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中忽然又浮現出她梨花帶雨的一張小臉,她這會兒不在房裡,該不會因爲昨晚而做什麼傻事吧?他低低咒罵了一聲連忙起身套上衣服走了出去。
剛出臥室門口就碰到已經做完早餐正準備上來打掃房間的久保田太太,他拉住她急急問道,
“她呢?”
久保田太太朝樓下努了努嘴,
“似乎在那兒坐了一晚上呢!”
他這才鬆了一口氣然後擡眼朝樓下看過去,就見她小小的身子蜷縮在沙發的角落,抱着自己的雙膝將下巴抵在膝蓋上靜靜看着窗外,纖細的側臉在清晨的光暈中散發着濃濃的悲傷。
昨天是他父親的忌日,他喝得酩酊大醉來到她這裡,只是想要折磨她將她弄哭讓她難過,卻從未想過得到她,下意識裡他也覺得相差五歲的他們不太可能,尤其是她還是他所憎恨的人。
不過也是睡過之後他才知道,她的身體是這般美好,美好到讓他忍不住想要再品嚐一次,甚至美好到讓他不想放手就想將她這樣囚禁在身邊。
尤其想到他還是她的第一個男人的時候,下腹不由得劃過絲絲燥熱和悸動,該死的,他竟然只是想着她的身體就有反應,他懊惱地抄着口袋邁步下樓朝她走了過去。
在她面前站定,高大的身子如同一堵厚實的牆嚴嚴實實擋住了外面照射進來的陽光,她卻像是沒有察覺似的,依然坐在那裡保持着原來的姿勢。
他居高臨下的睥着她冷冷吩咐,
“回去穿上衣服!”
她沒有任何的反應,當他不存在,他有些火大,伸手攫住她纖瘦的肩就將她從沙發上拎了起來逼她直視自己,
“你在彆扭什麼?”
做了他的女人就讓她這麼不齒?
她在彆扭什麼?他漠然的話讓希藍的眼底瞬間就盈滿淚水,一個女孩子最重要的東西被他奪去了,他還輕飄飄的問她在彆扭什麼?他還有沒有點良心?不!她怎麼忘了,他根本就沒有心!
他要是有心的話就不會逼她跟陳家揚分手,就不會用家人的安危威脅她讓她來日本,就不會三番兩次的說話羞辱她,就不會對她做出昨晚那些*的事情來!
她的眼底燃燒着憤怒的火苗,他看着這個樣子的她也惱怒地瞪着她,兩人就這樣對峙着。
“裡見夕琰!”
玄關處忽然傳來一聲淒厲而又怨恨的喊聲,然後一道明黃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了過來,抓過纖瘦的她狠狠就甩了一巴掌,
“顧希藍,你不要臉!你連自己的弟弟都勾搭!”
山口葉子怒火沖天的站在那裡狠狠罵着,昨天是他父親的忌日,她知道他一定又會很傷心,所以很早就去他家裡等着他想要安慰他,可是等了一晚上都不見他回來,她派人打聽卻聽說他來了她這裡。
她心中涌起不好的感覺急急就趕了過來,沒想到真的就見到兩人這副衣衫不整的樣子,他的襯衣鬆鬆誇誇的罩在身上,沒有塞到西褲裡,釦子也敞開了好幾粒,而她則身穿睡衣,透過她的領口可以看到她頸間那些*的痕跡,她的理智一下子就被摧毀。
希藍本就在沙發上坐了一晚上而全身的血液都不流暢,所以山口葉子那一巴掌直接將她打的有些頭暈目眩,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就要往後倒去。
一雙有力的大手及時伸過來攬住了搖搖欲墜的她,他將渾身顫抖的她納入懷裡滿臉不耐地對山口葉子說,
“又不是不知道我外面有別的女人,幹什麼這樣鬧!”
他雖是在對山口樣子說着,希藍的心卻更痛。他家有年輕貌美的未婚妻,外面還有大把大把美豔的女人,爲什麼還要來招惹她?
山口葉子也失去了平日裡的乖巧溫順,說話也不再那樣嗲,而是歇斯底里的吼,
“我是知道你有別的女人,但是她不行!裡見夕琰,你這個*,她說他是你的姐姐,就算你們沒有血緣關係,可是你們還是相當於亂.倫!”
山口葉子氣急敗壞之下什麼惡毒的話都說了出來,即使她知道他們並不是真正的姐弟,可她還是這樣惡毒的中傷他們,因爲她知道這樣說那個女人會痛,果然就見那個女人聽了她的話之後身子抖的更厲害,臉色也愈發的蒼白。
希藍覺得山口葉子的話真是諷刺極了,前幾天她還信誓旦旦的對山口葉子說她真的當他是弟弟,他們之間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今天就被人家抓着衣衫不整在一起,她罵她賤她想反駁都沒有臉反駁。
她想要掙脫出他的禁錮卻感受到他渾身繃緊的怒意,只見他指着山口葉子冷冷吐出了一個字,
“給我滾出去!”
山口葉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裡見夕琰,你竟然這樣說我?”
她身爲山口財團的大小姐,山口財團唯一的繼承人,從小到大衆人都是衆星拱月的捧着她,從來沒有聽過一句重話,就算是跟了他,而他對她也不是很熱情,但卻也從未這樣罵過她。
他面對她的惱怒和質問不爲所動,依舊漠然地說,
“我最後再說一遍:滾!不要逼我動手!”
山口葉子雖是氣急敗壞但卻被他渾身散發出來的戾氣駭住,不敢再做停留而是一跺腳丟給他們一個怨恨的眼神然後捂着嘴跑了出去。
希藍蒼白着一張臉想要掙脫出他的禁錮,他卻只是伸出手來撫上她被山口葉子甩了一巴掌的左臉,白希的面龐上五個鮮紅的指印清晰的浮現,火辣辣的腫痛着。
她就那樣任由他察看着她臉上的傷勢然後神情木然地靜靜開口,
“我只想問,你昨晚說的話是真的嗎?錦爸爸真的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她問的平靜是因爲心裡的悲傷太沉重,壓得她沒有力氣跟他吼跟他鬧,她一想到他說錦爸爸的那些話一顆心就止不住的抽搐絞痛,他看了她一眼收回自己的手,語氣平淡,
“是!昨天是他的忌日!”
她眼前一黑,卻還是哆嗦着脣忍住心底的痛意擡眼望着他,
“那麼,昨晚對我做那樣的事情,只是……爲了報復我?”
他暗黑如墨的眸子與她沉痛的視線相碰卻又急急避開語氣淡漠地吐出了一個字,
“是!”
一瞬間,希藍聽到自己的心噼裡啪啦碎裂了一地的聲音,就那樣靜默了半天,她忽然用盡全力重重推了他一把,歇斯底里朝他大吼了一句,
“裡見夕琰,我恨你,我恨你——”
她說完便轉身傷心欲絕的衝了出去,她那一推力道極大,他被她推得後退了好幾步身體重重撞到旁邊桌子的角上,他吃痛的捂着腰間彎下了腰,然後就看到久保田太太焦急地追了出去,
“小姐!小姐!您去哪裡?您還穿着睡衣呢!”
他一聽又忍痛直起身跟着追了出去,他想起剛剛看到她時她身上只穿着單薄的睡衣,披了一張毯子,等他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沒了蹤影,久保田太太手裡拿着她的外套焦急的在原地跺腳,見他出來趕緊指着遠處的方向,
“小姐剛剛攔了輛出租車離開了,她穿成那樣身上也沒帶錢……”
他低低咒罵了一聲拿過她的外套就跳上了車子猛踩油門追了出去,該死的女人,平日裡看起來挺溫順的,沒想到脾氣還這麼衝。
希藍坐在出租車上用毯子緊緊裹住自己,然後窩在那裡一個勁兒的流淚,那司機看她這樣不像帶錢的樣子在路邊停了下來就想讓她下車,她淚流滿面的苦苦哀求,
“師傅,求您送我到黑澤珠寶店,我朋友在那裡我讓她下來幫我付錢!”
她哭得梨花帶雨的一般男人看着心都碎了,再加上她又那麼狼狽,那司機就嘆了口氣發動起車子繼續前進,能爲這樣的美人效勞一番,就算不給錢也無所謂了。
一路上希藍哭得不能自已,爲得知錦爸爸的噩耗,爲他那樣殘忍奪取自己的清白報復自己,等出租車停在黑澤珠寶店的時候,她難過地只顧着衝下車都忘了付錢,還好黑澤瞳早已接到裡見夕琰的電話等在那裡,直接塞給那司機一張鈔票便將哭得肝腸寸斷的人兒摟在了懷裡。
今晚忽然遭遇盜號,聯繫了技術半天終於找回來了,悲催的我啊,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