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
難道宋凌俢別有用意?
會有什麼用意呢?
不等蘇緋色多想,雲真公主已經挑了挑眉:“來人啊,上兵器給九王妃選,本公主不想欺負人。”
“不必了,既然是切磋,點到爲止,那本妃就要剛剛清虛真人手裡的那把桃木劍吧。”蘇緋色緩緩開口。
她的話音落,衆人皆是一愣,可她心中卻自有打算。
宋凌俢留清虛真人下來,肯定是有目的的。
雖然不知道這個目的是不是衝着她來的,但從今天種種不尋常的跡象來看,應該十有八九和她脫不了干係。
既然如此,那她與其在這裡靜等着宋凌俢和清虛真人出手,不如自己丟給他們一個機會。
這樣至少一會不論發生什麼,她都有個心理準備,不至於被殺個措手不及。
而這把桃木劍就是她丟給宋凌俢和清虛真人的機會,要下毒,要用暗器,或是其他,都儘管過來。
她,已經做好準備了。
“桃木劍?”雲真公主皺了皺眉,正想讓蘇緋色換 一把和她一樣的真劍,可轉念又想起蘇緋色當日在馬上救她時的模樣,那身手,那魄力,的確不是尋常女子可比的......
要是她們兩真用了一樣的劍,萬一她不敵蘇緋色,被她趁機傷了可怎麼辦?
反正是蘇緋色自己提出要用桃木劍的,如果到時候蘇緋色敗了,她正好可以說是蘇緋色目中無人,纔會導致如此下場。
可如果到時候是她敗了,她也可以說是看蘇緋色用的桃木劍,故意讓了幾招,沒用全力,也能挽回面子。
想到這,雲真公主剛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說了讓九王妃自己選兵器,既然九王妃覺得桃木劍稱手,那就桃木劍吧,還請清虛真人借劍。”
“是。”清虛真人的聲音從暗處傳來,沒一會,便有宮人將他的桃木劍送到了蘇緋色面前。
蘇緋色接過劍,不過是很尋常的桃木劍,所以她連看都沒看,便朝雲真公主笑道:“開始吧,還請雲真公主手下留情。”
“哼,本公主一定會的。”雲真公主冷哼了一聲,擡起劍,率先一步就朝蘇緋色刺了過來。
雲真公主果然心狠,一出手便想要蘇緋色的命,這一劍,完全是衝着蘇緋色的心臟而來。
若是刺中,後果不堪設想。
只可惜,雲真公主這一劍雖說來勢洶洶,卻畢竟不是高手,力道和角度均有偏差,蘇緋色的腳下一閃,很輕巧便躲過去了。
雲真公主這一出手,蘇緋色立刻將她的斤兩摸了個透,不禁心底冷笑,就這水平也想和她切磋?
未免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而就在蘇緋色要朝雲真公主出手的時候,眼角意外掃過宋凌俢。
只見宋凌俢正眯着雙眼,專心致志的朝她這裡看,似乎是不肯放過她的一招一式,甚至是每一個小動作。
這......
蘇緋色的心底猛然一驚,她懂了!
她這下終於明白宋凌俢的用意了!
難怪宋凌俢會同意雲真公主和她切磋,原來,他打的是這個主意。
她跟了宋凌俢這麼多年,她的武功套路,出手方式,宋凌俢都非常清楚。
之前她幾乎沒有在宋凌俢面前出過手,就算有,宋凌俢也因爲沒往這點上懷疑,所以沒有在意。
可如今宋凌俢竟然用雲真公主來試探她......
看來宋凌俢已經懷疑她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她很確定,妍兒的事情她處理得極好,也根本沒有露出破綻,既然如此,那......
察覺到這一點,蘇緋色開始不敢出招,而是一味的閃躲。
畢竟多年的習慣是沒辦法一時半刻就改變的,刻意改變,反倒顯得生澀。
她的武功在狩獵場那日就已經暴露無遺了,她是個高手,也是不爭的事實,若在這時候突然僞裝成新手,不就等於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所幸的是,雲真公主的武功並不高,她全力躲閃,根本沒有問題。
就在這時,雲真公主突然冷冷一笑:“九王妃倒是躲得挺快的嘛,難道這巾幗英雄,女中豪傑的名號就是這麼躲過來的?真是叫本公主開眼了,不過......後面這一招,你未免躲得掉!”
話音落,雲真公主突然把劍一挑,斜斜就朝蘇緋色的脖子刺去。
這一劍的角度極爲刁鑽,若要躲閃,難免要用到她以前的招式,到時候宋凌俢一下子便能看出破綻。
可若是不躲閃......這一劍下去,非得要了她的命不可。
怎麼辦,劍鋒迫在眉睫,不過片刻,便能刺破她的肌膚,她必須儘快做出決定了......
見此,衆人也都瞪大了雙眼,似乎是想看看這關鍵的時刻,究竟是蘇緋色能躲過去,還是雲真公主能一舉獲勝。
劍鋒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了......
看來,這次蘇緋色是躲不掉了!
可就在所有人都這麼認爲的時候,蘇緋色突然擡起腿就一腳踹在了雲真公主的小腹上。
雲真公主吃疼的退了兩步,蘇緋色趁機朝她一劍橫掃過去。
這一劍,她用了內力,雲真公主頓時被震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鮮血嘔出。
危險解除,蘇緋色這才鬆了口氣。
她刻意選了大家最常用的方式來躲開這一劍,並沒透露出太多自己的招式,至於宋凌俢會怎麼想,她就控制不了了......
最重要的是......如果繼續切磋下去,她實在不敢保證會不會露餡,所以,她不得不傷了雲真公主,才能終止這場切磋。
見雲真公主受傷,太后立刻驚呼:“雲真。”
雲真公主聽見太后的聲音,想要回應,卻疼得只能哼哼,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見此,太后不禁大怒:“蘇緋色,你未免也太放肆了,雲真只不過是想與你切磋切磋,你竟然把她打成這樣?你究竟將哀家置於何地!”
蘇緋色微皺了皺眉,她知道,這根本就是一個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