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宮裡出來,就遇上了等候多時的無嗔。
“南宮世子,看來今晚就必須要立即行動,等不及籌備周全了!”無嗔開門見上的道。
南宮睿的面色微微一凝,道:“是他們察覺到我們已經將京城的孕婦都轉移了嗎?”
“正是!”無嗔道,“秦先生雖然還沒有消息傳出來,但是三公子那邊已經收到消息,那些人這幾日應該就會帶着那些孕婦撤離!”
“好!知道了,今夜就動手!”南宮睿堅定的說道,二人快速的上馬回靖王府準備與南宮商三人回合討論晚上的具體計劃。
一回到疏墨軒,苗採瀟看到南宮睿,就有些懨懨的上來打招呼,那臉色一看就知道心情不好償。
“世子請便,我先在外面等候三公子!”無嗔目光復雜的看了苗採瀟一眼,識趣的先退出了疏墨軒,去小園子的涼亭中等候還未回來的南宮商。
待無嗔走了,南宮睿才抱着撲進來的苗採瀟問道:“怎麼了?這小嘴兒撅的都能掛上一個油壺了!”
面對南宮睿刻意的輕鬆玩笑的語氣,苗採瀟並沒有開心起來,語氣懨懨,埋在他胸口悶悶地道:“南宮睿,你是不是又要準備議親了?”
“議親?”南宮睿眉頭一動,“是父王說什麼了嗎?”
喬雨去世已經過了一年了,南宮商又明擺着拒絕了議親,那麼,南宮棣雲將他的婚事端上議程,其實也無可厚非,不值得挑剔。
“不是你父王提的。”苗採瀟心裡更悶了,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其實,如果是南宮棣雲提的也就罷了,畢竟他一沒有陰陽眼,二不會玄術看不到兒子身邊有個女鬼,所以她最多有些心情不好,也不會這麼難受。
可是,今日要給南宮睿議親之事,卻是靖王妃主動說出來的,而且,明明知道她剛好路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靖王妃也沒有打住的意思。
南宮棣雲如今算是從靖王妃的身上真正找到了年輕時候的熱戀感覺,當然什麼事都聽從靖王妃的,還說了要趕緊的收集朝中衆大臣家適齡的女孩兒,來給南宮睿挑選呢。
因此,她的心情才更糟糕。
“是母妃?”南宮睿詫異了一下。
但轉而想想,也沒什麼可驚訝的。
身爲人母,又重新捲入俗世之中,自然是要一俗世的觀念來行事,纔不落詬病了。
苗採瀟沒啃聲,這是默認了。
南宮睿目光閃爍了一下道:“母妃或許只是隨口說說的,你別放在心上,等三弟回來,我們先把今天重要的事情安排一下,之後,我會去找母妃談談的!”
“是關於那些孕婦的事情嗎?”苗採瀟這纔想起,剛纔無嗔是跟着南宮睿一起進了疏墨軒的,因爲自己的情緒不佳,所以無嗔便識趣的先出去了。
她真是太小心眼了,一點點的小事就愁眉苦臉,還給南宮睿心裡添煩,差點耽擱了他們的大事。
“嗯!”南宮睿應了一聲。
“那你們快去談正事要緊!”苗採瀟立即推着他出門,想了想,又問道,“我能一邊跟着嗎?”
南宮睿也擔心她一個人呆着會胡思亂想,就牽了她的手道:“最開始發現孕婦失蹤的就是你,你自然是可以一起的!”
“嗯!好!”苗採瀟立即點頭,心裡有那麼一瞬的平靜。
只要南宮睿是真心對她好的,其實,那個正室的位置是不是她的,她完全可以不在乎,不是嗎?
但是,腦子裡是這樣豁達的想着,心裡卻還是滿不是滋味。
她想要獨佔他,即便是別的女人都不過是擺設,她也不希望他是身邊有別的女人出現。
就算她自私,她也不要。
他們出去的時候,南宮商已經與無嗔在小園子的涼亭中先討論開了,見到他們過來,南宮商道:“二哥,衙門那邊,我已經拿到了府尹的令牌,隨時可以調動全衙的衙役!前去搜查的名義也已經想好了,就說他們私藏逃犯。萬一撲空,也有藉口撤離,並不會傳進宮裡!”
“好!”南宮睿贊同的點頭。
“眼下,就等於秦先生聯繫上,然後確定動手的時辰就可以了!”無嗔道。
“玄門那邊還沒有消息傳來嗎?”南宮睿並未接無嗔的話,卻忽然問道。
無嗔頓了一下,面上露出一絲疑惑道:“小小傳了消息給我,十分疑惑師父這一次閉關怎麼這麼多天還沒有出來。而且,我也叫她留意一空師叔,他最近幾日也確實一直都在玄門呆着,早課晚課都沒有落下!若不是暫掌玄門事宜的是我無極師兄的話,我都要……”
都要什麼,並沒有說下去,但是南宮睿與南宮商卻明白無嗔的意思,大約是要說:都要懷疑玄門門主是不是出事了!
“也許他修煉途中遇到了什麼麻煩吧!”南宮睿擰了擰眉頭道,“但眼下當務之急,必然是要動手了,玄門那邊既然借不上力,就只能靠我們自己了!三弟!”
“二哥!”
“你就安排人先在外圍將那座府宅包圍!”
“是!”
“無嗔!”
“在!”
“你守在結界最薄弱的地方,看到我的信號,便立即打破結界!但這件事情不排除有你們玄門的人插手,你就只要守住缺口,不讓結界再度佈下便好!”
無嗔聞言,猶豫了一下,但還是點頭道:“好!”
“那我這就和秦堯取得聯繫,你們先各自準備着吧!”
——
夜深人靜,一彎月兒露了一會兒的面,便隱在了雲層後面,讓整個夜晚顯得更加的寧靜而詭異。
密閉的空間中,秦堯再次小聲的囑咐道:“稍後,你們不管是看到什麼或是遇見什麼,一定不要出聲,免得打草驚蛇,明白嗎?”
他不擔心南宮睿的安排,只擔心這些女人會因爲害怕而引起混亂。
他們的初衷就是救人,萬一救人不成反害了人命,就不是他們想要達到的目的了。
三更左右,與南宮睿感應到的秦堯頓時打起了精神,讓孕婦們一個個排好隊伍,等着外面的人打開密室的通道。
得到裡面一切住準備妥當的消息,南宮睿立即暗示了南宮商明裡帶着衙役們深夜敲門,以擾亂視聽。
他與無嗔則在結界最薄弱的地方,一擊即破了結界,帶着他一部分的暗衛直衝秦堯所指的密道方向。
前院出事,後院又被入侵,院子裡的人顯然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背腹受敵這樣窘迫的局面,抗爭了片刻,終究敵不過,暗中也不知是誰,下了命令撤逃,轉瞬間,舊宅院之中,逃的一個人都不剩。
看着南宮商與無嗔帶人將設有密室的那間屋子打開,然後由秦堯指引着將孕婦們一個個帶出,再由無嗔施術,消除她們的記憶,並安排一一送回家之後,南宮睿卻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裡,擡頭看着黑漆漆的天空若有所思。
原本準備着有一場硬仗要打的秦堯,此時恢復了鬼形,飄落在南宮睿的身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道:“我道暗中那人野心這樣重,這一次必然不可能毫無損傷的就能將所有人都救出去,卻沒想到進行的這麼順利,倒是讓我有些無法接受了!”
“你也覺得順利得有些過頭了?”南宮睿收回視線看着秦堯。
“嗯!”秦堯點頭,“總覺得好像哪裡有點不對勁,感覺我們好像再被別人耍着玩一樣!卻又找不到一點破綻,畢竟這麼多的孕婦被抓,而且你們玄術史冊上有所記載,這些都是真的!”
南宮睿默然的點點頭,他也有這樣的感覺,就跟秦堯說的一樣,好像被人耍着玩了,卻又找不到具體的實證。
那邊無嗔巡視了一番,過來與他們集合道:“除了那間密室,這裡並沒有留下太多使用過玄術或者是靈力的跡!”
“那就說明暗中的那個人,並沒有出現在這裡,這裡只不過是他們拘押孕婦的一個點而已!”秦堯道,“難怪我的身份一直沒有被揭穿,原來真正有實力的那位不在這裡啊!”
這麼一說,好似有些東西就說的通了。
“那你們覺得他們會不會再在別的點也設有收集孕婦的點呢?”無嗔擔憂道。
想要得道成仙,而用了這麼陰損的法子,想必不會只在京城收集孕婦吧。
南宮睿的目光落在秦堯身上,後者想了想道:“我倒是聽他們提過,說是京城的孕婦不知怎麼的忽然就少了,是不是要換個地方繼續抓人,卻沒有說明是否在別的縣城進行着!”
“爲了以防萬一,我在京城這邊出事之後,已經暗中派人在周邊的各個縣城打探了,並沒有出現孕婦失蹤的事情!”已經撤了衙役們的南宮商也過來與他們匯合道。
此話一出,他們一齊靜默了下來。
隨即,南宮睿與秦堯面色同時一變,叫了一聲:“不好!”
然後,二人幾乎是同時不見了蹤影。
南宮商一時迷茫,不明所以,無嗔此時也料想到了什麼,對南宮商道:“三公子自行回去吧,貧道去追一下他們!”
“道長請便!”南宮商疑惑的拱手。
——
苗採瀟自南宮睿出去之後,一直都心神不寧的在疏墨軒中不時的翹首以盼,盼望着他們能夠儘快的辦完事情,毫髮無傷的回來。
三更不到的時候,疏墨軒外卻來了翠綃,冷漠的看着坐立不安的苗採瀟道:“苗姑娘,王妃請你過去一趟!”
苗採瀟心裡一驚,急切的問道:“怎麼了?是南宮睿出什麼事情了嗎?”
“你怎麼這麼說話,沒事咒世子做什麼!”翠綃的臉頓時拉了下來,“只是王妃要見你而已!”
“哦哦!”苗採瀟心裡一鬆,又忍不住一緊,緊張的問道,“我能知道王妃半夜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不會是趁着南宮睿不在的時候,想要把她掃地出門吧。
這樣的想法在腦海中閃過,苗採瀟頓時下意識的往後退了幾步。
翠綃頓時面露不悅道:“怎麼?自以爲有了世子撐腰,你是連王妃的命令都要忤逆嗎?”
“不,不是,我沒有這個意思!”面對翠綃的不友善,苗採瀟心裡越發的覺得發毛了。
白天,她才親耳聽到靖王妃主動跟南宮棣雲提議要給南宮睿議親,這時候,她明明知道南宮睿出去辦事了,卻深夜將她叫過去,讓她不得不將事情往最壞的一面想。
“既然沒有這個意思,就趕緊的跟我走,難不成還要王妃等你嗎?”在苗採瀟的面前,翠綃連自稱奴婢都省了。
苗採瀟真的害怕一個人去見靖王妃,下意識裡,看到翠綃一直是站在疏墨軒外的,立即靈機一動道:“不是我不想去,只是南宮睿在這裡設了結界,我出不去!”
這是事實,也是推脫最好的藉口。
翠綃的眉頭果然明顯的皺了皺,並伸手試探的撫觸了一下結界,明顯的將她的手彈了回去。
苗採瀟見狀,立即鬆了一口氣道:“所以,還要麻煩翠綃姑娘回去跟王妃解釋……”
苗採瀟的話還未說完,站在門外的翠綃卻忽然展開眉頭,輕輕的說了一聲是,然後再度將手伸到了結界上。
於是,結界很快就被她給打開了。
苗採瀟嚇了一跳的再度往後退了兩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王妃暗中幫着翠綃打破了結界,心裡更是無端的低沉了下去。
“好了,結界開了,苗姑娘這回再沒有藉口了吧!”翠綃不留情面的直接道破苗採瀟之前的心思。
苗採瀟還能說什麼,只能忐忑不安的跟隨着翠綃前往南月閣。
南月閣寬敞的院子裡,擺着一張小桌子,桌上放着擺放着一壺酒,兩三樣小菜,還有點心。
靖王妃原本是負手擡頭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的,聽到她們到來的聲音,便看了過來,待苗採瀟行了一個不是很標準的禮之後,倒是要比翠綃客氣幾分的道:“來,坐下陪我喝點酒吧!”
明明靖王妃的聲音十分的溫柔,表情也溫和,但是苗採瀟還是無端的感覺到脊背發涼,緊張得手心腳心都要出汗了。
“王、王妃,我還是鬼魂,不能喝、喝酒吃東西!”苗採瀟下意識的拒絕道。
但是靖王妃卻已經自顧的坐下,提起酒壺,自己動手斟酒,並擡眸道:“坐吧!”
苗採瀟侷促不安的挪到靖王妃對面的位置上坐下,一雙手不知道擱在哪裡好,也不知道靖王妃半夜叫她來喝酒是幾個意思。
而且,靖王妃好像沒有聽到她的拒絕似的,在她坐下之後,就將一杯酒遞到了她的面前,溫言細語的道:“陪我喝一杯吧!”
人家身爲長輩,聽起來都這樣低聲下氣了,她能不給面子不喝嗎?
當然不能!
只能接過酒杯的苗採瀟內心澎湃洶涌,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態度,做足了心理準備,一仰而盡,然後等着靖王妃的下文。
相比於苗採瀟的豪放,靖王妃喝得就斯文了許多,擡起廣袖遮住自己,才緩緩的喝下酒。
這麼鮮明的對比,頓時讓苗採瀟羞愧的差點找個地洞鑽下去。
苗採瀟啊苗採瀟,你看看你怎麼這麼笨呢,靖王妃以前不就挑剔你沒有古代淑女的氣質和端莊行爲嗎?
你都不好好的應對着,偏偏在第一次與她單獨相處的時候,就行爲粗魯成這樣,真是太丟臉了。
而且,她都不用轉頭去看翠綃的表情,也能知道她一定是一臉的嫌棄。
內心翻滾的苗採瀟做足了準備,正等着靖王妃訓話呢,哪知道靖王妃卻好像根本不在意她方纔粗俗的舉止一樣,一句話都沒有,只是,又親手給她斟了一杯酒。
這回,苗採瀟想着自己要學乖點了,雖然還做不到像靖王妃那樣動作優雅,但至少不要那麼粗鄙。
不過,這下靖王妃卻沒有立即再邀請她一起喝酒,只是忽然問道:“你是真心喜歡睿兒的嗎?”
苗採瀟的心頓時猛烈的一跳,身子也是下意識的坐的挺直挺直的,語氣更莫名的僵硬了起來:“是的!我是真心喜歡南宮睿的!”
對於苗採瀟這樣坦白的回答,靖王妃似乎有些不適應的頓了頓,並緩慢的擡起視線看着她道:“那你知道真心喜歡所代表的意義嗎?”
“意義?”苗採瀟茫然的重複了最後的兩個字。
喜歡就是喜歡,這本來就是一種無法解釋清楚的感情。如果,愛情是可以用言語來解釋的,那就不會那樣神秘莫測,並沒有原由了,不是嗎?
見苗採瀟被這兩個字給困擾了,靖王妃也不追逼,只是又看似淡然,卻咄咄逼人的道:“那你可知喜歡一個人到極致的時候,是願意爲那人付出所有的!”
“這個我知道!”苗採瀟回答着,心卻沉到了谷底。
果然,靖王妃不會無緣無故的趁着南宮睿不在的時候,單獨約見她,且這樣客氣的還邀請她喝酒,一定是爲了白天跟南宮棣雲所說的話,要讓她乖乖的退居在南宮睿的身後,不要覬覦他正室的位置吧。
“既然知道,那本妃便要問一問你了!”
隨着靖王妃語氣的停頓,苗採瀟的心已經緊緊的揪在了一起。
“若是爲了睿兒,你願意爲他付出到什麼樣的境地?”
什麼樣的境地啊?
她真的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點呢!
只是,愛情不應該是自私的嗎?她自認做不到眼睜睜的看着南宮睿娶別的女子,跟別的女子生育子女。
但是,她有得選擇嗎?
她的靜默引來了翠綃的不滿,忍不住冷冷的插嘴道:“我看苗姑娘沒那麼喜歡我們世子吧,不然何以這樣一個假設,你都回答不上來!”
“我……”她當然不是不喜歡南宮睿。
只是,她的心太小,小的只能裝着南宮睿一人,而不願意去接受別的女人。
“翠綃!”靖王妃語氣淡漠的阻止了翠綃的繼續發言,也沒有催促苗採瀟,只默默的自己喝了一杯酒,顯然是要給苗採瀟自己考慮的時間,而非在她們的逼迫之下才說出的答案。
院子裡一下子便沉靜了下來,靖王妃悠然的喝着酒,偶爾會吃一兩口小菜和點心,卻沒有再邀請苗採瀟共飲,好似,她並不存在一樣。
夜,更深了,苗採瀟始終沒有給出答案,翠綃幾次想要催促,但都在靖王妃的眼色中打住,心中卻不免焦急:世子應該就快要回來了!
許久許久,久到翠綃幾乎要以爲苗採瀟永遠都不可能可出答案的時候,苗採瀟卻開口了,聲音清幽,帶着下定決心的堅毅:“只要讓我能夠時時刻刻的陪伴在南宮睿的身邊,王妃讓我做出怎樣的退讓和付出,都行!”
最後兩個字,苗採瀟堅定的加重了語氣!
“哦?”靖王妃這才擡眼看她,淺笑的眸子裡看不出任何的情緒,只淡淡的問道,“包括生命?”
“是!包括……”
“母妃好興致!”苗採瀟的話並未說完,南宮睿便忽然現身在她的身旁,只一瞬間,她便被南宮睿擁在了懷中。
因爲他霸道的將她的臉壓在了自己的肩窩處,因此她看不到他的臉色,只能感覺到他胸前肌肉的緊繃感。
同時出現的還有秦堯,就站在南宮睿的身後,在他臉上,苗採瀟顯而易見的看到了他的擔心,和見她無恙而露出的放鬆。
“睿兒回來啦!”靖王妃淡然若素的說道,“看來事情進行得很順利!”
“還好!”南宮睿聲音淡漠的道,“孩兒謝謝母妃照顧瀟瀟!”
“應該的,畢竟誰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調虎離山之計呢!”靖王妃順着南宮睿的話說道,“好了,我乏了,你們退下吧,我要歇息了!”
王妃的話是什麼意思?
苗採瀟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的從南宮睿的懷中轉頭看向靖王妃,後者已經在翠綃的攙扶下,施施然的起身,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就轉身回房了。
她只感覺到南宮睿摟着她後背的手臂似乎稍稍的用了用力,隨即又恢復正常,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