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殺殺殺殺

黑幕之下,青山環繞,頭頂的明月將世間大地傾灑着餘輝,將整個天地照成慘白之色,方纔那撲天的火光雖然已離謝清湛遠去,可是卻從未在他腦海之中消失。

他本只是應小栓子父親的請求去那個村莊,那是個世代以狩獵爲生的村莊,雖村中也有田地,可並不肥沃的土地並不能養活一家人。所以這個村莊上的男丁幾乎從十來歲開始,就跟着父輩們進山打獵。

而謝清湛待到了家中才知道,原本小栓子家中居然只有他和他爹兩人,這也就是爲什麼他爹生病,就連抓藥都得小栓子來的原因。謝清湛從未見過這樣窮困的地方,整個家裡幾乎是家徒四壁,就連招待的凳子都找不出來了。

小栓子爹病的卻是是厲害,沒說幾句話整個人就開始劇烈的咳嗽,可就是這樣他還是堅持要起身感謝謝清湛。

一想到那個西北漢子至死都不屈的樣子,謝清湛眼前就一片模糊。他一直聽說胡人會不時到邊境燒殺搶掠,只是他沒想到這些人竟是喪心病狂地要屠村。

那些村民誓死保護着謝清湛,讓他突圍出來,就是爲了讓他搬救兵救人。

所以他一定要回去,一定要救他們。

此時趙超已經整裝待發,而這些兵士也知道前方有胡人兵馬,各個都迅速地準備好了。而此時有個剛入營不久的小兵,看着前方,壓低聲音問旁邊的人道:“前面既然有胡人屠村,咱們幹嘛不去救那些村民啊。”

“你傻啊,咱們是京城的軍隊,這和胡人打仗可不管咱們的事情,”旁邊一個年歲較大的兵士立即說道。

那小兵一聽脖子一耿便道:“爲何不關咱們的事,這些村民是大齊的百姓,而咱們是大齊的兵,理應該保護他們的。”

如今軍中時不時都要給這些士兵上些課,講的都是忠君愛國的道理。如今軍中若是有人問,咱們爲何來當兵,報效朝廷忠君愛國的說法比比皆是。所以這小兵此時很是耿直,頗有些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

其實他的話被周圍幾個人聽到了,而心中同他一般想法的並不是沒有,只是這些人都是最下層的兵丁,如今領頭的軍官們都說要退回,他們自然也不願徒惹是非。

“你給我少說兩句吧,”同小兵說話的老兵,此時見他還一副我一點沒錯的模樣,簡直恨不能一巴掌摑在他腦門上,讓你胡說八道的。

“這胡人的鐵騎名揚天下,咱們是步兵,要真是對戰的話,人家一騎能頂咱們百人,你說這仗還怎麼打,如今就該會葉城去,左右聶將軍麾下的鐵騎也很是了得,”老兵因性格圓滑,在葉城的時候沒少和當地的士兵打交道,所以自覺看得比這些小鬼都遠。

而此時趙超已經騎馬準備走了,方纔出主意回去的副將,此時縱馬走在他身邊,壓低聲音道:“將軍,方纔那少年也往葉城的方向去了。”

趙超嗯了一聲,並不在意。

而這副將立即着急道:“將軍,那少年肯定是去搬救兵,如今咱們這麼回去,那小鬼肯定會在聶將軍跟前胡說的,我倒是沒什麼,只怕將軍臉上無光啊。”

是啊,明明這少年已經來報信了,可自己卻還執意先回葉城,不敢直面胡人鐵騎,若是傳出去,他趙超只怕就是大齊軍中的敗類。

此時趙超想到這裡,臉色突然就變了,再沒了方纔的淡然。

這副將跟在趙超身邊頗久,如今接着月色看清了他神情的變幻,立馬在心底輕笑了一下。他們不願和胡人鐵騎對上,回去後只管說是遇上胡人大軍了,這纔回來的。

可那少年要是先回去報信了,那他們可就是露餡了。

所以這副將也不願意那少年先回去報信,如今趙超既是想到了這一層,肯定是不會放過那少年的。

趙超算是京城守備軍的青年才俊,如今不過三十來歲,就已經是正四品,要知道如今天下太平少有戰事,所以武將升遷的速度是要遠遠低與文官的。文官三十幾歲的正三品都有不少,可武將三十多歲能到正四品的,那都是鳳毛麟角。

“不能讓他去報信,”趙超眼中閃過一道狠厲。

他轉頭看着副將便壓低聲音吩咐:“如今隊伍還沒出發,你先帶上幾個人假裝回葉城報信,一直要趕在他回葉城之前,”他突然頓了一下,擡頭看了眼天幕,半晌才又轉頭,聲音森冷道:“殺了他。”

副將點頭,表示明白。

趙超見他轉身離開,又叫住了他,叮囑道:“一定要找可靠的人。”

“將軍只管放心,”副將一副瞭然於胸的樣子。

謝清湛一路騎馬狂奔,生怕耽誤了時間,那些躲藏起來的婦孺就會被胡人發現。他要快一點,要再快一點。

此時在葉城之中,謝清溪站在正廳之中,來回找了好幾趟。片刻之後,齊力便進來了。他一進來,謝清溪趕緊上前,急急問道:“怎麼樣,知道我哥哥去哪兒了嗎?”

“六公子出城去了,奴才方纔去了玲瓏坊打聽,馮掌櫃便說六少爺上午是去了他那裡,不過借了一匹馬就出城去了,”齊力趕緊道。

謝清溪一聽,整張臉都白了,勉強還能站住。她又問道:“你可知王爺如今在何處?”

齊力點頭,說:“老奴早就去問過了,王爺這會正與聶將軍在一處。”

說到這裡,齊力又擡頭看了謝清溪一眼,這才又接了上面的話頭繼續:“聽說又有胡人來搶掠邊境百姓了。”

謝清溪沒想到會發生這事,可如今謝清湛突然出城,她身子一抖,趕緊問道:“那些胡人在何處搶掠呢?我六哥會不會和他們碰上?”

這齊力哪裡敢說啊,不過這會謝清溪也顧不得了,她立即喊道:“硃砂,給我更衣。”

待謝清溪換了一身男裝,便讓人備了馬車,她直奔着葉城守備軍府而去。

此時聶峰正聽了彙報,而旁邊的陸庭舟也是一臉沉重。如今剛進入冬天,連葉城周圍的海泡子都開始上凍了,誰知卻聽說胡人那邊的牛羊出了問題。

關外民族一向號稱自己是馬背上的民族,他們多以遊牧爲主,牛羊就是他們奈以生存的主要東西,有了牛羊他們可以到和漢人換取鹽巴等各種生活物品。一旦這些胡人的牛羊死了,那就是邊境百姓受難的日子,因爲這些胡人沒有了吃食,他們就開始搶,就開始偷。

“媽的,這些胡人當咱們大齊的百姓是什麼?羔羊嗎?一旦他們沒有了吃食,就開始搶奪我們的東西,老子這次要是不把他們打怕了,打廢了,老子就頭割下來給他,”聶峰看着手中的軍報,氣得便開始罵娘。

原本京城中的翩翩公子,如今到了這裡,成爲了一名鐵血軍人。大概是受了聶峰的影響,坐在下首的幾個參將已是義憤填膺,各個都請求帶兵出戰。

而此時陸庭舟則是蹙着眉,看着手中的軍報,這幾日以來,胡人的軍隊和牧民都大舉入侵,當然他們都是組成小規模的部隊,以葉城周圍的村莊爲目標。只要搶奪了村民們的食物,就會迅速地撤退,不過有些殘暴的胡人又會殺害村中的男丁。

而那些男丁被殺害的村莊,以後就成了搶奪的主要地方,很多村子就是這樣漸漸消亡的。

“難道就沒有辦法制止這幫胡人嗎?”陸庭舟擡頭問聶峰。

而聶峰半是羞愧半是難受地說道:“很難,這些胡人都是騎兵,一進村子就搶東西。而他們選擇的多是離葉城很遠的村莊,就算有村民及時逃出來求救,待我們的部隊到了的時候,胡人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這是世世代代鎮守邊關的將領都會遇到的事情,而真正想要解決這個問題,就是和胡人開戰,將他們驅趕的遠遠的,讓他們再也不敢燒殺搶掠我們的百姓,讓他們害怕。

不過如今大齊朝並不願和這些胡人開戰,甚至還要已經重開遼關馬市,就是爲了安撫這些胡人。

一時間廳內大家都沉默不已,還是聶峰最後道:“好了,咱們要打起精神來,根據探報,胡人的牛羊這次受損嚴重,所以他們近日纔會跟瘋狗一樣地搶掠咱們的村莊。”

“從明日開始,我會將兵丁以五十名爲一個小隊,只要一旦有胡人進犯,便立即前去阻擊,”聶峰冷聲道,周圍坐着的這幾名參將立即起身稱是。

待這幾名參將離開之後,齊心便匆匆進來,在陸庭舟耳畔低低地說了一聲:“王妃過來了,現在就在門口。”

陸庭舟一聽便趕緊起身,就往外面走,聶峰瞧了一眼,卻是沒有跟着出去。

謝清溪就坐在馬車上並沒有下去,但此時已是心急如焚。待陸庭舟上車時,一打開車門裹帶一陣寒氣進來。

“清湛的事情我知道了,你也別太着急,我即刻帶人出城去找,”陸庭舟坐在他身邊安慰道,方纔齊心已經將事情告訴了他。

謝清溪搖頭,聲音微微顫抖:“我覺得六哥肯定是遇到什麼事情了,否則他不會這麼晚還不回來的。他不是這麼沒有分寸的人。”

就算謝清湛從京城跑出來,他也是事先找了一家商隊跟着商隊一起來的。只是他生怕謝樹元察覺自己去了葉城,所以他是跟着去遼關的商隊一起走的。待到了西關,他才與商隊分別,商隊雖然比謝清溪他們的隊伍走晚了兩天,可因爲商隊人數少,所以行路比他們要快,這也是爲什麼他會謝清溪他們先到穆家村的原因。

所以謝清溪知道,她六哥並不是那種腦子一熱就衝動的人。

“你別擔心,”陸庭舟此時也不知如何安慰他,好在他已經吩咐了齊心回王府,點兩百侍衛,即刻出城去找人。

謝清溪一聽他要親自前往,便道:“我跟着你們一塊去。”

陸庭舟還沒說出拒絕的話呢,謝清溪便乞求地看着他,說道:“帶我去,不然我沒有辦法安心。”

陸庭舟早已注意到她此時穿着的是男裝,他半晌才點了點頭,不過卻叮囑道:“你一定要跟在我身邊。”

“我保證絕不亂跑,”謝清溪立即說道。

恪王府的侍衛來的很快,而聶峰也被驚動了,他看着整齊列隊的侍衛,便立即問道:“怎麼了?”

“清湛今早出城,至今還沒回來,我帶人去找他,”陸庭舟說道,而他身邊則站着一個帶着帽兜的人,因低着頭並不能看見她的臉。

聶峰知道謝清湛是陸庭舟的小舅子,這會人沒了,肯定是要找的。於是他點頭,說道:“我同你們一起去吧。”

陸庭舟沒有反駁,聶峰在葉城多年,對於葉城周圍自然比他們熟悉地多。

待到了城門時候,今晚值勤的城門官一瞧見這麼一大隊人馬,立即過來,待看見騎在馬上的聶峰時,立即行禮問道:“聶將軍,這麼晚了,你是要帶兵出城?”

聶峰點了點頭,道:“城外的村莊被胡人搶掠,我們要前去查看。”

城門官知道這些事情時常會發生,便點了點頭,讓人開了城門。

謝清湛帶着小栓子一直騎馬往前跑,可這馬今天來回跑了這麼遠,此處已是有些撐不住了。謝清湛心中着急,只得不停地催促它快些跑。

誰知後面漸漸有馬蹄聲靠近,似乎是有人追趕了上來。他回頭一看,就見那些人都穿着大齊的軍服,他心中略安,便不再在意,只轉頭往前繼續趕路。

誰知那幾人追上他之後,便將他的馬攔下,不讓他繼續往前走。

“幾位軍爺,我着急趕回葉城報信,不知幾位攔着我有什麼事?”謝清湛看着面前這幾人,只覺得他們氣勢洶洶的,便暗覺這幫人沒安什麼好心思。

他從村子離開的時候,村長給了他一隻弩,此時就放在馬背上,只要他伸手就能夠着。對面爲首之人,臉上閃過一絲獰笑,狠聲道:“要你命。”

說着,他便拔出佩刀,就朝着謝清湛砍了過來,而此時謝清湛一直扣着弩箭的手,突然擡了起來,一支箭離弦而去,直衝着那人的脖子而去。

而那人的刀還沒到跟前,脖子就被近距離射出來的弩箭射了個對過穿,此時血迸濺而出,灑到他旁邊幾人的身上。

這突變來的太快,以至於旁邊一人慘呼了一聲劉將軍,那人就摔下了馬,而他的坐騎因突然的失衡,蹄子往旁邊一踩,卻是一下踩到了死去之人的脖子。弩箭的箭頭剛好刺中馬蹄,登時這馬突然癲狂了起來,直接朝靠它最近的馬撞了過去。

謝清湛一見這邊的混亂,便立即催動馬從旁邊穿過,就往前跑。

而此時這幾人因一切都來的太突然,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呢,就有人被撞下了馬,傳來一聲淒厲的慘呼。那個劉副將雖帶人來追殺謝清湛,但生怕引起非議,並未告訴這些人他們過來的目的,所以跟着的這幾人有人並不知他們此行只是爲了殺兩個孩子。

謝清湛生怕他們追了上來,不停地催動馬匹往前跑。

而劉副將之前將計劃只告訴了他最信任之人,此時他見謝清湛逃跑,立即狠下心吼道:“兄弟們,這小子殺了劉副將,咱們要給他報仇啊。是男人的就跟我一起去殺了他。”

於是他不再管受傷的兄弟,便催馬去追謝清湛,而此時尚在馬上的兩人,聽了這話也只得跟上前去。

而謝清溪此時將這村子的名字告訴了聶峰,聶峰知道這村莊,裡面有不少打獵的好手,只是這村子離葉城較遠。

所以原本預定前去的兩百侍衛,因此時能調動的馬匹就只有五十匹,所以只能去五十人。誰知剛跑到葉城外三十里地,就瞧見前面有單騎狂奔而來。

聶峰讓衆人停下來,待那騎馬之人到了跟前時,謝清溪第一個認出來了:“六哥哥。”

此時謝清湛已是筋疲力盡了,就連身下的馬都快支撐不住了。而身後追着他的人,他似乎能聽見那馬蹄之聲越靠越近。

所以當他看見對面密密麻麻的人時候,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得救了。

謝清溪下馬跑過去,陸庭舟立即跟上,謝清湛此時將小栓子抱了下來,看見謝清溪只說了句,去救村民,一下子就昏了過去。

謝清溪看着他左半邊的衣袖此時在月光下,成了漆黑的墨色,都是血,都是血。

陸庭舟半扶着他,看了一眼他左手臂的傷口,安慰道:“還好,只是箭上,估計是失血過多再加上脫力才昏過去的。”

此時陸庭舟便要扶着謝清湛回去,就見旁邊一直站着的小栓子,拉着他的衣袖:“救救我們吧,救救我們。”

謝清溪看着孩子那渴望的眼神,忍不住道:“我帶六哥哥回去,你們去救救那些村民吧。”

雖然她不知那幫村民怎麼了,但是謝清湛手臂受傷還如此奮力地趕回葉城,想必就是爲了搬救兵救這些村民吧。

陸庭舟點了點頭,喚了衛戌過來,讓他帶着謝清湛回去。

而此時聶峰早就注意到跟在謝清湛後面那幾人,帶着人追了上去,原以爲是胡人,結果抓回來一看,他們居然自稱是京城近衛軍。

此時謝清溪正哄着小栓子和她一起回去,誰知小孩子一轉頭,看着不遠處的那幾個穿着軍服的人,突然伸出手指着他們說:“他們想殺我們。”

“什麼,”謝清溪以爲自己聽錯了,立即低頭看他。

而孩子此時絲毫不怕,指着這幾人口齒清晰地說道:“剛纔他們一路追我,就是想殺我們。清湛殺了他們領頭的。”

這幾人沒想到這孩子居然當場指認了他們,嚇得立即便想求饒。此時陸庭舟面無表情地看着這幾人,便吩咐衛戌道:“帶王妃和六少爺回去。”

謝清溪雖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此時謝清湛昏迷不醒,她更擔心的是六哥哥。

於是謝清溪聽了陸庭舟的話,拉着小栓子便道:“先跟我回去,王爺和聶將軍一定會去救他們的。”

待謝清溪等人離開後,陸庭舟緩緩走到這幾人跟前,他們已沒了方纔要殺人的氣勢洶洶。

聶峰低聲問道:“王爺,這幾人怎麼辦?”

這幾人乃是隸屬京城近衛軍的,並不歸他管,如今就想治他們的罪,也得送回京城。可就在此時,一道寒光劃過星空,猶如劈開夜幕一般,溫熱的血隨後噴濺而起。

接着又是一刀,再接着又是一刀。

陸庭舟看也不敢這些躺在地上的屍體,回頭便上馬,寒聲道:“走,我們去救村民。”

聶峰看了這躺在地上的三具屍體,也是立即回身上馬,跟着陸庭舟離開。

頭頂上的月亮漸漸被黑幕所遮蓋,原本還照耀着大地的清輝也漸漸消失不見了。只餘下這馬蹄之聲在天地間迴盪,久久不息。

聶峰都不知今晚究竟跑了多遠,只知道他們一直往前跑,一直往前,直到看見綿延數十米的火光時,他們才停了下來。

此時他們正在半山腰上,待看了一會,便覺得不對,他靠近陸庭舟說道:“王爺,我看這隊人馬是往回走的,這麼多的人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陸庭舟冷笑一聲,便縱馬而去。

待靠近的時候,聶峰發現這隊人馬居然是今天剛喝了壯行酒的京城近衛軍。這……

他忍不住轉頭看了陸庭舟一眼,卻見他面容依舊冷淡如常,絲毫沒有動怒的樣子。而此時走在隊伍最前方的趙超也注意到這隊在半山腰上的人馬,他下令隊伍停止前行。

待兩隊人馬相遇,趙超心中一凌,立即上前給恪王爺請安。他心中忍不住害怕,如今恪王爺來了,是不是劉副將沒有將那小子擊殺。

“你們爲何返程?”聶峰開口問道。

趙超立即道:“因前方出現大批胡人騎兵,所以我想返程向聶將軍稟告此事,並且率部同將軍一起抵禦胡人。”

聶峰聽了他這等大言不慚的話,也險些要氣笑了,明明就是不敢與胡人一戰,居然還敢說的這麼大言不慚的。

而此時一直沒說話的陸庭舟開口道:“聶將軍接到前方探子回報,說不遠處的村莊出現胡人,既然趙將軍想同聶將軍並肩作戰,便和咱們一同前去吧。”

趙超立即怔住,他看了眼陸庭舟身後的人馬,最多不超過五十人,就這麼幾個人想和胡人打?

“不如末將挑選士兵,隨王爺一通前去吧,”趙超忍不住說道。

陸庭舟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神依舊淡漠,可卻讓趙超感覺到一陣刺骨的寒冷。他冷聲道:“不過是區區幾個胡人罷了。”

趙超無法,只得騎馬跟上。

而待他們一行往前騎沒多久,就看見很多帳篷和輜重還留在原地。趙超臉上是白一陣紅一陣,他之所以敢把東西留在原地,是知道胡人根本沒幾個人,壓根不可能帶走這麼多的帳篷和糧食。

可如今被恪王爺瞧見,就是他逃跑的證據。

趙超只得硬着頭皮和他繼續前往永志村,誰知還沒到村子,就看見裡面那沖天的火光。就連聶峰都驚訝不已,他忍不住道:“胡人一般只是搶東西,很少這麼燒村的。”

“那是因爲村民反抗的太厲害,所以他們纔想出這等卑劣的法子,”陸庭舟勒着繮繩的手掌青筋暴起,看着村莊那漫天的大火,眼神中放佛也燃起了大火般。

“這實在是太殘暴了,”趙超也沒想到這幫胡人居然這麼兇殘。

待他下馬之後,走在前面的陸庭舟突然轉頭死死地看着他,趙超被他盯得頭皮發麻,就聽見恪王爺冷冷問道:“你覺得愧疚嗎?”

趙超還沒反應過來,就聽他又問道:“陣前逃跑者,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下場吧?”

趙超的舌頭放佛僵住了一般,他想解釋,他想說自己返回只是爲了報信,因爲胡人大軍來犯了。

“陣前逃跑,殺。”

陸庭舟雙手緊握佩刀,一陣寒光劃過。

趙超睜着眼睛,直直地看着他,只聽陸庭舟冷冷道:“你這樣的人,不配進入這樣的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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