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煙,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一到柳如煙的房間,柳安靜就急急的問道,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總有一點兒不好的預感,所以看到小煙的神色,就有些急了。
“嗯,”柳如煙的語氣倒是很鎮定,看着焦急的姑姑和不明所以的小叔,她又道:“安靜姐姐,安文哥哥,你們也彆着急,是這樣,叔叔和嬸嬸他們如今已經確定要被下放到萬壽縣的安寧村兒,現在應該已經在路上了。”
“什麼,爸媽也下放了?這怎麼可能呢?”一聽這話,柳安文急了,爸爸可是有正式工作的人,怎麼可能會被下放呢?他一把抓住柳如煙的手,神色無措的道:“小煙,你是在同我們開玩笑的對不對?這大過年的,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哎!我也希望我是在開玩笑啊,可是我親愛的小叔,這真不是在開玩笑啊,看了一眼眼眶都開始泛紅的姑姑,柳如煙有些頭疼,連忙安撫道:“姐姐,哥哥,你們不要太着急,細細想來,這其實是件好事兒。”
柳安文都被這話給氣樂了,不過他到底還是分得清楚輕重,所以定定的看着她道:“小煙,你把信給我們看看!”他不明白爲什麼爸爸媽媽不給他和姐姐寫信說這些,而是給小煙說,但是他必須確定這件事情的真實性。
見他如此,柳如煙也沒什麼話說,只把手裡的信遞了過去,說實在的,她覺得現在這樣的情況已經算是最好的了,要知道,萬壽縣比她們安縣要大多了,而且交通其實也很方便,最關鍵的是,這兩個縣是相鄰的。
只要他們願意,完全可以找機會去找他們,總比他們被下放到偏遠的北方地區要好得多,即便是暫時不能去看他們,以後也是可以找機會的,這樣的結果其實比她預想中的要好。
柳安文和柳安靜兩人一起看着那封信,見信上所寫的確如小煙所說,而且大約是老爸料到了他們會擔心,所以更是在信中叮囑他們不可妄動,下放是既定的事實,無需太過擔心,他們會自己照顧好自己的。
而且,信中還格外嚴厲的告訴他們,不準去當地看望他們,至於原因,他自然沒寫在信中,其實柳承宏也有些無耐,畢竟,他感覺比較敏銳,自家一兒一女都被下放了,輕易不可離開當地,而小兒子還在上學,他不願這孩子的前程被毀。
“這,小煙,我爸爲什麼要寫信給你,而不是給我們?”柳安文心裡委屈,難道自己和姐姐還不上小煙這個小丫頭麼?“還有,他爲什麼不讓我們去看他們?他們下放那裡可不是與我們沒多遠嗎?”
柳如煙聳聳肩,你不知道原因,我還不知道呢,不過麼,或許是自家爺爺擔心連累了小叔吧?畢竟小叔現在正在讀書,倘若被查出來父母被下放了的話,可能會讓他在學校有不小的麻煩,甚至都有可能被退學。
但她卻是不能把這些猜測說出來的,所以她想了想才道:“大約,是擔心我們過去了,被人發現發了會有麻煩吧,畢竟,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如今被下放的人好像跟安靜姐姐和我哥他們下放並不一下。”
柳安靜和柳安文聞言默然,其實他們心裡也隱隱有這樣的感覺,否則的話,不過能大過年的還把人下放到村裡,或許,是因爲爸爸的工作?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裡看到了擔憂,倘若真是這樣,那爸媽她們的處境就不妙了。
“可是,我還是想去看看爸爸媽媽,”柳安文的語氣有些低落,垂眸又看了一眼那信上的叮囑,有些猶豫,所以他看着柳如煙的目光就帶着一絲懇求的意味,又道:“小煙,我的假期還有十多天,我想找個時間去那邊看看我爸媽。”
“小文,不要胡來!”這個時候,眼眶泛紅的柳安靜突然出聲了,她的聲音格外的嚴厲,已經下放了這麼長時間的她,自然知道其中厲害,像她們這樣正常下放的在農村的生活都不容易,更何況爸媽這樣非正常下放?
倘若她們過去,或許不但她們本身會遇到很多問題,到了那邊沒準兒還會給爸媽添上許多麻煩,雖然她也很想去看看爸媽,但她更希望爸媽能夠在村子裡過得安穩些,不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她們還是要想辦法打聽打聽的。
所以她看向一旁的柳如煙,她知道自己這個小堂妹本事不弱,所以她也一把抓着柳如煙的手道:“小煙,拜託你,拜託你想想辦法去查一查我爸媽她們的具體情況,如果可以,趁着小文還有假期,或許可以讓他們見上一面?”
聽到她的話,柳安文眼前一亮,沒錯,小煙可厲害了,沒準兒就能想個辦法讓自己去見見爸媽呢?所以他也立即道:“是啊是啊,小煙拜託你了,能不能找個機會我們一起去那邊看看?好歹也讓我確定一下他們是否安全啊,爸爸媽媽年紀大了,也不知道經不經得起這番折騰,哎,他們到底是爲什麼下放了呢?”
真是愁人,他一直以爲,憑着自家爸爸的工作,他們家又下放了兩個孩子了,應該不會再愛樣的事情發生,可哪裡想到,現如今居然連爸爸媽媽都下放了,哎,這個世界到底怎麼了?爲什麼會這樣?
“姐姐,哥哥,你們是不是忘了,我們可是習武之人吶,雖說我們沒辦法正大光明的過去看叔叔和嬸嬸,但我們難道還不能偷偷去嘛?”柳如煙白了一眼這倆人,估計她倆是被眼前這封信給嚇着了,嚇得都把自己的一身本事都給忘記了。
聽到她的話,姐弟倆的眼睛都亮了,是啊,他們怎麼就沒有想到呢,明的不行,他們還不能來暗的麼?反正小煙這兒也有自行車,她們找個機會晚上偷偷騎自行車過去看看自家爸媽不就行了呢?幹什麼非要光明正大的去,讓人家抓住把柄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