹤24小時以後才能立案,而拖到那個時候他又怕她會有生命危險。如果是龍門通緝令的話,他又怕會因爲他對她太在乎,而愈發的引發他仇家的關注。
他一個人在她的小公寓翻來覆去*無眠到天亮,各種不好的想法在腦海裡浮現了又褪去,褪去了又浮上來。她到底去了哪裡?是被人劫持了還是怎麼回事?有沒有生命危險?
昨天晚上半夜的時候,洛辛桐忽然被一個陌生的電話吵醒,她剛想破口大罵,那端卻傳來一個低沉的男音,
“知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你、你誰啊?”
她當場魂飛魄散,牙齒都打着顫,上帝啊,不帶這麼耍人的,雖然晚上她剛看了了鬼故事才睡的,但也不能活生生在自己面前鬧鬼啊。
“顧墨辰!”
那男人清清淡淡吐出三個字,她這才長長鬆了一口氣,當然他一報上他的名字她就知道他是要找誰了。
“顧二少,她是你老婆,我怎麼知道她去了哪裡?自從她搬出去之後我們很少聯繫的!”
洛辛桐鼓了好大的勇氣纔敢這樣冷冷地迴應他,誰讓這個男人結婚那天追尋着別的女人而去被她看到了呢,她真的替慕黎感到不值。
不過說實話,她這次還是真不知道慕黎去哪兒了,她向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她現在都已經習慣了,習慣了她那種血雨腥風的生活,習慣了不要擔心她的日子。
他不驚不擾地反駁者她,
“雖然她是我老婆,但是現在我跟她聯繫不上,希望你能儘量配合!”
“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
慕黎掛斷電話之後,便匆匆給孤兒院打了個電話,問問慕黎今天是不是在孤兒院過夜,她有時候因爲太勞累,常常晚上就在那兒睡了,反正那裡她的寢具什麼的都有。
孤兒院的人卻說,
“慕小姐和衡叔今天出去接任務去了,但是具體要出去多少天還沒有定!”
一聽她們說是跟衡叔一起出去了,洛辛桐高懸着的一顆心這才鬆了下來。她猶豫了下還是沒有告訴顧墨辰他們,估計慕黎是不會願意自己的這個身份被他知道的。
而顧墨辰那邊,出動了所有能出動的力量,日子一天天過去,她依舊杳無音信。在經歷過了極致的憤怒與擔憂之後,顧墨辰的心態已經漸漸恢復了平常。
一個周之後,負責守候在她家樓下的人通知他說,他幾乎想都沒想的就第一時間衝了出去,全然不顧身後是前來中國參加萬國金融峰會的各國金融界人士及相關政要。
慕黎拖着疲憊的身子爬到六樓,也不顧還沒有洗澡,便一頭倒在了沙發上,新婚第二天她剛從他那裡出來,就接到小璇的電話,說衡叔接了個活,因爲不忍心打擾她的新婚生活,便打算自己一個人去。
她掛了電話便匆匆忙忙趕去了孤兒院,衡叔的身體本就漸漸吃不消了,尤其是做那些繁重的外科手術的時候,這些年大大小小的手術都是她在旁邊給他做副手,他才得以順利完成,這次他一個人去怎麼能行。
衡叔堅決不同意,她只好苦口婆心的勸,
“衡叔,這場婚姻對我來說只是個形式,你沒有必要看得這麼重!”
衡叔滿臉愧疚地對她說,
“小黎,衡叔對不起你,要不是咱急需一筆錢給那兩個骨癌的孩子換骨髓,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接活!”
她笑着看着衡叔,小臉上滿是堅定,
“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就會義無反顧地走下去,再苦再累也不會放棄!”
他們這次去的地方是西雙版納的叢林,他們所從事的工作其實就是相當於道上一羣人的隊醫,這些人每次出去都免不了會有一場血雨腥風,受傷了他們的身份也不方便去醫院,所以每次出任務他們都會臨時找幾個醫術好點的醫生,而這種活正規大醫院裡的醫生通常是不屑做也不願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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