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老牛稱自己爲“尊主大人”，秦楓不禁有了一種看到鯤鵬、應龍、混沌和小鳳凰的即視感。
因爲天書內的這些書靈，向來都是這樣稱呼秦楓的。
難道說……
“此地是《天帝極書》內的小世界？”
看到秦楓詫異的表情，蹲坐在地上的青牛點了點頭，說道：“是，此處是《天帝極書》內的小世界。”
秦楓等着這老牛再跟自己說一些情報，哪知等了十幾息，這老牛就不開口了……
“沒了？就這句話就沒了？”
老牛木訥道：“尊主大人問什麼，老牛就回答什麼，難道不應該嗎？”
秦楓聽得這話，右手拍了拍腦門，心裡暗道：“還真是憨厚踏實的老牛嗎？”
看來秦楓不問，是別想這頭老牛告訴自己什麼情報的……
不知道爲啥，秦楓感覺面前這頭老牛比兵家小世界裡的二哈還欠打啊！
“我是怎麼進來的？現在我該幹什麼？你能幫我做什麼？”
秦楓直接像連珠炮似的開口問道。
老牛訥聲道：“尊主大人身受重傷，又在虛空遭遇星辰崩滅，命在旦夕，《天帝極書》直接將您吸入到小世界之中進行保護。”
“但是由於您的小世界秘鑰並沒有收集齊全，所以這次其實消耗的是您在其他幾個小世界的能量，一旦這能量用完，這方小世界就會關閉，直到您收集滿五張拼圖，再正式開啓。”
老牛又說道：“老牛不能幫您做什麼，這一點愛莫能助。”
“你本體是啥？你有什麼特殊能力沒有？”
秦楓聽得這話，還抱着最後一點希望問道。
哪知老牛憨厚笑道：“老牛的本體就是一頭老青牛，沒有什麼特殊能力，叫尊主大人失望了！”
“你就是一頭耕地的老牛？”
秦楓不禁翻了一個白眼。
“是啊，老牛就是耕地的！”
老牛倒也踏實，憨厚地回答道。
秦楓擡起僅有的右手，在額頭上有些惱人地叩了叩，又問道：“我既是在小世界中，那我的本體如今又在哪裡？”
老牛回答道：“無盡虛空，《天帝極書》的本體憑藉着其他幾個小世界的能量，正在幫您向最近的世界飛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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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危險？”
秦楓沉吟道：“我的太古、儒家、兵家、墨家四個小世界，既要維持這第五個小世界的運轉，又要維持《天帝極書》在虛空中的穿梭？”
“那萬一能量用盡怎麼辦？”
老牛甩動尾巴，拍了拍附在身上的牛蠅說道：“能量耗盡，《天帝極書》會強行關閉第五個小世界，然後您的本體會回到虛空之中，接下來就看尊主大人自己的氣運造化了！”
聽得這話，秦楓差點想開口罵人了。
這不就是叫我自生自滅嗎？
但他還是抱着一線希望問道：“此方小世界的時間流速跟中土世界相比是多少？還能堅持多少天？”
老牛回答道：“此方小世界與中土沒有時間流速落差，一天就是一天，一個時辰就是一個時辰。大概還可以堅持半個月時間。”
“還有半個月時間……只有半個月的時間了？”
秦楓還沒回過神來，老牛已是繼續說道：“當然了，爲了讓尊主大人可以打起鬥志來……”
“老牛還是要小小地激勵一下尊主大人的。”
“嗯？”
老牛憨笑道：“如果尊主大人可以在半個月時間內，成爲第五個小世界的主人，不但不會繼續消耗前面四個小世界的能量，還可以轉而爲《天帝極書》提供能量，幫您橫渡虛空，到達最近的世界。”
“最近的世界是哪裡？”
秦楓說到這裡，不禁琢磨道：“該不會是……地球吧？”
老牛依舊掛着憨憨的笑：“這個老牛也不知道，反正老牛知道……比虛空裡安全很多就是了！”
對於老牛這番話，秦楓還是比較受用，便又問道：“這個小世界裡的任務是什麼？”
“任務？”
面對老牛迷惑的眼神，秦楓只得改口道：“我的意思是，如何成爲這方小世界的主人？這個你總該告訴我吧？”
哪知道老牛搖頭道：“這個老牛不知道耶……”
“你都知道個啥！”
秦楓這一下徹底是火了。
就算是打遊戲，會有這麼不靠譜的指引npc嗎？
老牛低下頭來，鈴鐺般的大眼睛，委屈地看着秦楓。
“賣萌有什麼用？賣萌我們就不會死了嗎？”
秦楓伸出右手來，按了按肚子，氣鼓鼓道：“真是被你氣得肝疼……”
“菊花腦早晚泡茶沖服，可以降肝火，尊主大人！山上就有！”
聽到老牛一本正經地回答，秦楓這一下真是哭笑不得了。
“你……你……算了！笨牛！”
就在這時，忽地一聲嬉笑嘲諷響了起來。
“秦掌教還真是萬物有靈，有教無類，居然不僅教沒有任何修煉資質的凡人，連耕牛都教起來了！”
秦楓循聲望去，只見茅屋上方，天際之下，七八道璀璨光華託着多名道袍青年，立於雲天之上。
御空飛行？
秦楓皺了皺眉頭，卻發現這些道袍青年腳下都各自踩着一件靈寶，光芒璀璨，這才讓他們御空而立。
哪知就在這會兒功夫，衆多青年見秦楓不說話，又出言諷刺道。
“古人對牛彈琴，今日秦掌教對牛講道，真是有古之大賢的風範啊！”
聽得這話，跟在那人身後的衆多年輕弟子皆是鬨堂大笑起來。
“那是不是等到風紀拜入了南華宮門下，秦掌教的太一教的首席大弟子就是這頭青牛了？”
“那可真是四宗之中數千年未有過的奇聞啊！”
秦楓正詫異於風紀是誰，這南華宮，太一教又是什麼時……
“唰！”
只見一道劍光掃過，一道寒霜飛劍，御空而來。
以身御劍，亦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刺那出言不遜的年輕弟子。
旁邊幾名弟子臉色剎時大變，紛紛出手攔阻，那寒霜劍影這才迂迴而落，化爲御劍人影，穩穩立在這羣年輕弟子的對面。
只見寒霜飛劍上，一人七尺堂堂，衣裳如雪，右手捏起法訣，冷冷看着衆人。
“風紀，你是什麼意思？”
“要刺殺許衡師兄嗎？”
“這就是你們太一教的待客之道？”
白衣少年冷冷而笑。
“你許你們侮辱我師，還不允許我動手打人嗎？”
那出言嘲諷的許衡當即反駁道：“我等不過是與秦掌教開個玩笑。你們太一教未免心眼也太小了吧？”
“太一教的掌教跟你們的太師祖都是同輩，也是你們可以開玩笑的？”
“你跟你們太師祖開個玩笑試試？打斷你們的狗腿！”
被白衣少年駁斥幾句，丹鼎道衆人頓時啞口無言，只聽得白衣少年冷聲道：“有事就說，無事送客，我們太一教山門清靜，不要在這裡喧譁吵鬧！”
聽得這話，幾個丹鼎道的弟子，開口道：“今日，南華宮主爲其座下大弟子選婿，有請四道門青年才俊前往北冥參與。”
“秦掌教長年不參與道門法會，故而由我丹鼎道轉告掌教。”
爲首的許衡又說道：“掌教師尊體貼秦掌教身體殘疾，不會道法，不能御空，恐不能如約趕到，故而請我等前來接您前往。”
秦楓聽得這話，冷冷笑道：“御空飛行，又有何難，不勞各位費神了……”
天武者就可以御空飛行了，他自己是中土第一聖武者，這有何難？
還需要人接送？傳出去還不把人的大牙都給笑掉了。
秦楓從藤椅上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縱身一躍。
“噗通……”
這具身體簡直就跟不是他自己的一樣，並沒有御空而起，而是跳起一尺，就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咦，這是……怎麼回事？”
秦楓似不信邪，又深吸了一大口氣，再次跳起。
結果還是一樣……
落地的時候，還在石頭上絆了一跤，差點沒崴了腳。
看到秦楓這副慫樣，前來迎接的丹鼎道弟子們，似怕刺激到風紀，一個個都強忍着笑，憋着臉都發紫。
“看來太一教的秦掌教不但是個廢物，這下還變成傻子啊！”
“他自己會不會御空飛行，自己不清楚嗎？”
“四道門所有人都知道他不會御器，所以不能御空，他今天這是發什麼瘋哦？”
“別說別說了，風紀的臉都冷得要掉下霜來了，再說他又要拿劍斬了！”
聽得這些弟子的話，秦楓只得看向前面已經站起身來，四腳着地的老牛低聲問道：“這小世界把我武脈給封了？”
老牛憨厚低聲道：“是啊，還有儒術也給封了！”
秦楓頓時一頭黑線：“那我神文總能用了吧？”
老牛一邊甩尾，一邊搖頭：“尊主大人還是別抱希望了，這是道家小世界。”
“道法自然，無念無爲，啥都用不了的……”
聽得老牛的話，秦楓擡起右手來在額頭上拍了一下，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
“牛哥，那請你跟我解釋一下……”
“爲啥我連御空飛行都飛不了……”
“他們卻可以騎着飛劍到處跑啊！”
“這差別對待也太明顯了一點吧？”