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終究是不行嗎?

南宮睿回到寢院時,文宇面色一鬆,上前稟告道:“世子爺,秦堯已經醒來了!”

南宮睿點頭表示知道,同時越過文宇進了西廂,這裡,秦堯正氣息奄奄,昏昏欲睡,但感覺到南宮睿的到來之後,立即強撐着睜開眼睛,焦灼的問道:“小鬼呢?”

“她此時在我母妃那邊!”南宮睿站立在牀沿,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以着百年修行相搏的男子,眸中閃過複雜的情緒。

不論是人還是鬼,還是神仙,一旦沾上情愛,便沒有了自己堅定的初衷了攖。

他是如此,秦堯亦是如此。

奈何瀟瀟只有一人,只能是屬於他一人的。

“多謝!”他道謝道。

這是代表着苗採瀟說的,也是在秦堯面前確定自己的立場而言的償。

秦堯,你註定只能以朋友的身份佇立在她的身後,即便你差點就爲她粉身碎骨,這份情,他會幫着她還,卻不會讓她知情。

南宮睿眼中的意思,明顯的傳達到了秦堯的心中。

他心頭一窒,卻只能將“應該的”這三個字,轉化成:“不謝”二字。

這二者之間的區別,他識趣的表達了出來。

南宮睿微微頷首,算是領了他的情。

“一個時辰之後,你能恢復多少?”南宮睿看着他虛弱的狀態問道。

“五六分總是可以了!”秦堯根據自己的身體狀況如實答道。

“那你先修養一個時辰,過後,便化身做我,出去走動一圈再回來!”

“明白!”秦堯點頭,想要再說什麼,但最後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他相信南宮睿一定會保苗採瀟平安無事,而他只要在這裡默默的等待就好。

交代了秦堯這幾句話之後,南宮睿便走了出去,同樣叮囑了文宇幾句,便用瞬息之術離開了行宮,回到了靖王府南月閣。

房間之外,翠綃擋住了南宮睿,一臉憂色的道:“王妃還未好,世子先請留步!”

翠綃心中其實是對南宮睿有怨懟的,認爲他不該爲了一個微不足道的靈魄而讓王妃鋌而走險。

但少主是王妃的希望,她即便是心疼王妃,也不敢在少主面前有所置喙。

南宮睿默然止步,蹙眉盯着房間。

王妃的房間內外設有兩層結界,即便是他,在沒有得到允許之下,也不能擅闖。

而正因爲有這兩道結界,他即便是施術,也無法探知內裡的情況,唯一能夠確定的是,他留在苗採瀟身上的靈符並沒有傳出警告的信息出來,也就能夠斷定苗採瀟暫時平安無事。

南宮睿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等了多久,長身玉立在院中,好似雕塑一般紋絲不動。

直到裡面傳出王妃虛弱的呼喚翠綃的聲音,他才如離弦之箭一般,搶在了翠綃前面,進了房間。

此時王妃的臥房之中,一反往日的燠熱,而是冰冷刺骨,如同寒冬。

南宮睿一入內,便直衝牀邊,看着整個人幾乎透明,好似隨時都要消散的苗採瀟,心頭一緊,沉聲問道:“終究是不行嗎?”

正從牀上下來的王妃身子一晃,差點要摔倒,但是南宮睿的視線只凝結在苗採瀟的身上,根本就沒有發現她的虛脫。

幸好翠綃跟進來及時,一把扶住了她,纔不致她無力摔倒。

“爲娘盡力了,她體內的寒冰烈焰散雖然已經祛除大半,但怕是還有少量殘餘。她身爲魂魄,畢竟受損嚴重,是否還能恢復如常,便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王妃並沒有因爲兒子的疏離而心痛,只是略有些失望。

她認爲,自己在勸阻他不成之後,願意不惜耗去自身修爲,只爲救他心愛之人,他至少會會對自己的怨恨少一些,這樣,她便知足了。

因此,面對兒子此時的冷漠,她並不悲憤怨責,只要他在事後能夠知道她的苦心就好。

南宮睿的視線依舊凝聚在苗採瀟的身上,沉聲問道:“能夠將她抱走嗎?”

此時的她就像是易碎的琉璃娃娃,他擔心自己一碰她,她便會碎去。

但此時王妃房間之中的溫度極其的低下,他擔心她如此虛弱的身子會受不住。

“小心一些是無妨的!只是,她……”

“她什麼?”南宮睿終於轉頭看着她,顯然是以爲她或許還有更好的法子救人。

“沒什麼!”但王妃欲言又止的搖頭,轉而對翠綃道,“你去將密廚中的九轉還魂丹拿來給世子!”

“王妃,九轉還魂丹是您每月必服的藥物,已經所剩不多了……”翠綃一愣,本能的說道。

“讓你去拿便拿來就是,那麼囉嗦做什麼!”王妃不悅的瞪了多嘴的翠綃一眼,待翠綃不情願的鬆開她去取藥時,勉強靠着牀柱撐住自己的身子,又對南宮睿囑咐道,“九轉還魂丹對魂魄的效用雖然不是太大,但是畢竟都是珍稀藥材所制,補元修靈的作用還是有些的,你每三日給她服用一顆,希望能夠幫助到她一些!”

南宮睿這才正眼看向了自己的母親,只見她絕美的臉上此時慘白得沒有一絲血色,雙脣更是青白到乾裂了開來。

原本只穿單衣的身上,此時竟然穿着厚厚的棉服。

但即便是如此,她說話時,牙關還會控制不住的顫抖着,異常的怕冷。

這是他成年之後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看着自己的母親,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這樣狼狽的一面,心中不由一顫,終於低聲歉意的道:“對不起,拖累母妃了!”

“不!不拖累!”王妃的眸色頓時一亮,蒼白的臉上也因爲激動而泛出一絲紅暈來,驚喜交集的道,“只要睿兒高興,爲娘做什麼都是願意的!”

雖然一下子耗去一半的修爲,但是能夠得來這一聲久違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多少年的母妃,她忽然覺得便是耗去一身修爲也是值得的。

何況,耗去的修爲只要她潛心再修煉一段時日,便能恢復如初,但是母子二人之間能夠因此而冰釋前嫌,是任何東西都交換不來的。

對於王妃如此激烈的反應,因爲母子之間太久的疏離,南宮睿一時有些無措的不知該如何迴應。

幸好翠綃已然拿着九轉還魂丹過來,才解除了他不知所措的尷尬,接過瓷瓶,他瞬即抱起苗採瀟,丟下一句話:“母妃好生將養着!”

便轉瞬施用瞬息之術離開了房間。

“睿兒又叫了我一聲母妃了!翠綃,你聽到了嗎?睿兒今日叫了我兩次母妃了!”王妃興奮激動的就像是個孩子一般,抓着翠綃的手,一疊聲的說道。

翠綃不由心酸的潤了眼眶,連連點頭附和道:“聽到了!奴婢聽到了!”

只是,這一聲呼喚,卻是需要王妃付出多大的代價才換來的啊!

翠綃話音剛落,王妃握着她手臂的手忽然便一鬆,整個人便癱軟了下去,驚得翠綃一聲驚叫:“主子!”

——

這邊,南宮睿抱着苗採瀟回到了書房,順手在書房外設下了結界,小心翼翼的將她放在了軟榻之上,然後從瓷瓶中到處九轉還魂丹,先喂她吃下一顆。

然後,將她扶着坐起,自己在她身後盤膝而坐,雙手抵在她後背,正要將自己的靈力修爲灌輸給她。

外面卻響起了敲門聲。

他眉頭一皺,並未搭理。

他暗中回靖王府的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因此,他不相信是有人查探到了他的行蹤而追蹤了過來的。

但拍門聲還在繼續,緊接着是小小的聲音傳了進來:“世子爺,我知道你在裡面,我也知道瀟瀟姐姐也在!你快開門,我有話要說!”

南宮睿眉頭一皺,沉聲傳音出去道:“滾!”

小小明顯的被這冰冷的聲音給嚇到,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整理了心情,硬着頭皮繼續道:“世子爺,你聽我說,師兄說王妃定然不能一次便將瀟瀟姐姐救醒,而您一定會爲了瀟瀟姐姐而給她灌輸您的靈力,以爲這樣便能讓瀟瀟姐醒來!可是,瀟瀟姐身體此時非常的虛弱,世子若是強行將自己的靈力輸送給瀟瀟姐,怕是隻會弄巧成拙!”

小小一鼓作氣的說着:“師兄請您相信他一次,他已經儘快的返回玄門,尋找救醒瀟瀟姐姐的辦法了,您只要再給師兄兩日的時間就好!”

南宮睿聞言,即便是半信半疑,但還是問出了口:“你說的是真的?”

“小小不敢說謊,畢竟有關於瀟瀟姐姐的事情,我們師兄妹絕對不會有半分含糊糊弄之心!”小小堅定的道。

若是靈魄出事,當真魂飛魄散,那麼師兄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而採屏姐也將再也活不過來,因此她相信師兄一定會竭盡全力的想辦法將靈魄救醒。

南宮睿沉默片刻,看着透明得只有輪廓的苗採瀟,終於選擇相信無嗔。

那人的居心,他雖然還不甚明瞭,但是救醒瀟瀟的心,他想一定不會比他弱。

“好!本世子知道了,你下去吧!”淡漠的丟出這一句話,南宮睿動作輕柔的將苗採瀟放平在軟榻上,握着她的手,深情道:“瀟瀟,再忍耐兩日!”

——

崇山峻嶺之中,屹立着一座千年的古剎,此時因爲夜色深濃而顯得更加的巍峨壯觀,寧靜神秘。

深沉的夜色之中,有一條纖瘦頎長的身影穿梭在莊嚴的建築之中,數個起落之後,落在了一座古塔之前,左右環視一番,沒有察覺到任何的異動,閃身便要躥進塔內。

但說時遲那時快,黑暗中忽然又躥出另一條身影,堪堪擋在了此人的面前。

無嗔旋即收勢,渾身戒備的看着眼前的人,沉聲道:“小師叔這是做什麼?”

擋住無嗔的正是一空,他冷笑的反問道:“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纔是!無嗔師侄,這大半夜的偷溜回門中,不趕緊的去給門主請安,而是夜闖藏經塔,倒是意欲何爲啊?”

無嗔面色一變,知道一空這是鐵定要阻撓自己了,眼中快速的閃過一道厲光,回以冷笑道:“師叔倒是會給師侄扣帽子!只是,師叔擅離玄門,又不告而回,與師侄的性質大同小異吧!”

“呵呵!”一空乾笑了兩聲道,“師叔我這不是正準備去找門主告罪麼?哪裡知道卻撞見師侄想要擅闖藏經塔,自然就好奇的前來問候一聲了!無嗔師侄,不如咱們一起去面見門主,各自請罪如何?”

“你……”無嗔臉色一沉,目露殺機道,“看來,小師叔是一定要與師侄作對了!”

“師侄此言差矣,你是大師兄最得意的弟子,師叔我奉承你還來不及,怎麼會想要跟你作對呢!只不過師叔身爲長輩,既然看到師侄即將要誤入歧途,想要勸誡一番罷了,無嗔師侄你也莫要曲解誤會了師叔的心意!”一空得意的道。

苗採瀟的事情,他知道之後,便猜想到無嗔必然會回玄門尋找能夠救治苗採瀟的法子,便先他一步回了玄門,隱藏在暗處,便是要抓住這個機會,讓無嗔再不能在他面前囂張。

“誤入歧途的是師叔而非師侄吧!”無嗔冷冷的道,“擅自操縱鬼物,襲擊無辜之人,這可是犯了我玄門的大忌!何況,師叔還與千年鬼王有所牽扯,這事情若是捅到了師父與衆位長老面前,師侄真是擔心小師叔的前程!”

“師侄看來知道的事情不少呢!”面對無嗔明晃晃的威脅,一空終究心虛。

自己雖是在藏經樓前截住了無嗔,到時可在門主面前告上一狀,讓無嗔失去門主的信任。

但是,自己的事情若是有證據捏在無嗔手中,相比之下,他毫不懷疑門中長老們會更信任無嗔一些,到時候,怕是損人不利己了。

念頭一轉,一空籌謀着露出心痛的神情道:“師侄說這話便有些讓師叔寒心了!要知道,師叔阻止你擅闖藏經樓是爲你好,以免你一旦不小心觸動藏經樓中的機括,被門主發現而自毀前程,這對於你來說可不是好事啊!”

“如此,師侄還要多謝師叔的體恤了!”無嗔卻不爲所動的道,“但若是師叔不曾與千年鬼王聯手,師侄也不需要冒一趟的險吧!”

“那師侄的意思,便是要魚死網破了?”一空道。

“是師叔不依不饒罷了,師侄只是無奈之舉!”無嗔冷聲說罷,已經做好了準備將一空打殺在當下的準備。

而且,小小那邊雖然傳來消息,說暫且保住了苗採瀟一命,但她身形依舊隨時有可能會灰飛煙滅,他不敢再耽擱太久。

至於一空,二人從暗中到明裡的爭鬥已是早晚的事情,也就不在乎早一些時日一較高下了。

這樣想罷,無嗔再沒有任何的猶豫,起了殺機,毫不猶豫的攻擊向了一空。

一空此時與無嗔也有着同樣的想法,必然是不能讓無嗔將自己與南宮騫合作的事情,還有他在京城的所作所爲傳到玄門中去。

因此,無嗔與他之間,今晚必須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各自心中下定了決心,出招頓時招招狠辣,不留一絲餘地。

只是,二人同修玄門之術,可說是彼此之間十分的熟悉,而一空雖然在年紀閱歷之上稍勝無嗔一籌,但無嗔身爲玄門門主最得意的弟子,功力自然不在話下。

頓時,二人打得難分難解,一時之間竟也無法分出勝負。

轉瞬一個時辰過去,二人還是沒有分出高下,只各自讓對方吃了不小的苦頭,分外狼狽。

但此時,誰也不能服輸,更不可能休戰,因爲他們彼此都知道,對方想要殺了自己的心。

這接着一斗,又差不多小半個時辰過去,眼看着東方的天際就要露出魚肚白,而玄門弟子們也即將要出來做早課。

一空因着心懷鬼胎而心虛,只想要趕緊結束了無嗔的性命,術法不由激進了幾分。

無嗔此時卻反而更加的清醒,並沉着。

他雖然爲了靈魄之事,擅離玄門,且又差點闖進藏經樓,但是畢竟還沒有進入藏經樓,而擅離之罪遠遠要低於一空在京城破壞門規,與鬼物交易的罪名。

因此,即便他們的爭鬥被玄門衆人發現,將他們一併抓住,並互相指責對方的罪責,他也要篤定一些,

於是,相較於此時一空的焦急心態,他要沉着冷靜許多。

此時見一空因爲心急而露出了破綻,頓時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的覷準了機會準備一擊而中。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一空感覺到危機而自覺這一次就要遭殃時,眼前一道黑影飄過,他被那黑影一帶,順利的躲過了無嗔用足了功力的一擊。

同時,眼角的餘光看到黑影只是輕輕推出一掌,不但快速的化解了無嗔的攻擊,同時,還將無嗔擊出了一丈遠,並看到無嗔“噗”的一口噴出了鮮血。

他頓時大喜的叫道:“快!殺了他!”

無嗔全神貫注的對付一空,因此並未注意到有黑影介入,猝不及防之下,被黑影擊退,只覺得的心頭一甜,嘔出了血,又聽一空這樣一聲叫喚,頓時意識到不好。

想要立即逃走,卻明顯的感覺到黑影身上散發出來的強大的煞氣,這是他第一次,居然感覺到寒氣從頭到腳兜頭而下,雙腳竟然移動不了半分。

“快!殺了他!”危機解除的一空再次肅殺的喊道。

但黑影卻對着他的後頸一個手刀,將人劈暈了過去。

無嗔見他這樣的舉動,一時不明白他究竟是敵是友,只能戒備的看着他。

面前的這個黑影,幾乎與黎明前的夜色整個融入到一起,若不是他臂彎中夾着的一空身穿青灰色的衣衫還算是比較顯然的話,無嗔幾乎無法看到黑影的存在。

黑影也沉默的看着無嗔,相顧無言。

就在無嗔疑惑不已,想要出聲詢問時,那黑影卻忽然夾着一空轉瞬消失了蹤跡。

無嗔頓覺被束縛住的身子一輕,想要追蹤而去,卻已經看不到半點蹤跡。

同時,隨着天際第一縷曙光突破天空的雲彩,露出一絲霞光時,玄門中已經有做早課的術士們起身活動了。

看了就在咫尺的藏經樓,無嗔不敢在白日裡冒險進去,只能暫時隱退。

心中揣測起了那個黑影的身份。

因爲那人將自己整個包裹在一團黑色的衣袍之中,他甚至連他的眼睛都看不見,又不曾開口說話,因此,根本無法判斷那人究竟是男是女。

而他明明法力高強,若是方纔趁勝追擊,無嗔可以擔保自己的小命立即不保。

何況,一空還一連兩次要他取了自己的性命,他卻只默默的盯了他一瞬,便走了。

那人究竟是誰?明明可以將他一擊必殺,卻留下了他的性命,是何用意?

不說無嗔想不通其中關竅,便是被救下的一空,在很快醒來之後,看到面前根本看不到臉的還有人露出疑問道:“您方纔明明可以將那小子殺死,卻爲何不動手?”

更爲何還將他劈暈了過去,是跟無嗔說了什麼,而不讓他知道嗎?

“你覺得你有資格這樣質問本座嗎?”黑影開口,聲音卻是分不出男女,渾身散發出肅殺的寒氣,幾乎讓一空懷疑自己如墜冰窖。

渾身顫抖了幾下,一空的語氣立即變軟,帶着幾分討好道:“不敢!不敢!只是,我覺得無嗔那小子野心勃勃,而且氣焰囂張,若是平白放過他這一回,怕他不識好歹,反而對閣下不利!”

“他不利的人只會是你,而不會是本座!”黑影冷冷的道,“而你,本座已經再三交代,暫時不要打草驚蛇,可你卻三番五次的提前行事,這是故意要壞本座的大事麼?”

“不敢!”一空心虛的再道,並試圖解釋,“我只是見靈魄總算是受損,不希望無嗔將其救回,助長南宮睿的氣焰而已!”

“就憑你?”黑影不屑的冷哼了一聲,“莫不要弄巧成拙了就好!”

一空被他如此輕蔑的語氣氣得不輕,但是卻只能在心中咬牙,不敢隨意表達出心聲。

但心裡卻暗道:有什麼了不起的,一旦我得了玄門門主之位,獲得門主才能修煉的獨門秘笈,到時看我如何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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